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沉浸在结拜的喜悦中,立刻走来一群官兵,用黑布袋把他们的头全部套了起来。一个个带出了牢房。
若霜感觉到自己好像被马车颠簸行驶了十几个小时,马车时高时低,显然是在翻山越岭。
一路上很静,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若霜不知道阿牛有没有跟自己一辆车,万一阿牛没有去,她一个人不是太无聊了嘛。
“三哥,三哥你在不在?”若霜小声的叫道。
“傻阿若,我就在你身边呢。”阿牛碰碰若霜,示意他就在她身边。若霜心里一下子就放下来了。
“吵什么吵,不准吵,很快就到了。”听得若霜和阿牛小声说话,卫兵转过头,凶狠的说道。
若霜偷偷吐了一下舌头,好在一路上被黑布蒙着,他们都看不到彼此。
马车终于停下来了。若霜一群人被拖下了马车。带着朝一条小路走去。她好像闻到了山谷的气息,那种树木的清新。
一直走啊走的,绕过几条小路,才到达一个终点。被摘去了头套,若霜缓缓的睁开眼,发现此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很多石匠还在不停的打凿,有些人在石壁上凿出很多小洞。
“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里的石块打碎,把这个地面铺平。每天四更起床干活,晚上子时睡觉!每天两顿饭!”
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来到这群人中间,严肃的等着若霜等人,一字一句的说道。眉宇间非常冷漠。
“本人是这里的统领,姬升。”
“还不快点拜见姬大人!”一旁的侍卫吼道。
听得侍卫的大吼,吓得一些憨厚的村民一下子跪在地上,高呼“拜见姬大人!”若霜也被阿牛拉着不情愿的跪在了地上。
姬升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些人,转身走掉了。剩下一些侍卫指挥这一群人开始干活,若霜和阿牛分在了一起砸石头,其余的人分别负责把这些石子一层层扑在地上。
两人蹲在那里,把石头一块块的砸碎,没几下,若霜就受不了。她想偷偷出洞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是走来走去的侍卫非常多,这个地方,难道是个不可告人的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把守?
若霜仔细看了看这个洞的结构,地面到洞顶2丈有余,中间还留了很多石柱。若霜不得不佩服这时代的石匠,他们居然也会想到保护塌方这个问题,还能利用这天然的石头来做石柱。在原基础上硬生生的凿了几根非常气势磅礴的盘龙石柱。
这给人感觉,就像是个地宫。嫪毐这是用来干嘛的?若霜不明白,她很想知道这个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
将军府
荆轲坐在大厅里,脸色非常难看。一旁的樊於期也是非常凝重的样子。一群下人都站在院子里,谁都不敢吭声。馨儿抱着卡尔缩在院子角落里,不停的抹眼泪。
“三个月了,霜儿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樊於期有些担心,现在是时局本就很乱,如果若霜被劫或者是怎么样了,他一点也不意外。
“谁知道她又疯到哪里去了,回来我一定饶不了她!”荆轲恶狠狠的说道,可眉宇间那抹焦虑却瞒不过任何人。
他已经寻遍了咸阳城,包括附近郡县都找了,却没有若霜的影子。若霜是他的心头肉,现在已经三个月不见,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以往若霜去玩,也是当天就回来了。可是现在已经这么久了,虽然她有武功,可是难保她没有遇到比她更厉害的角色?荆轲非常担心。
“阿庆,别太为霜儿担心了,她那么聪明,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樊於期毫无把握的说道。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局势,所以他心里也非常担心若霜。只是看着荆轲那么焦急,他只能安慰道。
“於期,我想出去远点的地方找找霜儿。”荆轲始终无法淡定,他不能漠视若霜失踪这件事。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将军府还需要人。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荆轲说着就要朝外走,被樊於期拉住了。
“阿庆,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要去也是明天一早去啊。”樊於期示意荆轲看看屋外漆黑的一片,现在已经是子时了。
荆轲尴尬的笑笑,又回到大厅。有些坐立不安的。
“早点睡觉吧,明天早点去找霜儿。”樊於期看到荆轲焦急的样子,有些爱莫能助。他拍拍荆轲的肩膀,自己先回房了。
荆轲回到厢房,梳洗后躺在床上,他无法入睡。他心里很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地。
想起当年在草原上,若霜惹祸烧了蒙古包离家出走那次。他差点就失去若霜了,当时那种恐惧感,那种无力感。到如今都记忆犹新。
