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这是哪里?是天堂吗?
一定是的,那么的美丽而如幻。
孟芯儿慢慢的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悄悄放大再放大,一个陌生的地方,满室都是烛光,红色的高高的蜡烛映着她的世界都是光明,真美真好。
可是刹那间,孟芯儿瞠目了,“啊……”她一声低叫,意识已在瞬间恢复,她看到了欧阳永君,他恐怖的就在她的床前,等等,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全身都是血淋淋的,“将军……”她试着伸出手去推推他,难道是他们两个一起死了一起到了天堂吗?
没有回应,欧阳永君还是趴在床上沉睡着,而同时,她却听到了他的酣声,不高不低的,却是那么的清晰和真实。
孟芯儿咬了咬唇,她要确定她是不是在天堂是不是在作梦,这些清晰和真实让她迷惑了。
唇,疼,真的有些疼。
她的手指轻轻送出,轻轻的落在了欧阳永君那张刚毅而如篆如刻的脸上,她触到了他,触到了他温暖的肌肤,他们,都还活着,这是这一刻她确定告诉自己的答案。
可是,这是在哪里?
为什么她对这里一丁点的印象也没有,这绝对不是将军府,更不是她的梧桐别院。
欧阳永君的伤尽数的落入她的眼中,他的手臂上,脚上,血淋淋的让她禁不住的有些恐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他没有反应的容颜让她悄悄的收回了手,她想要坐起来看看这里到底是哪里?可是,才起身的刹那,孟芯儿发现了又一个让她惊恐万分的事实,她的身上竟然光裸而无一物……
第12赏 醋意
刹那间,孟芯儿白皙的脸上一片通红,是谁脱去了她身上的衣物,还有,这是哪里?
孟芯儿微微动了动身子,她以为她的月事一定来了,所以欧阳永君才会乖乖的趴在她的床前不能碰她,那么就是说是他对她已经有过……
可是又不对,他身上的伤实在是让她奇怪,而且更为神奇的是她的衣服被人脱了,她的月事却没有来。
或者,这不是他,而是其它的女子为她脱下一身衣物的吧,否则,从她生下来她就知道任何男人也脱不得她的衣物,脱了,她的月事就会如期而至,这一点在凤竹傲的身上已经屡试不爽,让她从来也不怀疑。
想到这一层,孟芯儿微微的安下了心,一定不是欧阳记君,不是他。
孟芯儿的心渐渐放了轻松,一种死而复生的异样情愫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终究还是没有死,从小到大一直都做着的那一个梦告诉她,她是来人间历劫的,梦里说,那个娶她的人就是她的劫,所以,她认定了风竹傲,可是,倘若风竹傲真的是她的劫,为什么,他却碰不了她的身体?
孟芯儿就这样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一边看着伤痕满身的欧阳永君,一边想着她的心事,她在等待欧阳永君的醒来,然后告诉她是谁给她脱了衣裳,她与他一起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疲惫还是因为其它,欧阳永君始终沉睡而不醒,屋子里的烛光已经渐渐灭去,窗外,阳光洒入一片旖旎光茫,她甚至嗅到了水的气息,山间的水的气息。
这不是在将军府,这是在山谷间,一定是的,从小就在山中长大的她太熟悉这气息了。
孟芯儿慢慢坐起了身子,她没有吵醒欧阳永君,她就用她身上的被单裹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再随意的撕扯下了一块面条当作腰带在腰间极随性的系了一个蝴蝶结。
孟芯儿来到了窗前,水与青翠刹那间尽收眼底,她喜欢这么美丽的地方,清晨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层层鳞光,孟芯儿望着那水,心底里泛起了一股子冲动,然后她悄悄回望了一眼熟睡中的欧阳永君,他睡得真香,那样安静的他即使受了伤也依然好看,他刚毅的脸上写满了让她欣羡的神武与自信,她好喜欢他身上洋溢着的那份气质,可惜,那却不属于她,他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两个孩子。
宇靖与宇凤,美丽而可爱的一对宝贝。
摇摇头,她突然间最想的就是冲到外面那碧波万顷的水边去摸一摸那水带给她的流畅的感觉。
孟芯儿就这样付诸行动了,她光着一对白如玉的小脚丫,一级一级的轻轻的走下那高高的楼梯,空无一人的小楼下的大厅里燃着檀香,那香气真好闻,让她情不自禁的就多吸了几口,那淡淡的烟气就仿佛在对她说,这是一道禅,吸了,你就会幸福一样。
