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嬴政才想起若霜对他说过这个女子很奇怪。为什么看她跳舞,总是会陷入幻觉?
刚才如果不是这笛声,他是不是也会和这个女子翻云覆雨了?一走出襄戌宫,笛声便戛然而止,嬴政听过这首曲子,是若霜吹的。
“小东西,寡人真是对不起你啊!”嬴政喃喃道,转身朝莲花宫而去,王贲他们也连忙跟了上去。
莲花宫门口,大门紧闭,门口守卫的两名禁卫军,看到嬴政来,恭敬的作揖。“大王,娘娘说,今天谁也不见,她累了,要休息。”
“噢,难道连寡人也不准见吗?”嬴政脸色有些难堪。
“娘娘说,伤势太重不宜打扰!”门卫有些公事公办。
“哦,寡人只是路过而已!”
“恭送大王!”
看了,侍卫也是非常不满嬴政打了他们的主子,这会都公事公办起来。
嬴政讨了个没趣,有些生气的回到自己的寝宫,赵高把嬴政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大王,奴才给你按摩按摩?”
“赵高,你说凌妃这六十板子下去,会什么样啊?她会怪寡人吗?”
“这……”赵高不知道自己要说好呢还是坏。有些迟疑。
“照实了说,寡人不怪罪!”
“大王,凌妃娘娘今天被打得血肉模糊,你也看到了,恐怕至少得一两个月才会恢复吧。”赵高眼角瞟着嬴政,见他没有生气,便又道:“凌妃娘娘是个大度之人,应该不会责怪大王的。只是,大王如果能去关心关心凌妃娘娘,娘娘这一感激,自然心里就不会怪大王了!”
“那你说,胡姬对寡人忠心,还是凌妃娘娘对寡人忠心呢?”
“这个嘛,小的就不知道了!”听得嬴政如此问他,赵高不由得心里一紧,大冬天的,他却开始冒汗了。
“下去吧,寡人要休息一下!”嬴政淡淡的说道。
看着赵高退了出去,嬴政深深的叹了口气。大度之人,这个小东西,固执得可以,还能是什么大度之人啊。不责怪寡人才怪呢,唉,今天真是失控了。嬴政非常后悔。
第二天一大早,嬴政便拿着金疮药,来到了莲花宫。
“大王,娘娘还在休息!”
“打开门,寡人不打扰她睡觉!”嬴政恶狠狠的瞪了两个侍卫一样,径直推开了大门。
莲花宫里很是冷清,听不到哗哗哗的麻将声,也没有歌舞声和嬉笑声。嬴政不由得轻叹一声。
“小东西,小东西,你怎么样了?”嬴政站在门口,发现梅儿和兰儿都站在门口,堵着门,看到他到来,被无视。
“娘娘挨了六十大板,屁股血肉模糊,现在正在静养,不想见任何人,大王有什么事?需要奴婢禀告吗?”梅儿淡淡的问道,眼里可透着强烈的不满和鄙视。
“厄……寡人是想问问,娘娘的伤怎么样了?”
“可能要个好几个月吧,娘娘伤心得也不吃饭,也不喝水,伤口很难好!”兰儿很难过的说道。
“咳咳”屋子里,若霜正抓着绿豆糕大吃特吃,听得兰儿如是说,她被呛了一下。猛的咳嗽起来。
菊儿连忙大喊起来,“娘娘,娘娘!”菊儿喊得焦急,惊怕,听得门外的嬴政担心死了。
“快,藏起来!”若霜示意菊儿把吃的都藏起来,她抹抹嘴,点了自己胸前两个穴位,然后突然耷拉着手垂到床沿。
菊儿一声哭叫,“娘娘,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奴婢怎么办啊,娘娘啊!”
听得菊儿伤心欲绝的哭喊,嬴政一把推开梅儿和兰儿,踢开门,奔向床前,发现若霜趴在哪里,手已经垂下来了,菊儿搂着她不停的痛哭。
“娘娘,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几个独自走了呢……娘娘啊!”
“娘娘怎么了?小东西怎么了?”
嬴政一把拉开菊儿,抱着若霜的头,头无力的垂在那里。嬴政的心猛的一沉,顿时如掉进了冰窟,他哆嗦着手,探了探若霜的鼻子,居然没有一点气息。
“小东西,小东西?你醒醒,你醒醒啊!”嬴政一把抱住若霜,眼泪瞬间就布满了眼眶。“对不起,寡人不对,寡人错了。小东西,别离开寡人。快,快宣太医!”
