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可馨站在树丛后，不远不近地看着青黛和风雪。她们没有注意到她。
“戴戴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呢！”风雪欢呼雀跃地在一旁拍手。
冬日的阳光里，青黛一身青花瓷华服耀眼夺目，清新高贵。
青黛把剑收回，走向风雪，笑道：“是嘛？我也觉得自己好厉害！嘻嘻。”
话毕，两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笑的花枝乱颤。
柳可馨看着，分外落寞。
“快看啊，戴夫人穿的衣裳跟今天王爷穿的衣裳款式很像耶。”柳可馨的队伍后面，两个侍女窃窃私语。
她们自以为说得很小声，没有人会听见，然而，柳可馨还是听到了。
“你可不知道啊，我听专门帮王爷洗衣服的浣妹说啊，王爷和戴夫人有好多套同款的衣服呢。都好漂亮的。”
“听邵阳殿的侍女们私底下说啊，说这是……夫妻同款！对夫妻同款！现在府里一些仆人夫妻也开始慢慢穿了起来，也许不久啊，这将流行起来呢！专门秀恩爱用的！”
“他们的算什么啊，王爷和黛夫人的那才好看，才能流行呢。”
“就是，哪天宴席上，王爷跟黛夫人这么一穿出去，保证第二天帝都里的王孙贵族们都模仿起来。”另一名侍女也加入了进来，聊得不亦说乎。
柳可馨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窃窃私语的侍女们赶紧禁言低头。
好一个夫妻同款！她跟王爷是夫妻，那我算什么？
柳可馨捏紧了拳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算什么？算被人夺去清白的婊子吗？！
孙姑姑瞪了一眼她们，气得半死。她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回去怎么收拾她们！
柳可馨哽咽了一下，深呼吸稳了稳心神，然后朝青黛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柳可馨开口，再也没有哽咽的痕迹。
“王妃。”青黛回头，见是柳可馨，笑容敛了一半。
“王……王妃。”风雪记得她被罚跪的事，不喜欢柳可馨和孙姑姑，躲在青黛后面，不情不愿地喊着。
柳可馨已经习惯她们的行礼方式了，也就不想再追究什么，勉强露出一笑，再问：“你们在干什么？”
青黛看了看身后的风雪，拍了拍她的手，回头笑道：“也没有什么，想着准备过年了，先预备着些节目以备不时之需。”
“是吗？你准备了什么节目？”柳可馨又向前了几步，拉近她们的距离。
“剑舞。”青黛答：“我见王爷和风离舞剑姿态优美，一招一式干脆利落，颇有欣赏价值，就结合了自己的想法，融合了舞和剑。相信府里很多人都会喜欢的。”毕竟府里有不少士兵。
柳可馨点点头，心里又寂寥了起来。短短几个月，青黛已经把这里当家，处处为王府的人着想。而她呢，还被风雪这丫头称为客人。真是可笑。
柳可馨又堆了笑容在脸上：“你不提醒我，我倒忘了。不如我们一起准备一个节目吧。”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青黛疑惑，回头看看风雪。风雪怀里抱着一柄长枪，头挨着枪柄，更是一脸的疑惑。
“呵呵。”柳可馨轻笑一声，知道她们不信任她，道：“王爷不是希望我们能和睦相处吗？其实我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我们一起合作一次，以前的种种就翻篇儿吧，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如何？”
见她如是说，青黛也不是小气的人，就接受了这个提议。
青黛从架子上取了一把剑，递给柳可馨：“王妃可会舞？”
柳可馨拿过剑，把剑立起来举高，阳光在剑身背后闪着温暖的光线，更衬剑刃寒光锋利。她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剑身发出“嗡嗡”的震颤声。
不知道这剑，刺入身体，可会疼？还是会死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痛苦？柳可馨沉思。
久久不见柳可馨回答，青黛探头过去又问：“王妃？可会舞？”
回过神来，柳可馨回眸一笑，轻轻说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青黛讪讪一笑，呵呵，果真是了不起的古代千金。
不像她，连字都要重新学。除了舞能拿得出手，连她最引以为傲的医术在这里也发挥不出作用。
不过她倒做了一件大事，教会了王爷用围棋下五子棋，哈哈哈。青黛想到这里，乐开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柳可馨也笑：“戴夫人真是好兴致，什么事惹得你这么开心？”
“没什么，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开心一下。”青黛敛回了莫名其妙的笑容，跟柳可馨一起商量舞步动作。
是的，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过了年，墨紫就能回到她的身边，也许，白术也会一起回来。
“那么，开始吧。”柳可馨把剑握住，对青黛说道。她们已经把大概的动作讲了一遍，现在要实践一下。
青黛点点头，持剑摆好开场姿势。
前面是两人齐舞，挺容易，难的是高潮的两人对决。她们都是功夫的门外汉，对于打斗很多细节不了解，练习起来颇为费劲，更何况，她们都是第一次用剑，还要表现出美感。
“休息一下吧。”青黛一手叉腰，一手持剑，剑无力地垂着，剑尖刺入地面。
她真的是累坏了，剑舞本就比一般舞蹈费体力，她们已经不间断地练了一个多时辰了。
柳可馨也是细汗微出，大口大口的出气。
然而她没有同意青黛的提议，道：“离新年就几天了，我们要抓紧时间。来，再来最后一组。”
孙姑姑心疼地想去扶柳可馨，然而想想还是作罢，小姐好不容易肯多活动活动，不像以前一样是个木头人。就让她放纵放纵吧。
“说好最后一次啊。”青黛气喘吁吁道。她可不想被柳可馨瞧不起，说她体力不如她，到时候还被呛说她老了不中用，那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嗯。”柳可馨点头，忽地持剑猛地向青黛刺去。
青黛一惊，忙用剑去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