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担忧。
她脸一红,“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呢?”有点古怪咧。
“你脸上写着呢,我不知道就不是穆寒书了。”他笑,手已握住了她的手,就势就要跳下去。
“也对也不对。”就算真的写了,他也不可能总是猜得一点不错吧,写得,总有不全的时候,因为有时候,心事是无法表达完整的。
“那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他轻声的在她耳边絮语,猝不及防的拉她在他的身旁,“芯儿,答应我,不要再伤害自己,不管为了谁都不值得的。”
“嗯。”她懵懂的望着他,她一直想问他,为什么要为了她而折了五年的寿啊,为她,真的值得吗?
“走吧。”他撩起她额际的碎发到耳际,她的发丝已经绾成了男人的样子,有点小生的味道,却看着更令人着迷。
不敢再看,两个人已随着他的身形起而向地面上落去。
呆了一夜的树上终于清静了。
他伸手在地上一抓,一把草就抓了起来,他的大手扯过她的小手在那草根的土上擦过,然后送到她的脸上一抹,三两下,她的脸上就褪去了白皙,而是灰头土脸的狼狈。
他完成了他的杰作,末了,笑了,“芯儿,这样的你更好看。”
“好看才怪。”她一嘟嘴,虽然知道他是为她好,可向来有洁癖的她一时还真是不习惯。
他递给了她一把长刀,而他手中则是一把枪,两个人就这样向绥镇的方向蜇了回去。
一个傻,一个疯狂。
他傻,是为了她。
她疯狂,是想要知道欧阳永君到底为了什么才回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在那山中绕来绕去,其实是要找一个人。
偶尔遇到楚军,她每每都是低头让自己好似在专注的寻找一样,可每一次都心虚的让心狂跳。
倒是穆寒书不紧不慢的为她挡过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她抹了土的脸还真是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的高招,意是出奇的多,连她也自叹弗如了。
此时,不远处又有一队楚兵走来。
“张管带,咱们要在这山里绕上多久呀?”一个小兵在队伍中问道。
“鬼才知道。”那个被唤张管带的男子不耐烦的回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宁王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找吧。”
“咱们早晚得被那个妖女折腾死。”
“是呀,那妖女一定有魔法,否则,咱们王爷也不会为她失了魂。”
“不止是王爷呢,我看那个欧阳永君也中了她的妖气了,她拿着匕首把他伤了,他还不要命的救她,听说昨夜里他明明可以逃开的,可他又不要命的去了那座他跟那妖女圆房的院子,结果,好象被活活烧死了。”
孟芯儿听到这里,抹着土的脸已是毫无血色,他死了吗?
她明明就喊过他叫他不要去的,可他偏偏就是不听。
死了好,也省得她不要命的回头找他。
她怔在原地,竟连脚也抬不起来了。
“那位小兄弟,你怎么了?”就在她被刚刚听到的消息震惊了的时候,那个张管带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急忙回神,急中生智道:“王爷还非要捉活的,其实当初就应该将那个妖女烧死在木台上。”她胡乱说着,那时候她要真的被烧死了,是不是也就不会有这后面发生的事情了,都是她的错,是她出错了主意,是她害了欧阳永君,她以后只怕就真的成了魏国人眼中的红颜祸水了。
“是呀,可惜王爷不肯杀他,本来高公公已经偷偷下令要乱箭射死她的,却被王爷发现了,如果王爷不发现不阻止,那妖女早就死一百次了,又何来这一次的兴风作浪,害我们兄弟连个觉也睡不成。”那张统领咬牙切齿的说着,却绝对没有想到他一直骂着的人其实就站在他的面前。
孟芯儿拿着手中的长刀继续向前走去,几步外的穆寒书不动声色的向她聚扰而来,刚刚那几个兵士的话他也听得清楚,可他不信欧阳永君就这么死了,他有九条命,他不会死的。
可偏偏孟芯儿听到就全然不对了,你瞧,她现在的脚步都不稳了。
怕她倒下被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穆寒书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那几个向另一个方向查找而去的张统领一行,心里微微放松,只要安全度过眼前就好。
可他才走了一步,孟芯儿的身体就已经摇摇欲晃了,欧阳永君的死讯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的脑海里不住飘过的就是欧阳永君之前的音容笑貌,还是不相信,可那话是从楚军的口中说出来的,而且说的又确实是欧阳永君返回去的那座院子,所以,就真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小兄弟。”穆寒书差点冲口而出“芯儿”二字,幸亏收的快,才把“芯儿”换成了“小兄弟”。
这一声,让那反方向而行的几个人回了头,反正也找不到人,就全部都凑了过来想要查看孟芯儿到底怎么了。
穆寒书眼见躲也躲不过,见四下只有这一小队人马,当下,也不犹豫,一把树叶在手,再飞出时,几个人随即就一动也不动的倒在了地上。
“芯儿,我们走。”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都要带她离开,就去药王谷。
第84赏 等待(11月17号1更3000字)
她来不及反对,也来不及挣扎,穆寒书第一次的霸道的就扛她在他肩上,“芯儿,我们走。”
随着他又一次的声落,两个人已经飞纵到了树上,树下,那去而复回的人竟相看着他们,谁也想不到他们找了一夜的两个人原来就在他们的面前,可他们,一个也动不了,全部都被穆寒书挥去的那些树叶点了穴道,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穆寒书不慌不乱的抱着孟芯儿转眼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里。
“不,寒书,带我去找他,我要知道他是不是死了,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要亲眼看到。”她执拗的抗拒穆寒书带她离开。
“芯儿,别傻了,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可他,是为了救我才……”她说不下去,喉头有些哽咽,都是因为她想要报复他,报复他掴了她那一掌,却不想将事情弄成现在这样的乱。
他死了吗?
