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余生

作者:沉寒|发布时间:2021-05-13 20:58|字数:7011

“你叫什么名字,大叔?”司徒圣等到打完针的时候问道。

“余闵怀,你随意叫我就好。”他深深地知道这种财阀家大少爷的心气是多么的高,韩家二少爷的跋扈是有目共睹的,他也不好意思当人家的长辈。

“我就称呼您为余叔叔吧,谢谢你,救了我。”司徒圣的脸蛋有些红。

“没事的,那我们回家吧。”余闵怀说道。

“我……我可以不回家吗? 我不想看到韩小姐和我爸爸在……”司徒圣有些尴尬的说道。

“啊…… 那司徒先生会担心的。”余闵怀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事,他不会管我的,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找你的。”司徒圣的小小的年纪,说出这种话时,眼睛里都泛着空洞。

“那…… ”余闵怀看看手表,看到已经下午5点多了,儿子好像该放学了,说道:“那你跟我回家吧,我先去接一下我儿子放学,你正好去我家吃点饭。”

司徒圣眼睛一亮,马上就答应了。

司徒圣坐在后面的位置上,跟着他一起到了余生的小学。

他看着外面的风景,从人烟稀少的私立医院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人市喧闹的市区,司徒圣很少到这种地方,好像从前跟着妈妈来过这种地方,那天回家以后妈妈还跟爸爸大吵了一架,那天以后妈妈的病就变得越来越严重……他也除了学校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再去过。

很快就看到了一栋小学,司徒圣很惊奇,就是一个简单的门口一个外面还有些陈旧的传达室,里面的装修也是中规中矩用的红的教学楼,普普通通的,和周围的居民楼除了颜色上的差距其他的一点变化也没有,这也能上学吗?司徒圣在心里不禁感叹道。

“咱们在这里等等,这小子磨蹭。”余闵怀回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司徒圣看着窗外,看着外面活蹦乱跳的孩子,他们穿着红色的校服,这校服真的很奇怪,司徒圣从未见过,看着校门口很多的家长,孩子从门口欢快的出来,跳到父母的怀抱里面,还有的孩子在门口的小卖部里吃着雪糕和同学快乐的交谈着…… 这些都是司徒圣从未见过的场景。

想想自己的生活,自己没有上过幼儿园也没有上过小学,家里一直都是请的私教,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上课,每天都见着不同的老师,就好像爸爸在公司见着不同的客户,每天除了要复习知识还要学习别的特长,音乐画画,礼仪下棋,高尔夫台球,每天都不一样,但都是自己一个人,以前妈妈身体好的时候还会悄悄的带他玩,但是爸爸发现以后都会非常的生气,妈妈的身体后来变坏以后,自己每天唯一的快乐就是下课后去医院看妈妈,但是现在……都没有了。

“爸!”司徒圣的思绪被余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看见一个比他个字高,皮肤很是白皙,眼角有一颗明显的泪痣,看着像个小姑娘一样但是声音却非常的洪亮,长相很是帅气。

“死孩子,怎么又出来这么晚!”余闵怀大声的吼道。

余生丝毫没有理会,蹦蹦跳跳的打开了车门,开门就看到了司徒圣直勾勾的看着他。

“嘿!你是谁啊?你怎么在我爹车上!”余生的声音依旧很大。

“你小点声! 这是司徒家的少爷,你别乱吼吼,就你张嘴了!”余闵怀看着余生粗鲁的样子,瞬间就无语了。

“哦哦哦,小少爷啊,你好啊少爷,我叫余生!”余生性格很好,热情的跟司徒圣打招呼。

司徒圣没有说话依旧看着他,这使得余生很不舒服。

“你看啥! 你叫什么啊? 你怎么不回家啊?”

