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断发断义

作者:迟忧|发布时间:2020-06-01 18:57|字数:3126

够了,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既然你喜欢演戏,那么我就陪着你演,反正世态炎凉,我们每个人都是故事里面的戏子而已,戏里戏外,甚至演到情深之处,都分不清了。

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是你,我情愿陪着你演一幕幕离别,只要你在走之后,还能够回来。

良久,我在树的另一侧徘徊,他就在对侧发呆,末了他拍了拍手,说:“我去问,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能走丢。”

都什么时候了,还怕我走丢?

我倒是希望走丢了,忘记了,把过去的一切真真正正抛弃了,再也不会遇见你们这些人,再也不会让我想起一星半点的旧事,那样我就可以将情绪隐藏,一个人,不问世事。

很多时候我和周念沉说话都是一时冲动,如此让他安安静静地去思考一会儿,踏着冬日里的冰雪去问问他那颗心,问问他潜意识里那个真实的周念沉,该如何回答我这个问题。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渐渐拉长,雪随着风落在了我的肩头,鹅毛般纷纷扬扬,被灯笼那迷蒙的红色映得很是动人,我抱着那棵树瑟瑟发抖。

良久之后,我在冰天雪地里收获了一个拥抱。

有个人在我耳边温言软语:“周念沉说他……”

我的心跳在这一刻漏掉了半拍,一些凌乱的心绪在心间滑过,像是有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割在我的心上,痛,但是流不出血来。

就停留在这一刻吧,我已经不想要答案了,我什么都不求了,就让我……溺死在这种温暖里面吧。

你不知道,你的怀抱,就是对于我来说最为阴郁的温柔乡。

那是一张网,而我就是无意之间飞过来的小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地落在网上,只因看见了你的那张脸,某一刻的心动,某一刻的驻足,就再也无法离开。

当我想要抽身而退的时候,已经晚了。

“怎样?”

事实摆在面前,不问,又不能逃避。

他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笼罩着,微微的湿润让我浑身都开始微微地战栗,他的话语依然温柔,在这棵挂满了情人怨侣的思念的树下,他回答我:“爱你的不是周念沉,是君期。”

我微微地转过身来,肩膀在微微抖动,我已经无法回答他了。爱我的不是周念沉,是君期。

就好像这是一种分身术似的,好像我爱上的是一个人的某个方面,而并不是全部。

冰凉的指尖为我拂去了眼角的泪水,动作也无比地温柔,然而这种温柔,我已经无法承受了。

我一把推开他,扯住了眼前的一块绸布,上面写了四个字——白首不离。

真是莫大的讽刺。

慌乱中把那绸布扔掉,我双臂交叉着抱着双肩,不断地后退道:“够了!我爱的是周念沉,不是君期!你能别这样么!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别弄得你一直优柔寡断,喜欢还是不喜欢你就说清楚会死啊!但你还……说什么君期和周念沉!”

他张开了双臂,额间的皱纹都出来了,似乎是想要跟我一个拥抱,而我,一直在后退。

“哧溜”,我踩到了一块石头,瞬间往前滑过去两步,一下就扑进了君期的怀抱,而且正正的磕在了他的膝盖骨上。

“你没事吧?”

他略带惊恐地扶住了我,很是担心的样子。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尽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没事。”我掸了掸衣裳上面的雪,刺骨的寒风让我的思维渐渐地清楚,当君期试着靠近我的时候,我有些犯恶心了,“今天在这里我们两个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周念沉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要我们今后保持一种怎样的关系!”

“方才我去问了问,他说他是仙而你是魔,两个人的相遇就是祸,但更不该的是他那对你若有若无的感情。这么久以来,他其实只是想要得到你的性命,只不过欺骗了你,也欺骗了你的感情。”君期顿了顿,说,“他要我跟你说一句,他对不住你。”

“你说完了?”

我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冷颜以对。

“说完了。”

“那行!”

我一甩发丝,碎岸剑握在手中,头发扬起的刹那,一缕发丝幽幽地落在了地上,白色的雪,黑如墨色的发丝,对比甚是明显。

“此发为证,我与君期,自此恩、断、义、绝!”