她的心里真的好痛。
越是想起那张容颜,就越是连呼吸也困难了。
穆寒书皱了皱眉头,他不想把她交还给风竹傲,所以,他只能先带她离开。
芯儿,对不住了。
心里默念着的时候,手指已起,眨眼间就点了她的睡穴,睡吧,睡醒了就到了药王谷了,如果欧阳永君有九条命,他就不会有事的。
只要自己将回到药王谷的消息传出去,欧阳永君就必会去药王谷找他,因为,欧阳永君身上的毒还未解。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为他解毒,那种毒,留在身体里一时可以,可是久了,就会让身体的机能慢慢退化,最后不治而死。
那就象是一种慢性毒药,虽然不会在短时间内让人死亡,但却可以让人的心时时刻刻都处在没有解药的痛苦之中,那种精神上的剪熬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
身后,楚军没有追来,他飞快的沿着山路向药王谷的方向而去,身上的女子静静的沉睡着,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一回,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徐徐的风吹过,山峦一座座的闪过,熟悉的不熟悉的每一处风景里都是她的影子,从他见到她的那一刻依始,他就爱她入骨。
身影闪过一丛树林,就在他的脚步就要踏出树林的时候,迎面的树上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熟悉的让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那树上的人:龙子非。
“穆寒书,你要带她去哪里?”龙子非笑眯眯的一合折扇,迎着他们的方向直直飞了过来,那姿态曼妙的让穆寒书想起了飞天的仙女回落凡间。
“药王谷。”他不避讳,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
“他呢?”龙子非瞟了一眼穆寒书肩头上正睡得酣香的孟芯儿,轻笑反问。
“死了。”他随口说来,应该现在民间都在传说欧阳永君死了吧,所以,他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真的吗?”
“听说的。”
“我想也是,有时候即使是看到了尸首也不见得是真的死了呢,所以,这世上,假的东西太多,也令人防不胜防。”
“比如……”穆寒书直觉龙子非话中有话,不觉追问。
“那你要去问问那些已经入了棺的死人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挖人家坟的习惯。”龙子非但笑,眉宇间都是揶揄。
“欧阳永君死了,你皇兄应该高兴了吧?”在穆寒书的感知里,其实龙子虞根本就是一直在防着欧阳永君的,所有才会在战事最紧要的关头短了欧阳永君的粮饷。
“也高兴也不高兴。”语带玄机,让人不多想都难。
“怎么说?”
