“可你本身是娘们啊……”穆祭挠挠头说,哪有一个女人能一本正经把自已当男人的?
“停。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来自乡下进城的土包子,我们是兄弟,五兄弟。老大雀恭隐,化名为穆隐。老二原木,老三穆桦,老四穆祭,我是老五穆青!”孙葶打断了穆祭的话,撇撇嘴说道。
“不不不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名字身份的问题,而是我们怎么睡好啊?”床只有一张,一般来说都是让老大睡床的,老大不可能委屈自已睡地上……
“我睡床呗。”孙葶白了穆祭一眼。“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问我。”
雀恭隐抽抽嘴角,“让我睡地上你就别做梦了。”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住在这家客栈最差劲的房就算了,居然还想要他睡地上?不可能……
“不然你想干嘛?和我睡啊?”孙葶白了他一眼,就在她欲想要说话的时候,她却感觉窗外有人。
穆祭穆桦原木以及雀恭隐也愣住,看来,他们也是注意到有人在窗外了。
“啊呀,老五,你就别和老大争了还不行吗?不就一张床吗?至于这样和老大争吗你?和俺兄弟们睡地上又不会少块肉?”穆祭突然开口道。
穆桦也道:“对啊老五,你看老大最近都折腾得累翻了,田里的活儿都他干了。你也别这么小心眼和老大争了吧。”
孙葶假装不甘心,撇嘴道:“好吧好吧!床让你就让你!睡觉!”然后开始打地铺吹熄灭了灯躺在地上睡觉。
可是大伙内心都是戒备着的,他们可以感觉窗外的人不止一个,有好几个。从来者趴在窗上的举动可以判断出是一个女人。
最让孙葶心惊胆颤的是……来者是悬挂在窗上啊,悬挂啊!就是头探在窗户上啊!不管怎么想都很惊悚好不好!最重要的是,对方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大伙保持的心态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趴在窗外的几个女人对视,用手打手势。
“里面有五个人?”
“是的,但好像没有女人。”
“我觉得那个老五有点像女人。”
“他们看起来是兄弟。”
“走吧,下一家。”
几个女人齐齐点头便转身去寻找其他户了。
感觉她们离开后,孙葶不由得松一口气,就在她准备撑身起来想要去窗户看看的时候,躺在她身边的穆祭却紧紧拉住她,孙葶不敢乱动弹,只好假装翻一个身。可是她额头已经滑下了冷汗……
因为她感觉……头顶上有人啊……
是的,没错。蹲在他们面前的是红衣罗裙的女人,她接近这几个人仔细地看着这几个人,吐出的气息他们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大伙无人不心惊胆战。他们是不怕这么一个女人的,他们担心的是这些来历不明的身份。如果是真的是孙葶口中的斐褐城派人跟踪呢?
红衣静静看着孙葶,眼眸逐渐变得阴冷,伸手想要去碰触一下孙葶。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孙葶突然大喊一声:“娘!”
这把红衣给吓了一下。
“俺不要吃番薯了……”孙葶嘀咕着,然后翻身紧紧抱着穆祭,“俺要吃四哥……”
由于孙葶抱住了穆祭,红衣无法伸手试探真假。红衣陷入沉默,这么俗的话也不像是千金能说得出来的,况且一个千金的声音也没有这么粗壮,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爷们的调子。
红衣想着,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寻找她的伙伴们去了。
待感觉已经没有人监视之后,孙葶才敢松开穆祭,妈呀,这感觉就是死里逃生啊……好危险啊……
“她刚刚是想要检查你吗?”穆桦翻身起来看着孙葶。
孙葶点点头,“是的,还好我抱住了穆祭还没被她检查。”
“你抱住了穆祭?”穆桦傻眼,然后看向穆祭,发现穆祭的脸颊红了一大块,“怪不得我刚刚觉得穆祭身躯僵住呢!我还以为他被点穴了……”要不是因为听到孙葶说的‘梦话’他才没有翻身起来把那个女人给解决。
“咳咳。”孙葶轻轻咳嗽一声,“我是迫不得已才抱的好吗!”
“那些人是冲着什么而来?”雀恭隐开口问。
“我猜可能是斐褐城派来的人。”孙葶思考了半会道。
穆桦不由道:“还好你刚刚提早准备化成男人。”不然的话被发现了踪迹就不好了。
“嗯……事情得加快一步了,如果我推算得没错的话,斐褐城会按着我所说的去做。他的人能追踪到我们所在的客栈里来,证明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孙葶沉声道,“后天的行动,务必要小心,绝对不要露出马尾,因为街角上极有可能埋伏着斐褐城的人。”
“嗯,明白。”穆桦点点头。“不过……你现在和刚刚真的好不一样……”
孙葶茫然,“啊?”