一字一句,字字泣血,断发断义,也许这就是南桑想要的吧。对于我来说,我倒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毕竟他是我的一个牵挂,老是这样不清不明地相处着,还不如我与他彻底断了关系,也好把念想都断了。

不过南桑的出发点是什么,我还是真的不清楚。

发丝掉落在地,我重新拿簪子绾起了凌乱的发丝,当摸到那簪子的时候我顿了顿——桃木簪子,还是他赠与我的,此时它的出现,也着实很是讽刺。

桃木定情,簪子结发,到后来这一切的真情真意说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成了一场空言。

从大漠黄沙到冬雪纷纷,一路走来,他每次的出现都是在帮我,而今的这一次,他的恩情我还没有还清,就如此断发断义了。

下辈子再还吧,希望下辈子的时候,我们二人不是这样的身份,故事也不会这样开头,我与你,大概还会有着另外一种结局吧。

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犹豫,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遮遮掩掩,不要欲与还休。请你……直白地告知我。

眼前一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手起剑落,那人的头颅也骨碌碌地滚在了地上,两眼还睁得铜铃一般大,嘴巴尚未合拢,露出了发黄的牙齿。枯草一样的头发凌乱成一团,有的地方还板结了。

血液喷溅在雪地上,我才瞥了那人一眼,似乎是个乞丐。

挡了我的路,那我就只会给你留一条路——死路。

“你……你怎么能这样!”

这样?怎么样?我要你知道,不只这一个人,这一座城的人都会因你而死,你能救得了我一个,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仙界的救世主,能不能救一座城的人!

碎岸剑在手中发出了不安的剑鸣,震得我手臂有些发麻。我果断地挥起了泛着白光的剑,在暗夜之中如同幽灵一般迅速地游走,见一个,杀一个。

上一次血洗银古村的确是因为走火入魔,然而今日,我却迷恋上了这样一种感觉。我的剑渴了,我体内的雪域灵蛇也渴了,它们都迫切地需要鲜血。

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每杀一个人,每多一滴血在这剑上,它的力量就会强大几分,剑鸣声也在逐渐加剧。

好像一头野兽看清了它的猎物,从身到心都在处于兴奋状态。

“嘶。”

胳膊上一阵剧痛,我颔首一眼看过去,是有人死死咬住了我的手腕,那好,我便甩手,地上滚落了他的下颌骨。

我撩起胳膊一看,伤口渗出了一丝丝的血迹,那日里起誓刻下的魔族印记也结了血痂,泛着红黑色,映着月光显得有些渗人。

“叮——”

火花四溅。

君期阴着脸站在我面前,红着眼睛大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笑话,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怎么会不清楚?

“你有本事,就从我手里救人啊,你不是……最喜欢救人了么?”我递给他一个邪气的笑容,随后轻点脚尖,借着风的力量飞上了房顶。

有人躲在那里。

我对那个人可不感兴趣,令我饶有兴趣的是,他旁边的那个人——南桑。

她似乎早有准备,一剑就把那人给杀了,随后还十分激动地对我招招手,似乎在等着我提剑而上。

我冷哼一声,踩着新落下的雪花轻盈的到了她跟前。

泛着寒光的碎岸剑横在了她的脖颈之前。

“你设这个局引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和周念沉闹到这个程度,然后你在一旁抿着嘴看热闹?”

很像挑拨离间的伎俩,不过我与周念沉,若是没有她这一步,还是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感觉得到,南桑在微微发抖,她的肩膀轻轻耸动,手里的弯刀也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就差举着双手跟我说她心甘情愿死在我手里了。

“小姐……我没有……”

“没有?”我继续逼问,顺手将架在她脖颈间的碎岸剑往里面靠了靠,估摸着快要割到她的大血管的时候,我停下了动作,“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么?还否认?这可不是乖孩子的表现哟。”

就看不惯她这副嘴脸,明明是她做的,非要弄得一副自己一副很是纯良的样子,装的楚楚可怜,实则……蛇蝎心肠。

“南桑、南桑只是听说花灯很漂亮,所以来带您看花灯的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遇见这么多的人,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哦?你说啊,事情怎么会如此之巧,你带我来,竟然就遇见了那个什么裳叶,还有个叫怀冥的,还有这个君期……一个一个怎么都这么巧合地出现在了东城镇?这是不是说明,有人故意带他们过来?”

“是……肯定是裳叶喊的君期!”

“你也叫他君期?”

我把目光逼近了南桑,她的话里,已经出现了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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