“高兴欧阳永君不会危及到他的权力吧,可又不高兴边域少了一个为他卖命的人,人呀,就是这么的矛盾。”
“龙子非,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人,你明明是八王爷,可你有时候却给人亦正亦邪的感觉,从头至尾,你明着在帮着魏国,其实在暗地里根本是巴不得魏楚吴三国一起开战,你就是这样的心思,对不对?”穆寒书彻底的撕破了一张脸,他早就想要亲口质问龙子非了,只是每一次他身边都好巧不巧的有人,这一回,孟芯儿在睡着,她不会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管龙子非高兴不高兴,他今天都要问个清楚。
“穆寒书,你管得也忒宽了,龙子虞是我在帝都里唯一的同父同母的兄长,你说,我会不帮他而帮着其它两国吗?你以为我也是妖不成?”龙子非挑眉反问,那个也是妖不成,分明就是在暗指孟芯儿是妖。
“你……你还真象一个妖。”穆寒书冲口而出,龙子非的作为就是让他想到了妖孽这一个词汇。
“好吧,如果我是妖我就念段咒语,让你放下你肩上的女子。”
“你念。”不知道龙子非说的是不是玩笑,不过,说不出来为什么,穆寒书就是想要试一试他。
“哈哈哈,你真以为我是妖吗?我要是真有那个灵气的话我也不会在这儿跟你浪费唇舌了,穆寒书,你放下孟芯儿。”
“不放。”坚决不放,在不知道龙子非到底是敌是友之前,他不会再放了,否则,说不定就如那将军府那一次,他放手了,最后换来的就是龙子非将孟芯儿推到了欧阳永君的身边,让她与欧阳永君圆了房。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龙子非说完,两指并拢,直指穆寒书的眉心。
穆寒书身形一闪,便避过了龙子非的纠缠,龙子非轻轻闭上了眼睛,一缕青烟缓缓从他的头顶升起,然后停在胸前的手掌合什并拢后再迅速递出,刹那间一股强有力的冲力就奔向了穆寒书,那冲力大的惊人,大的让他只能收了心神,全神贯注的对待龙子非的进攻。
可无论他怎么运功,那奇怪的气流都无法让他阻隔,那气流就这样越来越近的贴进了穆寒书,心中一骇,想不到龙子非的内功修为竟到了这般想也想不到的程度,而他,全然没有听说过见识过这样的招法。
一个踉跄,他不得已的退后了一步,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好大的气流呀,他只怕要抵不过了。
可龙子非依然还是不依不侥的运起双掌对抗穆寒书的功力。
穆寒书闭上了眼睛,虽然不甘不愿,可他知道眼下的他真的没有力量对付这如排山倒海般而来的一切。
“嘭……”气流撞上了穆寒书的身体,他以为他一定会气血攻心而倒下去,那样,也就相当于把孟芯儿亲手交到了龙子非的手上。
可是神奇般的,那气流突然间一下子就抽了回去,现在不是他有事,而在龙子非如飞一样的退了数步,不过眨眼间,一切都在变幻无常中让穆寒书惊诧了,伤的不是他而是龙子非……
树下,龙子非捂着胸口惊骇的看向穆寒书肩头的孟芯儿的,“她……她……”只说了两个了他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竟是昏了过去。
穆寒书也为着这片刻间的转变而迷惑,他绕过去,俯身探着龙子非的鼻息时才知道,龙子非已受了内伤,不过,只需好好调理,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不关他穆寒书的事情,是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回到药王谷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睡了一天一夜的孟芯儿在穴道被解之后幽幽醒来。
耳边,传来了悠扬的笛声,清亮悦耳,那般动听那般清澈的音调让她不自觉的坐起了身子,快步移到窗前时,窗外,满目的风景中,那池塘边背对着她而吹笛的男子赫然就是穆寒书。
药王谷,这是她第二次来了。
低头看向衣衫的时候,她的心才回归了,还是那一身魏军的服饰,可欧阳永君呢?
她分明记得那兵卒间的谈话,欧阳永君似乎是被烧死了。
孟芯儿冲向了楼梯,嗅着山谷间清朗的空气,她奔到了穆寒书的身旁,眼前,水波荡漾,鳞鳞的波光映着穆寒书的身上润染了一层光圈,张张嘴,她刚想问他可有欧阳永君的消息,他手中的笛子却倏然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她,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一样,“芯儿,坐吧。”手指着他一旁的草地,他示意她坐下来。
孟芯儿乖乖的走了过去,就象是受到了他的盅惑一样,她无声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两天他就要到了。”他低声说道,声音里有着不确定,可更多的是不甘愿。
“他没有死吗?”
“我不知道,但我猜想他不会死。”他笃定的说道,心里为她对欧阳永君的那种强烈的担忧而微酸,何时,她也会如关心欧阳永君那般关心他呢。
孟芯儿没有发现穆寒书眸中的落寞,她只是低声道:“寒书,我一直以为你是尊重我的,可是这一回,你不该点了我的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焦,她第一次的对他说了重话,语落时,她望了一眼他拿在手中的笛子,转身走回她的房间。
再美的笛声也美不了心里的忧心。
那个人,是死是活,已经牵动了她所有的心弦。
却,只有等待。
第85赏 依赖(11月18号1更3000字)
背上微痛,她身上的箭伤还没有彻底的好了。
孟芯儿蜷缩的坐在床角,抱着膝让从前所有的经历在眼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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