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听到萧睿的调侃,脸上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她昨晚明明看道沈君尧坐在她旁边,两人亲吻,是那么真实,真实的让她觉得那不是一个梦。
难道喝的太多,出现幻觉了?
苏浅躲避萧睿的目光,故意岔开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走,你可别忘记我们之间约定,咱们是合伙人,不要一天吊儿郎当的样子,到头来一分钱都捞不着。”
“小浅儿说的对,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昨晚上我在隔壁......”萧睿说到这里的时候,抬起演练朝着苏浅望去,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苏浅心一虚,说话的时候竟然结巴起来,“你,你在隔壁怎样?”
“呵呵,没事。”萧睿顺势坐在苏浅的对面,眨眼道:“我好像听见小浅儿在说话。”
“说什么。”
苏浅一激动,差点将手中茶杯仍在地上。
“说,好热啊。”萧睿的身子缓缓靠近苏浅,眸底里闪过一丝苦涩,却被很好的掩饰,响起昨晚苏浅呢喃的那三个字,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这种事情,你知道我最拿手,若小浅儿真的想要,直接去隔壁找我不就得了。”
话音刚落,苏浅的拳头已经朝着萧睿脑门飞去,半路被萧睿轻松拦下,她身上的幽香顺带着朝着他袭来。
“生气了?”
苏浅微微扬起唇角,眸中一点笑意都没有,一抬脚,伸着萧睿不备,直捣黄龙。
萧睿痛的闷哼一声,松开苏浅的手,皱眉道:“你这个死女人,不就是开个玩笑,做什么当真!”
苏浅低头欣赏萧睿一脸痛苦的模样,拉起他一绺发丝,得意的笑道:“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做什么当真!”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旋即屋子里传来苏浅爽朗的笑声,也只有在萧睿这里,她才能没有一点矜持,做最原始的自己,不必担心他人的目光,更不用在意自己你这幅样子会不会吓到他,这样的感觉,和沈君尧在一起是不同的。
她总觉得像沈君尧那样完美的男子,他身边的女人应该也是完美,比如柳如眉。
“小姐,快走吧,慕容公子在外面等着我们呢。”采萱一路小跑过来,愉快的声音充满整个室内。
苏浅拿起桌子上的折扇,斜睨了还一脸痛苦的萧睿,“萧兄,你可要快些啊!”
“睿王爷怎么了?”
萧睿直起腰身,整理衣服上褶皱,伟岸的身子勉强站起,咬牙道:“没事,就是被一头母猪拱了一口!”
采萱貌似还未明白,下意识回道:“这母猪还真是大胆。还专挑漂亮的人下手。”
“是啊,定是垂涎本王的美貌,被本王的风华绝代的容颜折服。哎哟。”
在经过苏浅的时候,脚步一不留情,光顾着和采萱说话,竟然忽视苏浅,差点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苏浅翻了他大大白眼,对于他眼中射过来的怨愤恨是受用,才心满意足带着采萱走下去。
马车一路颠簸了大半天的时间,苏浅望着外面,才知道走的是山路,心想慕容公子的师傅定是神医,要不然也不会住在山上,在她的思想里,只有高人也,才会独自一人在山上。
透过窗缝朝着外面探去,两边的森林徒留一片枯枝败叶,已经初冬,人喝出一口气,都能看到白气环绕,今天没有出太阳,周围雾蒙蒙的,蒙上一层模糊的隔阂,隐约能够看清山头,在孤独的矗立。
山路是真的很难走,十分颠簸,采萱已经吐了不止一次,就连苏浅也微微皱眉,强忍住腹部的不适,昨晚上醉酒到现在,她一口东西都没有吃下,现在要吐,只能吐酸水。
“坚持一下,师傅独居一人惯了,这里很安静,平常也没有人怎么上来,前面就快到了。”
听了慕容的话,大家猜逐渐松了口气。
马车总算停了下来,四个人分别下了马车,在一处幽静的小院里停下,这里四处环山,前面走的不久便是胡泊,想不到慕容师傅还挺会享受。
苏浅看到旁边晒草药的架子上,空空如也,想必天朗气清时,院子里草香弥漫,坐在躺椅上,亲密的接触大自然,看云卷云舒,听花开花落,好惬意的生活。
她的嘴角悄然扬起,尽情享受这难得安逸的一刻。
见慕容没有找到他师傅,趁这个间隙,苏浅将采萱安置在院子里,自己则来到不远的湖畔旁边。
今天还真是冷啊,她搓着双手,不由呵了一口气,白色的气体很快消失,水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只有湖中心还残留荷叶,枯枝败叶的在湖中央,加上雾蒙蒙的天气,竟然让苏浅想到她自己和沈君尧在湖中心的一幕。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她和沈君尧在那一次,就已经芳心暗许了吧,很奇怪的是,他们之间没有谁主动,也并没有谁开口要说在一起,两人自然而然的想要亲近,两颗遥远的心也越聚越紧。
