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人。
第140赏 不见2(1月17号)
旋身而飞出室内时,那院子的角落里才见数个已昏倒的人。
那化成孟广孟寒的两个男子自然也在其中,终究还是没有避过别人的耳目。
只不知那带走孟芯儿的人又是谁。
他疯了一样的冲出院门,直奔宇凤宇靖的院落而去,速度快的让所经之人无一人发现他的经过。
内室里,宇靖的床前,梅晴正酣然而睡,一切,似乎并不是她的所为。
因为,那迷魂香施放的时间也不过是盏茶之前的功夫。
而梅晴,睡得正沉。
他倏然转身,眼下,只得回来再审问梅晴,现在他最急的是要追上那些带走孟芯儿的人。
可再冲出那院子,却哪一个方向也没有半点的痕迹。
倘若那些人是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那他们是断断不会公然的从大门离开的。
可府外,明明就有那么多的官兵守卫。
进来了人,出去的人,不可能明晃晃的大摇大摆的出去的。
什么也不想了,也来不及想。
欧阳永君飞身就到了府门前,手一拉开大门时,门外,一排排的火把照着将军府外一片通亮,竟不似是在夜时。
听得门开声,门外的官兵齐齐的望着欧阳永君的方向,那为首的一个官兵眼见是他,倒是恭敬的迎上前来,“将军,夜已深,请将军回府歇息。”
皇上有命,除了梅夫人年祭的那一天是再不许将军府里的人随意进出的。
尤其是欧阳永君,更甚之。
欧阳永君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之人,明知道没有可能也没有答案,他还是怀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刚刚,可有人出府?”
“回将军,没有,府周四处,皆是静然。”
欧阳永君点点头,他无奈的回转身,当身后的大门阖上之时,那厚重的声音引得他的胸口一片刺痛。
孟芯儿,她不见了,可他却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她。
这将军府,明明不大,他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不行,他要找到她。
飞狂的游走在府内,每一间房屋,每一个院子,角角落落,他亲力亲为,一处处的寻下去时,心里的那个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终于,当他搜完了整个将军府的时候,他彻底的失望了。
眉宇轻皱,他只能等待那个掳走孟芯儿的人找上门来。
那个人,有可能是皇上。
那个人,亦有可能是太后。
院子里的迷魂香已经尽数散去,院子里的家丁也在陆续醒来。
此时的孟芯儿也要醒过来了吧。
却不知,她在面对那掳走她的人时,会不会是恐慌,会不会是诧异。
那个人,到底是谁。
“将军,你回来了?”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人正是那扮过孟广的手下。
“是谁?”明知道不可能有答案的,他还是问了。
“属下不知,只是眼见四个黑衣人一齐飞入了院子中,属下便昏了过去。”
那四个人,入将军府如履平地,视这所有人如无物。
那不是只迷魂香就可以做到的。
府外的看守一定有诈,也定有内应,皇上派来看守他的,绝对不是孬种。
还是希望那个消息不是真的。
可眼下看来,那必是真的。
他无心争权。
可龙子虞却视他为眼中钉。
手指,缓缓从笼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那碧绿的颜色晶莹剔透。
只可惜,那玉佩却是断了的。
只一半。
他静望着手中的玉佩,神思迷惘。
如幽灵般的走回内室时,他移向了书柜,轻轻的按下了一个按钮,柜子移开时,一个小小的孔洞赫然眼前。
一块布帕。
却是一个小小的物件。
拿出来。
打开那布帕,帕中之物已落入掌心。
居然也是半块碧绿的玉佩。
与另一掌中的玉佩缓缓的颤抖的对向一起,当缝隙与缝隙贴合时,果然,两块断佩合而为一,成了一块完整的玉佩。
他的身世,竟是成了迷。
他是姓欧阳的,从来都是。
可偏偏那老翁说,这玉佩的主人才是他的娘亲。
他可以不信那老翁,却不能不信这玉佩。
断了的玉佩呀。
合在一起时,却是丝毫也不差。
由不得他不相信。
静静的望着手中的玉佩,如果芯儿是被这玉佩的主人掳去,那么,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那人的目的,是要他造反。
可他从无造反之心。
龙子虞,如今,不是我要谋逆你,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
龙子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一方。
按理,他拥护的该是龙子虞,毕竟,他们才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这世上,最亲是父母是子女,然后就是兄弟姐妹了吧。
可在宫中,父母不亲,子女不亲,兄弟姐妹更不亲。
亲的,是皇权。
是万万人之上的皇权。
第141赏 宫乱1(1月18号)
静,却是难耐。
她已不见。
而他只能等待。
那一夕,从夜时到天明。
那一夕,发已白了一根根。
当霞光掩映在将军府之际,欧阳永君已经静坐了良久良久。
暗道里,孟广与孟寒先行潜了回来,“将军,吃些东西吧。”
他眉目一沉,“那男子可到了?”