“你闭嘴! 小点声。”余闵怀直接无语至极。

“司徒圣。”

“什么?”余生大声的说道。

“我叫司徒圣,我发烧了,是余叔叔带我去了医院,我暂时不能回家,所以就跟着余叔叔了。”司徒圣微微垂下头。

余生看着司徒圣的模样,他穿着一个有些脏兮兮的衬衫穿着短裤,脚上那双运动鞋,余生看见班长也有一双,班长的爸爸是隔壁初中的校长,他微微的低着头,头发遮住了深邃的眼眸感觉到略微的忧郁。

“哦…… 好吧!”余生听到班里的人说过他的家事,看这个反应应该是真的了。

“你们两个好好相处,余生啊,你别乱吼吼,多学习着点人家的说话。”余闵怀看着儿子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啰嗦。”余生叛逆的说道。

“你个臭小子!”余闵怀碍于面子不好意思骂他。

“给你!”余生拿出了兜里的一根棒棒糖,糖纸略微有些发皱,糖上还留有一些温热的体温。

司徒圣看着他手里的棒棒糖,不知道该怎么办。

“拿着啊,你吃吧,可好吃了,这可是刚出的新味道!我今天中午买的。”余生自豪的说。

“我不吃糖。”司徒圣低下头。

“嘿!为什么啊? 你为啥不吃糖? ”余生难以置信的说道。

“对牙齿不好……”司徒圣说到。

“屁嘞! 你刷牙就行,别听大人乱吓人!都是唬你的。”余生说话的时候,还瞟了瞟前面的余闵怀。

“你个死孩子!闭嘴!”余闵怀吼道。

“你尝尝吧,可好吃了。”余生直接塞到了司徒圣的手中。

司徒圣看着手里的棒棒糖,用手慢慢的扯着糖纸,发现怎么也打不开,捣鼓了半天。

“我的妈呀,给我吧。”余生拿过来,将糖纸顺着卷好的方向撕开,再递给司徒圣。

司徒圣又看着手里的糖,慢慢的拿到嘴边,添了一口,来自糖果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嘴中晕开,因为打针导致嘴巴苦涩的味道瞬间被糖果的香甜冲散。

“好吃不!”余生问道。

“嗯…… ”司徒圣微微的答道。

余闵怀在前面看着这幅景象,竟然觉得有些欣慰,没想到不省心的儿子竟然还有如此细腻的一面,果然随他啊!

司徒圣没吃完,舔了几口就不吃了,将糖纸重新把剩下的糖包住。

“妈呀,你连个棒棒糖都要吃两顿啊。”余生无语的说道。

司徒圣没有说话,将头转向窗外,心里却有些甜。

眼看着车就停在了一栋有些陈旧的居民楼前,车一开进小区就闻到了一股股家常菜的味道,这味道司徒圣曾经在跟妈妈去市区的时候闻到过……

“行了,你俩先上去吧,我把车开进去,余生,你带着他。”余闵怀打开车门。

“知道了,你慢点啊。”余生说道。

“走吧,小少爷。”余生跟个小痞子一样。

司徒圣跟着余生走进了有些黑漆漆的单元楼,里面有些黑,余生一进去就用力跺脚,但是尽管灯开了也没有亮多少。

楼梯的扶手上面一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饭的香气,爬了三层楼,余生走向了左边的一户,敲了敲门,大喊着:“妈妈!我回来了!”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呼应:“来了,来了。”

打开门,余妈妈看着余生和司徒圣,热情的说到:“哎呀,小圣啊,快进来快进来。”

余生还没等司徒圣反应过来直接拉着司徒圣的手走了进去,司徒圣冲着余妈妈微笑着。

余妈妈看着司徒圣,看着富家子弟的气质确实是喜欢的不得了。

“妈!吃啥呀今天晚上?”余生跑到厨房说到。

司徒圣站在客厅,环视着四周,虽然外面很破旧但是家里十分的干净温馨,阳台的落地窗很好的承接了夕阳,昏黄的夕阳洒在已经被擦到发亮的地板上,整个屋子都是十分的明亮,白色的软沙发衔接着木制的家具,整个屋子都十分的温馨,阳台的花开的也十分的娇艳,给家中增添了生气。

