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山怅然若失的回到了房间中,神游天外一般的颓然坐了良久,任凭老爸几人在客厅中叫了好几遍吃饭也没听见,直到大姑肖淑芬开门进了屋却还不知。
“明山,吃饭了!”肖淑芬见自己这侄子像是丢了魂一般傻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自己叫了好几声也没反应,索性径直走到肖明山身前,边提高了声调叫着边伸出手推了推肖明山的肩膀。
“啊?”肖淑芬这一推,肖明山这才恍然惊醒,猛地一个激灵大吼着应了一声,竟然将肖淑芬也吓了一跳。
“臭小子想什么呢?丢了魂了这是?”肖淑芬笑骂了一句,转身回了客厅,肖明山惊醒之后又在床上坐了半天,这才稳定了心神,起身整理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肖振华此时也早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在餐桌上与三叔有说有笑的推杯换盏,肖明山印象中大姑肖淑芬应该是不会喝酒的,此时竟然也加入到了老爸与三叔的队伍中,三人边喝酒边聊着家常,一副其乐融融的状态。
看着眼前老爸与大姑、三叔三人有说有笑的举杯畅饮,肖明山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印象中这样的画面似乎还是在自己懵懂年幼时,过年的时候才会出现,如今一家人终于冰释前嫌,肖明山说不高兴那绝对是假的。
这一顿饭足足吃到了半夜,肖明山老爸与三叔已经喝的舌头都大了,却仍在含糊不清的边聊着天边继续喝酒,若不是肖淑芬劝阻,估计肖振华与肖振伟二人不喝到桌子底下去绝对不算完。
心绪不宁的肖明山陪着三人胡乱吃了几口,便跑回了房间,满脑子想的都是母亲的事情,只可惜信息实在太少,单单凭那几句只言片语,肖明山就算是想破了头,也分析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迷迷糊糊中听见大姑在客厅中边唠叨着边收拾着残局,肖明山这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肖明山照例早早的起了床,一出门却见老爸早已经收拾妥当,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夹着包准备出门。
“明山啊,桌子上面有早餐,你收拾完吃了饭再走。”见肖明山开门出来,肖振华笑着说了句转身开门走了。
“呵呵!”看见老爸边哼着歌边推着自行车出了门,肖明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还真就乖乖地吃完了早餐,回屋穿上了外套,肖明山正准备出门,却不经意间看见了被自己丢在角落不知道多久了的书包,摇了摇头,肖明山竟破天荒的一把抓起了书包背在肩上,这才锁好了门往学校走去。
此时时间尚早,马路上也没几个行人,肖明山看了眼手机,去上课吧太早,却公园跑步吧还太晚,这可真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多呆一会再出门了,看了敞开的学校大门,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肖明山索性一转身准备去接舒晓曼。
“把包给我!反了你了!”正在肖明山转身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冷不防却听见学校围墙内传来一阵呵骂声,听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显然是那片小树林里面。
“唉!小树林里是非多啊!”肖明山感慨了一句,却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学校里走去。
按说自从肖明山解决了郝波之后,整个三中虽说也偶有打架斗殴事件,但整体来说还算得上是一派祥和,像这种明目张胆的抢劫事件早已经在三中范围内杜绝了,今日居然又被肖明山撞见了,实在是有些古怪。
“呜呜呜呜……”
还没走进树林,便听见林中隐隐约约传出来哭泣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肖明山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才这么点钱?你的工资呢?你的钱呢?你个败家子就知道胡乱花钱!”不耐烦的咒骂声夹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传进了刚刚走进树林的肖明山的耳中。
此时肖明山已经隐约能够看见林中的人了,更何况即便是看不到,听到这里,肖明山已经能够判断出这二人究竟是谁了。
只见几米之外,严雪梅正蹲坐在地上掩面哭泣,而她正对面站着一名枯瘦老者,一手提着一个女士手包,另外一只手里面正攥着几张钱,气哄哄的指着严雪梅的鼻子骂得正欢,时不时的便会拳脚相向,不是肖明山上次在赌场中救出来的严老六又是谁。
见此情景,肖明山登时火冒三丈,三两步走到严老六身后,抡圆了胳膊不由分说便是一掌抽在严老六的后脑上,这一下肖明山气的急了,哪还会有什么顾忌,自然是用了个十成十的力气。
严老六察觉身后有人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脑后生风忽地便是一股大力袭来,只见严老六像是被巨锤击中了一般,当即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双眼上翻好悬便要晕死过去。
原本正跪坐在地上哭泣的严雪梅此时见严老六这副惨相,哪里还顾得上哭泣,当即手脚并用的爬到严老六身前,抬手便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的忙乎了半天,这才救醒了严老六。
肖明山一巴掌拍倒了严老六也便停住了手,严雪梅屡次三番的被这个严老六欺负却偏偏还要护着他,加之二人又是同姓,肖明山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严老六与严雪梅只见必然着血缘关系,搞不好这严老六就是严雪梅的父亲也说不准。
严老六缓缓睁开了眼睛,待到看清眼前的人是肖明山时,本就尚未完全清醒的严老六差点眼睛一翻再次昏死过去,亏得肖明山反应快,直接便是一瞪眼,只吓得严老六有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当即一个激灵翻身爬起来便拜。
此时的严老六哪里还有半点刚刚欺负严雪梅时的狂傲,整个人佝偻成一团跪在肖明山脚下不住地磕头如捣蒜,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任凭严雪梅拉拽了半天,也是毫无反应,甚至间或还有手去拍打严雪梅拉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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