她坐在枯草上,享受难得自己单独的一刻,她现在很纠结,到底适合沈君尧继续下去,还是说要远离他,两人就此形成陌生,曾经的一切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苏浅的脑子很乱,她现在不能静下心来,一旦静心,脑海里沈君尧的画面挥之不去,她抬起头,眺望远方,舒缓的呼出一口气,见那边有个小亭子,拱桥孤独屹立在那里,多年来,任风吹,任雨打,已经残缺不堪。
她刚想要收回眼线,见桥上挂着一个身影,悬在半空中,像是要爬上来,却始终爬不上来,苏浅大骇,当即站起身子,顺着幽静的小道朝着那边跑去。
拱桥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她能清晰的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悬着身子,脚还差一点就要够着湖畔里一层薄薄冰面。
“小心啊!老头。”
苏浅的声音并未让老人脸上有一丝喜悦,身子还在往里,手臂一点点挪开桥面。
小老头看样子已经过了古稀之年,苏浅见他不回自己话,年纪大了,被这场面给吓住了,苏浅只好拉住他不满皱纹的手臂,上面还隐约看到青筋暴起。
“老头,我拉你上来。”
老人还未下去,马上就要到了,身子晃动一下,又离着目标远了一些,他不由气急败坏的讲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娃娃,快松开老夫的手。”
苏浅一开始以为他是不小心要掉下去,现在看来多半是想要跳湖自杀,便好心劝道:“老人家,我们有话上来再说,这样太危险了。”
她不顾老人家的反对,手上一点点用力,打算凭着自己力气将他拉上来。
老头一愣,抬起一张不满褶皱的脸,山羊胡子一翘,语气很不好,“小娃娃去一边玩去,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苏浅哪里肯听,心里想着老人家必定有什么隐情,她又位豪爽的主儿,自然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头见自己离着目标越来越远,身子一点点被拉了上去,他好不容易才下来一趟,岂能轻易上去,“你松开我,臭丫头,哪里冒出来的。”
“老人家,不要怕,上来就没事了。”苏浅依旧在劝道。
“哎呀呀,我的草。”
老头见快要上岸,自然是急的不得了,从腰间拿出一枚银针准确扎在苏浅手上的穴道,她右手发麻的厉害,一下松开老头的手。
见苏浅终于松开手,老头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下一刻,他没有想到自己悬在桥廊上,苏浅一松手,他下意识想要抓住桥栏,有些偏差,身子一沉,整个人跌入湖面,将那层薄薄的冰面砸出一个很大的窟窿。
“老头——”苏浅抱着右臂大喊。
水在不停的波动,里面的身影一点点沉下去,原本荡漾的湖面一下平静起来,刚要下去去救,先有一抹红色身影比苏浅跳下去,三下五除二将老头从水里捞出来。
紧接着慕容从苏浅身后冒出来,见刚才那个老头吐出一口水来,也便放心了不少。
“师傅,怎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慕容很恭敬的喊着,将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苏浅听到那声师傅,自己心碎的声音响起,她锤了一下自己脑袋,这里荒无人烟,这又是个老头,定是慕容师傅无疑。
段容好不容易直起身子,伸出手,颤抖的指着慕容身后的苏浅,浑身发抖的讲道:“这,这个臭丫头,谁谁带来的。”
苏浅探出头来,脸上尽量保持她认为最温和的笑,淡淡回道:“慕容师傅,我是想救你来着,你干嘛非要寻死,这不是掉入湖中,幸好,您安然无恙。”
“谁告诉你,我要寻死。”老头睁着大眼,瞪着苏浅,大声讲道。
慕容自然明白自家师傅要什么,身子利索的跃下桥面,将桥底上的一株绿油油的植物摘下来,一个翻身便到了岸边。
苏浅从来不知慕容还有这样的伸手,这一连贯的动作,倒是让苏浅看呆了。
“这是师傅想要的东西吧,下次可要小心一些。”
段容见慕容手里的草药,拿在手里,嘴角像个孩子开心的咧开,在余光撇到苏浅时,笑容戛然而止,怒道:“不懂事的臭丫头”
苏浅暗自不爽,自己好心一片,人家还不领情,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过来指责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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