“别站着了,坐会吧,饭一会就好了,你俩先玩会。”余妈妈温柔的说道。

“好,麻烦了。”司徒圣轻声道谢。

“客气啥啊,就当自己家哈!”余妈妈说完就去了厨房忙活。

余生被从厨房赶了出来。

“别坐着了,走走走,带你看好玩的去。”余生说着就带着司徒圣来到了卧室。

一进他的卧室,就看到了蓝色墙纸,一张单人床,床的下面还是抽屉,旁边的桌子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玩具,地上被收拾的十分的干净。

余生拿出好多的玩具,放在床上。

“你看你看,你喜欢谁啊……”余生拿着玩具跟司徒圣说道。

司徒圣看着这些玩具,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基本没有看过动画片,很早的时候他看电视的内容就是那些科教频道还有金融新闻,那些玩具还有他说的那些动画片,他都没有听过。

“啥子!? 你都没看过?”余生惊讶地说道。

“没有。”

“唉,你好惨,我要是你我早疯了。”余生感叹道。

不一会儿,余爸爸就回来了。

“老婆!我回来了。”余爸爸的声音传到了卧室,司徒圣朝门口看了看。

“怎么今天这么慢…………”司徒圣悄悄的听着余妈妈和余爸爸的碎碎念,不知怎的,看着眼前余生欢脱的样子闻着饭菜的香气,时不时传来切菜和炒菜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司徒圣十分的向往,他此时多么的希望自己就是这家的孩子……没有那该死的金融新闻,该死的家教老师还有没完没了的财产分割……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余生看着呆呆的司徒圣。

“听着呢。”司徒圣微微的笑着。

这一笑笑得余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刚刚到现在,司徒圣就一直是这一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面瘫呢。

“算了,你啥也不知道,走,咱俩看电视去。”余生拉着司徒圣走到了客厅。

余生刚要开电视,就听到了余妈妈的声音:“你给我离远一点! 今天你班主任又给我打电话了,你给我赶紧洗手吃饭然后去写作业!”余妈妈端着菜吼道。

“小圣,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啦。”余妈妈温柔的对司徒圣说道,临转身还不忘白了余生一眼。

“唉…… 真烦。”余生无奈的走向了洗手间。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吃着饭,司徒圣看着眼前的家常菜,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菜式。

“小圣,你喝点粥,吃点青菜,荤的少吃点,等病好了在吃。”余爸爸说到,还不忘将青菜往司徒圣那边靠了靠,这一举动却是司徒圣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记得有一次,那天很难得的爸爸回家吃饭,妈妈和保姆一起做了很多的菜,但是桌子很大,司徒圣够不到菜,就不小心把碗打碎了,引得爸爸开始对司徒圣破口大骂,妈妈在一旁劝架也被骂了,后来引得爸爸妈妈又开始激烈的吵架,甚至爸爸还把桌子掀了,从那天以后,司徒圣的记忆里面就再也没有三个人一起为在桌子前吃饭的场景了,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唏嘘。

“余生,你给我说说,你今天在学校又干了什么好事,你老师又给我打电话。”余妈妈严肃地说。

“怎么又惹事了?”余爸爸看着余妈妈说道。

“你让他自己说!”余妈妈指着余生说道。

“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他们嘴贱……”余生戳着碗里的饭,小声地说道。

“你还学会骂人了?你是不是欠打了?”余妈妈生气的说道。

“我没有! 那还不是学校里的人说我爸! 说我爸是保镖,说韩家小姐出嫁他还得跟着,就像…… 就像陪嫁!还说就是给人当打手说我爸是坏蛋…… ”余生说着说着就有了哭腔。

“…… ”瞬间泛着就变得沉默了,余妈妈看着低下头的余生,余爸爸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司徒圣用余光看着低下头的余生。

“所以……我就把他揍了一顿,他凭什么这么说我爸,我爸是英雄,我气不过!”余生抬起头,用着还泛着泪花的眼睛看着余妈妈。

“那你就打人家,你打了他,他更觉得咱家不好惹了,你爸还有形象吗?”余妈妈语气不似刚刚那样强硬……

“多大点事啊,你爸我就是混黑道的,从黑到出来干什么都很不安稳,所以我干脆去当保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啊,我们没必要跟这些人计较的。”余爸爸安慰道。