梅兰竹菊见状,顿时都跑开了。
嬴政抱着若霜,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轻抚着若霜的面颊,他伤心欲绝,“对不起,小东西,寡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别狠心的离开寡人,寡人需要你啊!小东西,小东西!寡人不允许你离开啊……”
轻抚着若霜的青丝,苍白的脸上还沾着点绿豆糕,不过嬴政并未注意,他紧紧的抱着若霜的头颅,哭得伤心欲绝。脑子里,尽是若霜的音容笑貌。
“爱妃,爱妃!寡人的小东西,小东西,你怎么可以离开寡人,怎么可以啊!你走了,寡人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说点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你知道寡人有多孤单吗?谁能像你一样了解寡人呢。”
透过眼逢,若霜看到哭得稀里哗啦的嬴政,她不仅有些歉意了,如此作弄他,是不是太过了点?只是,刚才点穴下手太狠,这会她还动不了。
“寡人生气,是因为你明明那么聪明,这一次怎么那么糊涂呢?你不问问寡人原因就擅自行动了。寡人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肯定懂!对不起,小东西,寡人不该这么对你的!”
嬴政此刻又后悔,又难过,又伤心,无助的像个小孩子似地,哭得一塌糊涂。
糊涂?什么糊涂?难道这其中有隐情?若霜心里咯噔一下,糟糕!难道是自己误会什么了?若霜突然醒悟,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干了一件蠢事?
“小东西,我的小东西。你是寡人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你夺走,不能!谁也不能!老天爷也不可以!”
眼泪滴答在若霜额头,被嬴政这样抱着,若霜觉得好难受,屁股上的伤可是不能动的啊。听到嬴政的表白,她心里又很开心,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
不一会,王太医便提着药箱跑来了,谁生病他都无所谓,可是凌妃却万万不可以,因为他把若霜当成了神一样的人物,无论什么疑难杂症在她眼里,仿佛都是浮云般。
“快,太医,凌妃她没有呼吸了!”
王太医探了探若霜的脉搏,顿时心里一惊,又探了探若霜的鼻息,居然没有丝毫气息,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又探了探若霜的耳根,这才舒了口气。
听到过传闻说凌妃昨天挨了六十大板,看来,凌妃是要报复一下大王了。她封了自己的气息,脉搏。
“大王,臣该死,查不出凌妃的病因!可能她真的……”王太医跪在嬴政面前,无能为力。
嬴政脑子轰的一片空白,最后的一点侥幸都没有了。他站起来,身体晃了晃,“不可能,小东西不会这么快走掉了。她不会抛下寡人独自离去啊!”
嬴政晃动着若霜的身体,把本来要开始结痂的皮肤又晃开了,疼得若霜顿时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嬴政猛然又转过头,瞪着眼睛看着王太医。
“爱卿,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可以把凌妃救活的是不是?是不是?”
“大王,大王,臣试试针灸看行不行!”看到嬴政如此恐怖的眼神,王太医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
“那就快,快点!”放开王太医,嬴政来回的走来走去。
“大王,大王,大王请先回宫吧,或者回避一下也好!臣定竭尽全力为娘娘施针。只是大王如此走来走去,臣……”
“好,好,寡人就站在门口,爱卿,爱卿,靠你了!”嬴政听闻连忙走开了。
王太医这才擦擦额头的汗水。轻叹一口气,他轻轻的叫道,“娘娘,娘娘,大王离开了!”
若霜缓缓的睁开眼,刚才的疼痛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该死的嬴政。“王太医,谢谢你啦!”
“娘娘哪的话,也只有娘娘才想得出用这种方法对付大王!”王太医擦擦额头的冷汗,苦笑到。
“本宫最近不想看到大王,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若霜瘪瘪嘴。
“呃……可是大王那么伤心!”王太医有些迟疑,这两头他都不想得罪。
“让他难受难受!谁让他毫不留情的打我的!”
“那老臣想想办法!”王太医提起药箱,缓缓的走出了寝宫,嬴政正靠在门上,眼神空洞,一副绝望的样子。
“大王……娘娘她!”王太医欲言又止。
“爱卿,娘娘怎么样了?”看到王太医的表情,嬴政眼圈又红了。
“老臣给娘娘扎了针,娘娘脉搏恢复了,只是非常虚弱,而且可能心结打不开,还在昏迷当中!此间不宜有人打扰,大王,以老臣之见,大王还是等娘娘好些了,心情好点了,再过来看望比较好!”王太医严肃谨慎的说道。
“好,寡人都听你的!你一定要把娘娘医好,恢复得像她进宫时候一样!寡人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谢大王!老臣告退了!”王太医火烧眉毛的走了,他怕再呆下去,他就要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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