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了,漱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我们大家不是该好好祝贺他吗?”
岳父岳母全都用意外的眼神看着李漱白。
屋里一片安静。
“反正我现在是个讨人嫌的人,既然如此,就让我把这话说完吧!”徐世雅道,“伯父伯母,漱白和关大夫恋爱了——”
这句话,不啻于一颗原子弹在沈主任夫妇头顶爆炸。
“世雅,你,你说什么?”谢玉华追问道。
徐世琮见状,赶紧拉着姐姐,对谢玉华说:“伯母,我姐姐她心情不太好,您别听她乱说。”
“我乱说?”徐世雅瞪了徐世琮一眼,看向沈家琛,“家琛,他刚刚不是和你说这件事的吗?”
沈家琛不语。
沈主任见状,对徐世琮道:“世琮,今天就不留你们了,你和你姐姐先回家吧!”
徐世琮忙应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徐世雅就走了,根本不管姐姐的生气。
病房里,只剩下沈家一家人和关晓宁、苏逸清。
沈如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可是谢玉华似乎很不满,看看病床上正在吃饭的儿子,再看看关晓宁和李漱白,心里的火就不停地蹿腾。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谢玉华问道,“你们别告诉我,世雅说的都是真的!”
关晓宁低头不语,李漱白望着岳父岳母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我准备过了年再告诉大家——”
谢玉华苦笑着摇头,道:“漱白啊漱白,你这次可真够厉害的,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我还,我还跟个傻子一样地,唉!漱白,你跟我们说句真话就那么难吗?”
李漱白除了说道歉的话,什么都不好说出来。
谢玉华却只是摆手,一副极其失望伤心的模样。
这是沈家的家事,苏逸清坐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他的心中虽然对李漱白有不满,可是,看着李漱白被岳父岳母如此对待,苏逸清也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是,关晓宁不愿李漱白被沈家琛的父母这样说,她看不下去。
“沈主任、谢老师,我能说句话吗?”关晓宁打破了这片宁静。
谢玉华看了她一眼,不说话,沈主任却说:“你想说什么?”
关晓宁看了李漱白一下,握住他的手,道:“漱白向你们隐瞒了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应该向二老道歉。可是,请二位容许我说句难听的话,漱白要和谁恋爱要和谁结婚,这是他的权利和自由,谁都不能干涉。”
众人都惊讶地盯着她。
“对不起,我说话可能过分了点,可事实就是这样。您二老视漱白如己出,漱白没有一刻不感激你们,因为事情牵扯到家琛,他才这样隐瞒的,都是怕影响家琛的康复,并非刻意隐瞒,也没有戏耍你们的意思。”关晓宁顿了顿,接着说,“家琛曾经和我说,你们全家都很希望漱白可以重新开始生活。漱白他对自己的新生活有个最基本的选择权,对吗?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他选择了我,不管他选任何人,只要是他自己内心真正做出的决定,你们作为他的家人不该支持他吗?”
病房里的人都不说话。
“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和资格在你们二老面前说这些。如果你们非要找一个人来责备,就请责备我,不要怪漱白。他是个怎样的人,您二老很了解的,对不对?”关晓宁望着沈如风夫妇,说道。
空气里,压着一份难言的寂静,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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