“到了。”
“放出消息去,就说天山老怪在将军府。”他低沉说道,如今,那人就是想要让他沉不住气吧。
可他知道沉不住气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受人制肘,眼下,他只能等,等那掳走孟芯儿之人自已送上门来。
可他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治愈了他的病疾,才能有力气与人奋争,这宫斗,他躲也躲不开了。
只要天山老怪在他手上,那穆寒书自然就会寻上门来。
“将军,他是……”孟广惊住了。
“是的,他就是穆寒书的师傅天山老怪,我想,可能是三王爷在他的身体里下了巨毒,所以,就困住了他,不过,只要穆寒书到了,就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将军,你确定他是天山老怪?”孟寒还是不相信。
“天山老怪只有九指,他左手上的小指是断了的。”他早就听师傅说起,自然知道这个。
孟广孟寒恍然大悟,怪不得将军见到那男子时极为兴奋,想不到他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天山老怪。
“姑且不论穆寒书是否会为我除毒,但他从前对我与芯儿有恩,所以对于他的师尊要好生的款待了,不得有半点怠慢。”
“是。”虽然还有疑问,可孟广孟寒已不再多语,将军似乎很疲惫,孟芯儿在将军府里被掳走,那就说明这将军府里也是极不安全的,“将军,天山老怪既是易过容的,那就不必恢复他的本来面目吧?”
“变,让他再变,这样才安全。”那九指一说,江湖上所知之人甚少,但天山老惯的面容恐怕是三王爷易之。
从天明等到日落,府中一直安静如初,欧阳永君始终静坐榻前,他已无心去睡,只运功抵御身体里那已经渐渐侵入肺腑的毒素,此时的他的身体,就算是穆寒书来了也没几分的把握除毒了吧。
“将军,大喜呀,孩子们的烧热已经退了。”门前,孟广报出了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喜事,只要宇靖与宇凤的天花好了,那么,将军府就可如往常一般不再被重兵包围了。
“送梅姨娘出府。”他冷声吩咐,不再带一丝温度。
梅晴,早该出府了。
却在这时,院子外有人高喊道:“高公公到。”
欧阳永君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了,宫里的公公所来何事,挥挥手,“请。”
高公公小跑着走了进来,看到他倒也恭敬,“将军,大喜呀,今日将军是两重喜。”
“何来两喜之说?”
“第一,听说小公子和小小姐的天花已愈,指日就撤这府中危机了。”
“那第二呢?”
“第二自然是将军的大喜事了。”
“说。”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好,可这公公是龙子虞派下来的人,暂时他也不能发作。
“禀将军,皇上下旨赐婚,将梅晴许配给将军,此乃魏国的一大喜事,更是将军的一大喜事,择日不如撞日,就且是今天吧。”高公公说得喜气洋洋,说完了,兀自还站在那堂前等着领赏。
欧阳永君大怒,孟芯儿已不见,皇上却在此时命他娶了梅晴,倘若不娶,那他就是抗旨,抗旨就意味着杀头,皇上这意思是明着要与他开战了。
手一挥,当下指尖一点,那高公公只觉身子一麻,顷刻间就如杀猪一样痛倒而跪在欧阳永君的面前,“将军,将军饶命呀,小的只是奉旨办差而已。”
袍袖又是一挥,“今儿,我就饶你一命,你且回去禀告皇上,就说我欧阳永君已经将梅晴逐出将军府,这将军府也永不许她在踏入半步。”想到梅晴笼络府中家丁的手段就让他不免寒心,一个女子既便是为了爱,也不可以那般的不择手段吧,这样的爱,他宁愿不要,他也不屑要。
高公公连滚带爬的爬出了大厅,厅里面顿时沉寂起来,“将军,你这般抗旨,只怕京城中必是一场大乱。”
“我知道,早晚要乱的,不如,我就开了这个头。”他猛的拍下了桌子,那声音震得整个房子都颤抖了一样,“走,去见宇靖与宇凤。”
欧阳永君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向身后的李管家道:“准备马匹,车子,连夜送宇靖和宇凤回去洛城。”
第142赏 宫乱2(1月19号)
李管家点头道:“将军,此举本是合理,可孩子的病才好,只怕这个时候走了又会有反复而加重了。”
“立刻送他们离京,不出三日,京城必是大乱,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京城血流成河的场面。”
“是。”李管家着手去办了,这事事关重大,两个孩子的生死尤其的重要。
欧阳永君走回内室,却是一阵晕眩。
“将军,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没事,应是昨夜一夜未睡的缘故,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一夜未睡,再加上孟芯儿的离奇被掳,让他的境地雪上加霜,静静的躺在床上,躺在那曾经有过孟芯儿温度的床褥之上,他感受着她的温度,却感受不到她的人。