走过那檀香的青烟中,走过那扇大敞着的门,孟芯儿看到了水,那距离真近真近,她小跑步的冲到水边,清澈见底的水呀触手真是让人舒畅,然后,就在她微笑的抚触着一根在水中飘来荡去的水草的时候,一只鳄鱼游了过来,它硬硬的下颚碰了碰孟芯儿的手指,然后继续友好的与她的手指嘻戏着。
一会儿的功夫,从一只到两只,从两只到三只,……
鳄鱼竟然在没有口哨声的指挥下一只一只的游到了孟芯儿的面前,水中,它们突然间变得可爱的在她面前舞动着满是水的身子。
她静静的微笑的回望着它们,真好,其实它们才活得最快乐,最安逸。
就在她与鳄鱼们开心相对的时候,一道人影站在了她的身后,穆寒书惊诧了,惊诧于他那些训练有素的鳄鱼们居然被孟芯给吃得死死的,它们居然全部都变得极为温柔的嘻戏着,对孟芯儿竟然没有半分的敌意。
这个让他折了寿的女子,她果然神奇,她是那么的婉约清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拥她入怀,这样想了,他居然就不自觉的慢慢向前走了几步,他站在了女子的身后,她俯首望着水中的姿势让她不自觉的露出了她白皙的颈项,美好的锁骨若隐若现在背间却让人不敢亵渎的只是欣赏着属于她的美好。
谁曾想到那样普通的一块碎花布的被单她居然就卷成了一件衣裳,而且那侧系在腰间的蝴蝶结让她纤细的腰肢居然更加生动柔美。
一弯腰,他的手指就触到了她的发,带着沁人的香气,让他着迷,也让他开始不再后悔他救了她,她也算是他的一个劫吧,可是明知道她只会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这样的一刻,他还是触到了她的发。
却不想他只是随意的一碰,在他以为女子绝对不会感觉得到的时候,孟芯儿却刹那间就有了感觉,有男人在接近她,她一贯的敏感的神经告诉她有人触到了她的发,“啊……”一声低叫让她倏然回首。
可是伴着她的是另一声低叫,“穆寒书,你干什么?”欧阳永君的长臂已经在向穆寒书挥舞过来,一拳正向穆寒书的胸口砸去,那手臂挥舞中的风动甚至连孟芯儿也感觉到了,她抬首,对上了欧阳永君气咻咻的目光,那是因为穆寒书吗?
可是,她却嗅到了一股醋意,摇摇头,她的感觉一定错了,他恨她,她一直知道。
第13赏 敌意
“将军,你的伤……”长久以来的淡漠让她根本不去想眼前的两个男人为什么会打架,孰胜孰负也不关她的事情,她只是在好奇欧阳永君身上的伤,还有,这是哪里?这是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
穆寒书就在她的问话出口惹得欧阳永君一个恍惚的空档身形一移,立刻就把自己置身在安全的境地,“她是我救活的,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吗?你以为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可以随便碰到她吗?”穆寒书冷冽回应,他绝对不是个笨蛋,能当得起孟寒书这个名字的人这世上只有他一个。
“算你识相。”欧阳永君理也不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孟芯儿的身边,也不问更不管,而是一把扯过她的手臂,“你休想逃,跟我回家。”那一个“家”字他说的极为自然,就仿佛那将军府就是他与她的家一样,说话间,女人的身子已经被他扛到了肩上,“葛寻,出船。”也不管这岛上的主人穆寒书是否答应,欧阳永君已经决定马上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穆寒书带给他的是一股子让他恐慌的气息,仿佛他在,孟芯儿就会被穆寒书掳走了心一样。
是的,这就是刚刚他从小楼上冲下来的第一个感觉。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
“欧阳永君,你最好好好待她,否则你知道的,只要你错待了她,我就不会再如今天这般放手了她,你走吧。”穆寒书说罢便转身向小楼掠去再也不理会欧阳永君了,但其实他真正的目是想要避开孟芯儿如月光一样清澈的眸光,那眸光让他情不自禁的心动,心动那份清澈的美好。
孟芯儿乖乖的任欧阳永君扛她在肩上,她不再问也不再出声,欧阳永君的霸道让她无所适从,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而同时,她也听到了穆寒书的话,是穆寒书救了自己吗?
她似乎是昏睡了过去。
她睡了好久好久,也睡得好香好香,她压根不知道在这之前所有发生的让人惊心动魄的每一个瞬间,那是欧阳永君拼着命的为她捡回了一条命。
她看到葛寻的船划了过来,那是一个年轻的船夫,“将军,你的伤怎么没有上药也没有包扎?”
