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浅一听,就没忍住,笑了出来,闻珍?瘟疹。这些人这都起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啊。不过苏宴浅却没有再说什么,反正进了伊人庭,所有人的名字都就没有了,只能留下一个字,比如墨灵儿在没出伊人庭的时候便叫小墨,溪灵儿是小溪,这样看来,其实名字是无所谓的。
这第一夜可谓是异常的安静,四个人谁都不是多话的,尤其是有苏宴浅这个烦躁得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的人在。
夜深人静,最是容易失眠的时候,苏宴浅躺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的都是后头可能发生的事情,乱糟糟的,着实睡不着。
小选过了初选,就会搬进储秀宫里去,但是储秀宫那个地方可是最不简单的,里头每届都会有多得数不清的龌龊在里头,那些个世家贵女们,一个个都被家族培养得,仿佛就是为了勾心斗角而存在的,在那里,她的容貌便是一张催命符。
不过这个苏宴浅只是觉得有些麻烦,毕竟现在这些还在储秀庭里的人段数都还太低,她是瞧不上的,就是这种小动作多了,她烦。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小选霍凉瑾多是不会出现的,虽然她们也住进了储秀庭,但是大选和小选还是不同的,大选无论如何,总会有好几个妃嫔,太后,太皇太后亲临,但是小选不同,可能只有一个人,多数是后妃,这样,就算悄无声息地把她处置了,也无人会知晓。
苏宴浅翻来覆去地说不着,心里一直惴惴地想着小选的事,能让男人到小选上去是最好的……再不济,太皇太后也行。
剩下的日子,苏宴浅待在屋子里,几乎是足不出户,而妙言也跟在她的身边,只是,后宫里渐渐地流出了一句笑话。
“一舞动了半边天,花开潋滟,妙人儿生了一筐小猪罗。”
是的,就是从苏宴浅嘴里传出来的,小选上,嬷嬷问她可会作诗,她便作了一句,四不像。前头两句还看得过去,后头明显是胡乱凑上去的。这句子很快便传到了后宫,后宫里的人儿,听后只是嘲讽一笑,毕竟这句子里头可是狂傲得很呢,一舞动天下,一个小小的良家子便敢放这种狠话?
“皇后娘娘,您可不知道,这回小选里,可是有个极张狂的奴才呢。”此时,坤宁宫里,宋贵华正掩唇嗤笑着跟皇后江蓉馨绘声绘色地说着她今儿刚刚听来的笑话。
“是呢,且不说咱们宫里的嬛仪贵妃娘娘的舞,就是陈兰姬的舞,怕就不是一般的农家女能比得上的,还一舞动了半边天?当真是可笑呢!”姜修仪姜衣彤也附和着,用帕子掩了唇轻笑,却没有宋贵华眼里的那份子令人厌恶的嗤笑。
“哦?一舞动了半边天?呵!确实是张狂得很呢,让掌刑司的人去掌一顿嘴,再让她如此猖狂。”皇后江蓉馨冷笑一声,直接开口吩咐。
下首坐着的安修仪却暗自给刚刚要领了吩咐下去的小公公一个眼神,那小公公登时便老老实实地回了远处,就听安修仪安雁珣勾了一抹轻笑说道,“皇后娘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良家子罢了,日后在伊人庭有的磨呢,您何必要亲自下了责罚?没得失了您的身份,您可是皇后娘娘呢!”
皇后江蓉馨听了安雁珣的话,刚刚脸上的愠色才平缓了不少,看着下头一个个嫔妃,还有那些个年纪小的,她心里又开始厌烦的很。
“行了!今儿就到这儿吧,都散了吧,本宫乏了。”江蓉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直接起了身。
“这么多年不见,皇后娘娘怎的还跟从前一样的脾气呢?咱们姐妹一大早巴巴地就来了,您这两句话都不到就要把我们赶走?这是什么道理啊?”宁蕙夫人莫雪兰懒懒地掀了掀手里的茶杯盖子,连看都不看一眼上首的皇后。
“莫氏,你是什么意思?!”皇后江蓉馨听了莫雪兰的话,登时顿了要走的脚步,转回身来指着莫雪兰,胸膛气得一震一震的。
“没什么意思。”莫雪兰讽刺地勾了勾唇,懒懒地扶了言夏的手起了身,随意福了福,“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莫雪兰说完,便扶着言夏自顾自地离去了,顺便还道了一声,“各位妹妹,既然皇后娘娘不待见咱们,本宫便先走一步了。”
“莫氏!你--”江蓉馨在后头记得简直要跳起来了,安修仪安雁珣看了眼里划过一抹厌恶,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上前道,“皇后娘娘不是今儿晨起才说头疼得厉害?如今各位妹妹见也见了,咱们可都好着呢,娘娘不必担心了,赶紧进去歇着吧!”
安雁珣说完,便赶紧扶了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江蓉馨进了屋子。外头一阵“恭送皇后娘娘”的声音,帘子放下,便隔断了外头人的视线。
正主儿走了,剩下的妃嫔也都不愿在这里久待,很快便结伴离去了,每日早晨都要来一出的点卯请安就这样散了。
离去的妃嫔们还在议论着苏宴浅传出来的那句话。
此时的苏宴浅正跟着前头张嬷嬷的身后,同妙言,鱼艺,还有闻珍一起走进了储秀宫。
最终,此次花鸟使选进宫了四百多个良家子,一轮一轮刷下去后,最后只剩下不到两百人,初选后便只剩下三十几人,剩下的一百多人便收拾了包袱,住进了伊人庭,而苏宴浅她们这些过了初选的,便住进了储秀宫。依旧是跟妙言,闻珍和鱼艺住在了一间屋子。
进了储秀宫,便是要跟这些世家贵女一同学习后宫的礼仪,以便入宫为妃的。不过这些个贵女自然是瞧不起这些良家子的,远远的看着她们,眼里就充满了鄙视,仿佛是主子在看奴才一般的神色。
“哪个是那个猖狂的没了边儿的良家子,拉出来溜溜,给咱们姐妹瞧瞧啊?”苏宴浅跟妙言刚走进小亭子,就听见身后一阵讽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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