“娘,俺不要吃番薯,俺要吃四哥……”穆桦仿照了下孙葶刚刚所说的话。
“扑哧。”原木和雀恭隐不由得笑出了声,其实刚刚他们听到孙葶说的这些话就觉得很有趣了,但碍于有别人在不敢吭出声音,况且场势戒严更没有想笑的欲望。现在放松许多了,再次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笑了出来。
“咳咳!”穆祭和孙葶不由得咳出了声音。
“拜托!我那是迫不得已的好吗!你以为我想的啊!”孙葶急忙解释,还好她有布料,才没和穆祭怎么亲密接触到。
穆桦撇撇嘴,“是吗?就算你迫不得已,也不用说……娘!俺不要吃番薯!俺要吃四哥!这样的话吧?”
“你……去你的臭木花!作死啊!”孙葶懊恼道。
“你才木花,这么娘气的名字。”穆桦横了她一眼。
“哎?是这样吗……”孙葶贱贱的盯着穆桦,好半响微微一笑,“木花木花木花小木花!花小木!木小花!花木小!木花小!小花木!木花木花木木花!”孙葶一口气把木花的各种称呼给吐槽出来。
穆桦傻眼,“你……你……该死的女人!”
“哈哈。好了,都休息吧,天色不晚了。”原木笑了笑对大伙道。
穆桦闷闷的躺回在地铺上,“霉气的晚上!”
“我还煤气呢!”孙葶吐了吐舌头对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睡觉!”躺下便睡。
入夜,众人都歇息了。唯有穆祭还僵在地上……他的脑海里无限循环……
她抱我了她抱我了她抱我了她她她她……
抱!我!了!
由于穆祭整夜的胡思乱想而导致第二天眼睛大大的黑眼圈……
“呃,母鸡,你昨晚去干仗了吗?”孙葶起床的时候发现穆祭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看他是发春了。”穆桦翻身起来撇撇嘴道。
原木叹口气,“安息。”便和穆桦梳洗去了。
孙葶看了看天色,“现在大概是早上六点多是吧?嗯,我们待会假装去吃早餐,等待管家的出现吧。”
“我先去和大伙商量好砸场子。”原木点头道。
“砸场子说得多难听……”穆桦撇撇嘴。
“噢?那……叫闹事行了嘛?”孙葶白了他一眼。
穆桦没好气道:“这根本就没差别好吧?”
“那你还挑剔些什么难听不难听的问题?我们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孙葶懒懒道,“快点梳洗吧,待会我也得梳洗。”
众人简单梳洗完毕之后,孙葶拿了一些颜色较浓的粉底打在脸颊上以及脖子上,还有手上。使她白暂的皮肤一下子变得暗黄,除了看起来眉目清秀之外,皮肤和农夫没什么差别。
“这就是皮肤白与黑的差别吗?”看孙葶化完妆之后穆桦不由得道。
“难道你不知道一白遮百丑这句话吗?”孙葶问。
“你还真不知羞……你还真以为你有多白啊!”穆桦打死也不愿承认孙葶皮肤白。
孙葶耸耸肩,“随便你怎么想呗,走咯,砸场!”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喂?喂!”穆桦跟了上去。
“我说穆祭啊……你別失神了……她不就抱你一下吗?”另一边,原木轻轻拍拍穆祭的肩膀道。
穆祭苦瓜脸,“可是我从来没和女生这样接触过啊!怎么办?我都觉得我有点害怕见到她了……”
原木无奈叹口气:“她都不介意呢,你介意些什么呢?她一个女孩子家都没放心里,你一个老爷们还担心来着?”
“好吧,说得也是。”穆祭被原木安抚得觉得蛮有道理,可同时内心又酸酸的了,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家抱一个男人都不会觉得羞涩吗?难道她抱过很多人?啊啊……好烦啊……
“母鸡!”远方响起了孙葶的声音。
“啊?”穆祭赶紧站起来,“你你你怎么来了?”
孙葶怪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没发烧吧?我们可是一伙的也,什么叫做我怎么来了?该出发去砸场了。”
“你这女人,我说了多少遍,我们不是砸场!”穆桦在她身后矫正。
“咳,好,走走走。砸场!”穆祭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
“哎!穆祭!你怎么也学这个女人!都说了不是砸场子!”穆桦气得跺脚。
三人离开之后剩下原木一人,原木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不由得叹口气。难道穆祭动情了么?动情是不应该的啊……对一个人产生情愫本身没错。可对方是丞相千金,穆祭又怎么能配得上呢?
唉,希望穆祭能看开点吧,毕竟他和孙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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