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让他很惶恐。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所以他一翻身爬起来,穿戴好衣服。拿着宝剑就出门了。他想立刻的去找霜儿,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如果她是因为犯错而不敢回来,他决定原谅她。
樊於期站在窗前,看着荆轲心急如焚的出门,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为荆轲,也为自己。
荆轲马不停蹄的来到城南的一座别院面前,挂在房檐下的红灯笼闪耀着微弱的光芒,荆轲跳下马,抬头看了看匾额。
那‘逍遥居’那几个字已经有些斑驳,挂着蜘蛛网,一些被蜘蛛网缠住的落叶在微风里荡啊荡。灰尘布满了那块牌匾。他拉着门上的铜环敲着。
这个院子里住着一个世外高人,楚逍遥。曾经因为荆轲执行任务的时候救过他的命,所以两个人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楚逍遥是一位神秘的有着未卜先知能力的高人,他的医术也非常了得,心怀天下的他,经常云游四海,观星象,写传记,济世救人。
他的生命里,除了济世救人,就是观测星象来研究前世今生和世界上无法解释的东西,放在现代来说,他应该是一位超级无敌的预言大师。
久久的,别院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荆轲把马拴在路边的一棵树上。然后看了看并不是很高的院墙,他提起一口气,飞身上了院墙。
“哈哈哈,什么事荆兄就这么等不及,非得爬我楚某的院墙?”洪亮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飘渺的白色身影顿时出现在院子中央。
“逍遥兄,别来无恙?”荆轲跳下院子,来到楚逍遥跟前,抱拳道。
“还是老样子,什么事非得三更半夜来找在下?”楚逍遥吩咐一个家丁把荆轲的汗血马牵了进来。自己领着荆轲来到自己的书房里。
书桌上还有一副墨迹未干的画,看样子,刚才楚逍遥正在画画,被荆轲给打扰了。
“逍遥兄,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画画了。”荆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咱们俩还计较这么多。坐,给你泡点我从天山上采回来的雪莲花研制的冰山花茶。”楚逍遥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锦盒,锦盒上还上了锁,可见他是如何宝贝这冰山花茶了。“常言说啊,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今天就用茶水招待你了。”
“谢谢!”荆轲知道,这天山雪莲的珍贵,所以对于楚逍遥的这份热忱,他领了。
楚逍遥的书房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竹简,布置得很别致,打扫得一尘不染。一股墨香悠然觉的在空气中飘扬。
“逍遥兄,我有个最亲最亲的亲人不见了,我知道你能掐会算,请你帮我算一算,她是不是平安的。”
荆轲接过楚逍遥给他泡的茶,泯了一口,果然是极品,甘甜浸入心扉,他感觉到自己焦虑的心情似乎不再那么浮躁了。他平静了很多。也可能是楚逍遥带给他的淡定让他不那么焦虑了。
“亲人?”楚逍遥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荆轲,眼神仿佛是黑洞似地,把荆轲吸了进去。“伯父伯母不是……?”
楚逍遥欲言又止,多少年前他就知道荆轲已经孤身一人了。况且他也没有娶亲。
“不是,是……”荆轲犹豫着,他不知道要不要把霜儿的来龙去脉告诉楚逍遥。
“阿庆,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不会来。你放心吧!你的面上并未显示任何灾难!”
见荆轲犹豫着,楚逍遥也不再问了,他仔细看了看荆轲的面相,面相上风平浪静,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眉梢处似乎有点晦气,这意味着他似乎跟谁相克。
“真的嘛?谢谢,逍遥兄,真的谢谢你!”
有了楚逍遥的这句话,荆轲好比吃了可定心丸似地,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好。他知道楚逍遥有着一种预知的能力,所以他非常敬重楚逍遥。
楚逍遥摇摇头,“阿庆,我们俩还需要言谢吗?”顿了顿,楚逍遥似乎想说什么。好像又在忌讳荆轲似地。
“逍遥兄有事但说无妨。”荆轲说道。
“你把你亲人的生辰八字报给我,我帮你算算!”楚逍遥不好明着给荆轲说什么,所以他想先看看对方的生辰八字,再斟酌一下。
“哦,这个啊……”荆轲沉思片刻,仿佛下决心一般。
“其实霜儿是我捡到的,所以她的出生年月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捡到她的时候,是秦昭襄王53年的夏天。当时,她还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我正在茶楼吃饭。突然就听到一个婴儿的啼哭,随即我寻声而去,就看到霜儿躺在沙地里,拼命的哭泣,看到我的到来,她不哭了,不闹了,伸着胖乎乎的小手要我抱……”
荆轲微笑着,满脸的幸福溢于言表,他回忆着当年的一点一滴,脸上透着的那种幸福的表情,看的楚逍遥都傻了:他是捡到一个多可爱的娃儿,让他幸福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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