“可是我就是不允许别人这么说我爸。”余生倔强的撅起小嘴。

“儿子啊,这都是你们小孩子的事情,大气一点好吗?”余爸爸温柔的摸了摸余生的脑袋。

“这儿子的脾气真是随了你了,天天净跟拳头过不去。”余妈妈吃着饭说道。

“呦,说的你多温柔一样,当年又不是你……”余爸爸刚要说就被余妈妈加了一筷子菜堵住了嘴。

余生看着也安静的吃起了饭。

余闵怀注意到了司徒圣。

“小圣,不好意思啊,我家就习惯了饭桌上聊天,你会不会不习惯啊?”余爸爸问道。

“不会的,我觉得……很温馨……”司徒圣一说话,三人瞬间就互相对视……

“小圣,你的事情呢,我知道一些的,你如果觉得在家别扭,随时来我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我会做的可多了,你想吃啥就跟我说哈。”余妈妈温柔的说道。

“人家有厨师好不好?”余生破了冷水,余妈妈一个白眼就过去了。

“没有,家里只有一个妈婆照顾我,每天吃的饭都是固定的。”司徒圣静静地说道。

“…… 这…… 这能好吃吗?”余生问道。

余妈妈示意让余生闭嘴。

“那你就来我家,你就把这当自己家,一会我把余生的屋子收拾收拾,洗洗澡今天晚上睡个好觉,明天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谢谢…… ”司徒圣说道。

“谢什么,咱俩也算有缘哈哈哈哈……”余爸爸开心的说道。

一家人的晚饭就这么欢快的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圣都住在余生的家里,他们一起洗澡,一起看动画片,一起玩游戏,一起睡觉。

大概在余生高考完的那一晚,夏日的夜晚总是在蝉鸣声下衬托得格外宁静,微微的凉风透过窗户吹进了卧室,吹散了攒了一白天的闷热。

余生和司徒圣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夜空,灰蓝色的夜空中总有几颗星星闪着,才使得夜晚的月亮没那么的孤单。

“你觉得你快乐吗?”司徒圣开口问道。

“快乐啊,终于念完了。”余生看着司徒圣,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月光的勾勒下显得更加精致。

“是啊,我其实……一直都很羡慕你。”司徒圣看着余生说道,看着眼角那颗泪痣就突然想到了第一次看见他的那一天,欢脱的样子就已经注定了,他是飞鸟而司徒圣是永远被养在华丽鱼缸的鱼。

“为什么?”余生不理解,从小就不理解,为什么司徒圣总是一脸的忧愁。

“因为你有可以依靠的父亲,有温柔善解人意的妈妈,还有一个温馨的小家,你可以在每晚都吃上妈妈准备的晚餐,可以每个周末都跟爸爸出去玩,这些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司徒圣念着。

“但是我家没钱,要考虑的也很多啊。”

“你真的觉得钱重要吗? 我不这么觉得,我没有忆苦思甜,我真的觉得一个幸福圆满的家庭,要比家财万贯重要的多,哪怕一家人蹲在街边啃烧饼我都希望我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司徒圣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哭着醒来,都是爸爸妈妈离开的样子……

“可是你也是你爸爸的孩子,他就是工作太忙……所以没法陪伴你吧……”余生安慰道。

“不是的,在我14岁的时候,我亲耳听到他跟秘书说,要跟我去验DNA,如果是亲生的,就让我继承家业,但是他要控股…… 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记忆中,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冷冰冰的,除了问我学习为什么不认真,没有别的问题,最可笑的是他只有在家教跟他说我不认真学习的时候才会放下手中的工作抽空回家质问我,我曾经故意犯错只是为了可以在晚餐的时候看他一眼……我也希望妈妈可以看他一眼…… ”

余生听到这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这个时候,他做个倾听者更好。

流星划过夜空,有时候会好奇,月亮是不是每晚都在听着夏蝉讲故事,她或许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所以……我很羡慕你,唉…… 我决定要搬出去自己住了,我估计也要出国了,所以以后可能就不能这么陪着你了。”司徒圣说道。