她不在,连心魂也失了一般,此刻他才知道她于他的重要性有多少。
轻轻的闭上眼睛,可脑海里飘过的还是她的身影,良久,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可睡梦里依然还是孟芯儿。
且说梦芯儿,那一夜,又困又乏又浑身疼痛的她终于睡着了,梦里,是欧阳永君牵着她的手走在一片开阔的草原上,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碧绿,有蝶儿飞舞蜻蜒伴之,他们快乐的追逐着,是那样的幸福那样的开心。
可就在她兴奋的捉住了一只蝴蝶的翅膀,查看着蝴蝶的五彩斑斓时,突然间,只觉身子一阵绵软,一口幽香扑鼻而来。
呼吸中,那幽香很快就深入她的肺腑。
就在恍惚中,她只觉身子被人抱起,那陌生的气息一下子就惊醒了她,缓缓而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她醒了。
那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她惊骇的望着掳她而起的女子,可她却说不出半个字了。
那女子速度极快,扛了她就奔向门口,门外,有三个女子在接应她,只见女子做了一手势,三个女子便向她迅速的点了点头,她们一起顷刻间就掠出了她的房间,院子里,所有的守卫早已被她们移到了暗处,果然,都与她一般的中了迷香。
孟芯儿想要挣扎,想要喊叫,可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没用,她还是喊不出来也动不了。
身下的女子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抵抗,“孟芯儿,别动,否则,这整个将军府的人就会为你陪葬。”女子的语气森冷,带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味道,从那语气中就可见这四个女子的主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孟芯儿淡淡的笑,她挣扎了动了也没用,她还是逃不开这四个女子的手掌心,静静的望着周遭,她无声的与之对抗,明知道结果就是惨败,却也只能把这无助延伸。
想到手心里菩萨点过的那三滴静水,她的心绪渐渐平稳,不入虎穴蔫得虎子,这几个女子的目的不止是要掳她那么简单,她们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去了,她也就知晓了。
想到此,她更加安静了。
四个女子很快就到了院墙边,从她所在之外,甚至可以感觉到府外的火把的光亮,灼亮的让她开始疑惑她们四个要怎么离开将军府。
却见那其中一个女子轻盈一跃,便跃上了院墙边的一棵参天古树上,浓密的枝叶遮掩着女子的身形,那女子向府外看了看,大概是确认无异状了,这才向院子里的三个女子点了点头。
一个女子立刻不迟疑的就飞上了树,然后一只手向空中一抓,也不知道她抓到的是什么,她的身体居然飞也似的如滑行一样的就街道对面而去,那里,是数不尽的民房。
一个。
两个。
很快就轮到背负着她的女子了,女子背着她却还是一样的轻盈飞起,落在树上时,也是如先前两个女子那般手一抓就抓到了半空中悬挂着的一个东西,离得近了,孟芯儿这才发现那是一根几近透明的丝线,在这暗夜里,如果不去注意根本就不可能被人发现,女子拢紧了她的身体,带着她飞快的向对面的房屋滑行,所经之处,那地下正是那些不住巡逻的守护将军府的士兵,却没有一人发现女子与她的行踪。
奈何她根本不能出声也不能动,就眼睁睁的任凭女子将她掳出了府,当最先跃上树的女子断后飞上银丝线滑过来之际,她们相互点头,便飞也似的向正北的方向而去。
所经,依然还是那高低不平的房屋的屋顶。
那绝世的轻功与欧阳永君和穆寒书等人不相上下。
娥眉淡皱,当眼前慢慢的显现出一片琼楼玉宇的时候,她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她要被送去的地方。
那里,是皇宫。
第143赏 宫乱3(1月20号)
浮光暗影,夜色是如此的深沉。
皇宫,远远近近的宫灯散发着冷幽的光茫,夜已深,花间树影中杳无人影,只一片冷寂。
飞行间,偶遇侍卫们的巡逻,四女子必是闪避在树丛间,任凭侍卫们经过,这才敢悄闪而出。
越走越至宫中的腹地。
孟芯儿的眸光始终停留在周遭的一景一物中,不知道是谁掳了她,也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可她知道,为的,必是欧阳永君。
慢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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