“哦,我没事。”欧阳永君冷冷的跳上小船,睡了一个多时辰让他的精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些皮外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久经沙场的他更不甚在意这些伤,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尽快的带着孟芯儿离开,因为,他不喜欢穆寒书望着她的眼神,那让他如临大敌,让他心惊莫名,就仿佛穆寒书是另一个从他手中夺走孟芯儿的风竹傲。
葛寻望望穆寒书,“师傅……”他是在征寻穆寒书的意见。
站在小楼前的穆寒书回首再望了一眼欧阳永君肩上的女子,她玉白的小脚在这清晨里是那般的耀眼,耀眼的吸引了他的眼球,让他轻轻伫望,可是他知道这女人他惹不起,“葛寻,送他们离开。”说罢,他转身就进了小楼,再也不曾多望一眼孟芯儿,他怕,怕被她掳了心魂,这样的一个女子,注定了就是每一个见到她的男人的劫,她美的生动,美的不染尘埃,让人在触摸她的时候甚至不敢有一丝的邪思歪想。
小船在水中,在鳄鱼的追逐中向对岸驶去,孟芯儿继续微笑着望着那些鳄鱼,“将军,我们带回去一只好不好?”
“不好。”欧阳永君想也不想的说道,刚刚她与鳄鱼在一起嘻戏的场面他看得清楚,他不喜欢这些原本凶猛异常的鳄鱼会与她走得那么亲近,而同时,他也不想府中的两个孩子被鳄鱼所吓到,他给了自己一个最能说服人的理由,是为了两个孩子,可是天知道,其实他更多的是因为不想孟芯儿与鳄鱼走得更近,他不喜欢那鳄鱼触摸她的小手。
孟芯儿伸出手,向着水中的鳄鱼友好的摆摆手,那一刹那,居然居然有一只鳄鱼在水中飞窜了出来然后重重的‘吻’了一下她的手指,再沉沉落入水中,那泛起的水花打湿了孟芯儿身上那件改良的碎花衣衫,也打湿了她的小脸,水珠滴嗒滴嗒的落下,让欧阳永君不觉有些皱了皱眉头,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然后让她的手乖乖的贴在她的身上,不许她再有什么举措,小船就在这样在尴尬的画面中终于抵达了对岸。
“将军,你的伤再不上药再不包扎只怕就要化脓出水了。”慕寻再次好心的劝道。
“我知道了,替我对你家主人说一声谢谢,谢谢他的救命之恩。”欧阳永君虽然淡淡的却是发自内心的谢道。
葛寻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家主人救了她可是要折寿五年呢。”
那轻轻的一句,甚至只能算是葛寻的低低私语,欧阳永君没有在意,可是孟芯儿却感觉到了与自己有关,“葛寻,你说什么?”她总是云淡风清的脸上无波无澜而不惊。
葛寻一撑竹篙,船便飞快的驶离他们,“孟芯儿,你只要记得你的命是我师傅穆寒书救过来的就是了。”葛寻终究还是没有再重复他说过的话,那是因为穆寒书不许他说,葛寻的心是矛盾的,一个女子生了,可是师傅也折寿了五年,救这样的一个女子对师傅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可是无论祸福,师傅都注定再也躲不过这女子了。
欧阳永君丝毫也不理会这期间的小小插曲,他带着孟芯儿很快的就飞离了这个山谷,零零碎碎的衣衫的碎片还挂在身上,这样子的他明明很狼狈,可是他眉宇间的生气又让他还是如从前一样英武生姿,孟芯儿静静的任他带着她离去,他的气息让她安然,就在阳光下,她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了将军府,那一路上是多少异样的眼光,那无端的好奇的的注视常常让孟芯儿如芒刺在背,可是,她却没有说不权利。
洛城的街道上,欧阳永君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将孟芯儿带向了将军府,只留下洛城街道上人们异样的话题以及议论纷纷。
当欧阳永君才踏入了将军府的大门,迎面,欧阳宇靖与欧阳宇凤已飞跑过来,“爹,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整夜也不回来,姨娘和我们都吓坏了。”
欧阳永君在望见两个孩子的时候,他的心立刻就想到了梅香,他放下了孟芯儿,张开手臂迎接一儿一女的扑入怀中,声音则淡淡的向孟芯儿道,“你自己回去梧桐别院吧。”
“爹,你的伤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有的?”欧阳宇靖毫不掩饰的心疼的望着父亲。
“爹,为什么你要带着那女人离开又要带着那个女人回来?”姨娘说不喜欢那女人回来呢,可是她还是回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欧阳宇凤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姨娘不喜欢孟芯儿她也就不喜欢。
孟芯儿慢悠悠的向梧桐别院走去,身后两个孩子的话一字不落的尽数都落入了她的耳中,她还不知道欧阳永君的伤到底是怎么来了,可是她知道,那一定与救她有关。
第14赏 告知
远远的就看到了月亮门里的繁花似锦,一切都仿如昨天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又一次的在鬼门关里绕了一圈,能活过来是她的福气,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为什么在满目的阳光之下,她却觉得心底是一片冰凉呢。
孟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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