“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余生大叫道。

“我怕高考之前告诉你会影响你的心情,我也去不了几年,你到时候大学毕业我就回来了。”司徒圣安慰道。

“你可真不够哥们,什么时候走啊。”余生还是余生,像十年前一模一样还是那么的为他人着想,他不想司徒圣为难,尽管在难过也不想成为司徒圣的羁绊。

“估计等你开学吧。”

“好吧,你可别回来给我整个洋妹子回来啊哈哈哈哈……”余生开玩笑的说到。

“你可闭嘴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司徒圣踹了他一脚。

“你说你又有钱有这么帅,怎么还没谈恋爱,你不会…… 喜欢我吧?”余生开玩笑的说道。

“滚蛋!”司徒圣无语的看着余生。

故事到这都是温馨美好的……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或许现在两个人还是好朋友吧……

就在司徒圣回国以后,余闵怀还是在韩家当着保镖,但是奇怪的是,韩家那么大的一个企业,竟然全家上下没有人知道余闵怀曾经的故事,都以为他是个普通的保镖。

“余叔叔,你要不来我这吧?”司徒圣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之前爸爸身边的人全都清空了。

“这…… 不合适,我是跟着韩小姐来的,我这样的话对不起韩家……”余闵怀为难的说道。

“那好吧,我尊重你。”司徒圣摸着右手拇指的戒指。

果不其然,韩家的少爷没过几个月就被绑架了,甚至就在交易的那天晚上被撕票了,韩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韩家自己也有着不干净的交易就没有报警,韩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查最后查到了余闵怀的身上。

余闵怀曾经是黑道最大的头目,但是很奇怪,在遇到现在妻子以后突然就金盆洗手,回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当时刚回家,什么都没有,那时的朋友都劝他去工厂里面,正好招工,但是余闵怀拒绝了,他去了韩家,开始了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刚遇到妻子的时候,感觉遇到了真爱,两人马上就结婚了,很快也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小姑娘,那时的余闵怀正是年轻气盛,干什么事情都很利索,能断的绝不留后路,这也就被韩家的少爷盯上了,韩家少爷闹了几次发现明着来根本干不过,结果就找到了她闺女,不出意外的,闺女被撕票了,妻子伤心欲绝几次都想自杀,甚至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余闵怀没有办法就从此隐退本以为就这样干干净净的过日子,可谁曾想,余生还没出生就被多次威胁,余闵怀去了韩家,伺机行动,但是儿子出生,他实在不想打草惊蛇,他也想过几年的安稳日子,但是就在司徒圣回来的那几个月,发现有人在酒吧碰到余生的时候,给他偷偷注射了毒品,幸好发现的及时,余闵怀知道是韩家二少爷干的,就直接将他杀了,斩草除根。

那日司徒圣问他的时候,其实他已经知道了,司徒圣是个聪明的人,他也不想给他带来麻烦,那天司徒圣给余闵怀深深地鞠了一躬,就此别过了。

再后来,余家就不知去向了,至于余闵怀有没有逃过,也没有人知道,至此黑道也没有余闵怀的消息,只是余生在临走前给了司徒圣一个电话:有事给我打电话。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只记得那天的办公室没有拉上窗帘但是特别暗,暗到根本看不见自己在那里,司徒圣觉得大脑有些缺氧,昏昏沉沉的,天旋地转,脑海中的方桌,饭菜的香气,还有四个人围坐一起吃饭的场景,都像那日余生给自己的棒棒糖,在命运的舔舐下渐渐晕开,只是这次的不甜,好像又将那天因为打针在嘴中的苦涩重新带回来了,司徒圣那天吃了一个棒棒糖,这次全都吃完了,棒棒也仍进了垃圾桶,好像什么都没有区别但是什么都回不去了……

韩小姐还是他名义上的妈妈,他妈妈的墓地还是每年只有自己去打扫,爸爸还是对他不理不睬,事情还是朝着该有的方向前进,但是那栋小学,那座居民楼,再也没有理由踏进一步,夏夜从此再也听不到蝉声,因为身处高楼,蝉声早已扼制于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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