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楚！！！”叶莨归的声音从低变高，脸色由白转青又涨红，恶狠狠盯着面前不知羞的男人。

“是你刚刚叫我，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呢。”燕子楚只着一件薄薄的短外套，刚刚到膝盖。两条光洁匀称的小腿还在外面秀着，由于叶莨归没有给他系上衣带，衣服敞开着，从细嫩的脖子往下结实的胸脯以及满是肌肉的腹肌，一览无遗。

叶莨归觉得自己的眼睛迟早要长针眼！

“你……你干嘛不穿衣服就进来？”叶莨归心知是自己引起的误会，说话有些磕巴。

"我醒来看见桌子上的饭菜，就起来吃喽，然后就听见你大声叫我。"燕子楚无辜道。

叶莨归满脸黑线，自己就懒了那么一次没给系上带子。

“又没什么！”燕子楚瞧见叶莨归红彤彤的脸，摊摊手无所谓道：“反正我的肉体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你看了，几个月前还被你睡了几次，干嘛这么见外！”燕子楚最后一句话加重语气，饱含深意。

收气，精心，深呼吸。

叶莨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燕子楚是个病号，燕子楚是为她受伤，燕子楚是她恩人，燕子楚是无辜的……默默在心里念了数次叶莨归才舒了一口气淡定下来。

“看你现在中气十足都能从床上下来走到我面前是没事了？”吃饭的时候叶莨归看了一眼燕子楚，虽然嘴唇还是有些苍白，但是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惨白了，心安了不少。

“本来没事！”燕子楚放下碗，挺直腰板，严肃道。

“怎么了？”叶莨归瞳孔紧缩紧张问道，“伤口裂了还是哪里痛了？”

燕子楚转过头幽幽地看着叶莨归郑重其事地沉重道：“心痛！”

叶莨归淡淡看了一眼道：“哦。”

燕子楚：“……！”

吃过饭，叶莨归让燕子楚躺在床上查看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看来好了点儿。

“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叶莨归还是问了。

燕子楚微微一滞，转头错愕地看向叶莨归：“相思苦，情伤啊！”诧异的表情好似在问叶莨归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叶莨归确实“明白了。”燕子楚……不是早就有意中人了么。

叶莨归没有像燕子楚意想中的追问下去，继续查看燕子楚的伤口，眼神专注的没有丝毫杂念。

燕子楚本想开口说几句，但是叶莨归漠然的表情叫他不知如何开口了。

两人亲密接触着，却都闭口不谈，气氛不知怎的僵住了。

睡觉的时候，叶莨归本想拿一套被子自己打地铺，但是衣柜里竟然没有。

“床还够大，我们一起睡吧。”燕子楚从被窝里探出头说道，叶莨归淡淡答道：“燕国一向开放吗？孤男寡女也能一起睡觉。”

燕子楚似是有些不悦，将头缩了回去，半天没有回话，叶莨归有点后悔这么说了，正要趴在桌子上凑合时，燕子楚从床上下来了，“我在桌子边睡，你到床上去吧，你白天要做很多事又要照顾我不休息好怎么写？”

叶莨归看见燕子楚穿戴整齐，刚刚原是在被窝里穿衣服了。

“不用了，你还有伤不要着凉了。”

燕子楚不肯答应走到桌子边坐在椅子上，“你不到床上睡，我也不到床上睡，一张床就空在那里。”

叶莨归无奈，被燕子楚给威胁了。

走到床边，自己和衣躺下，“我已经到床上了。”

“嗯！”燕子楚愉悦不少，说话的声音也轻快了。

“你也赶快上来吧，时候不早了。”叶莨归的话传来燕子楚已经靠在桌子上的手臂猛的一缩，不可思议地看向床上的叶莨归。

“愣着干嘛？”叶莨归的声音冷清，却带着魅惑，似是有声的邀请。

燕子楚心中的小鹿碰碰跳，床上的人是他朝思暮想了多久的……

很多年，他们都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了。那些温暖，久到他都要忘记了，只有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忆起从前，才能在心中回味起几分。

叶莨归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轻松，抛开孤男寡女不说，她……已经嫁为人妇了。伦理道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冲破，这一路上，事急从权，她并未在意，只是如今暂时安定下来，她不得不考虑到了。

燕子楚的脚步很浅，几乎听不到声音，一道清幽的味道靠近，闭上眼睛的叶莨归才知道燕子楚过来了。

燕子楚把靴子放在叶莨归的绣鞋旁，掀开被子的一角，睡在叶莨归给她空出来的大片地方上。

熄了灯的深夜里，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一大清早，外面敲门声吵醒了叶莨归和燕子楚，两人同时睁开眼睛，有些羞涩了，昨晚上是分开睡的，叶莨归几乎都靠墙了，可是现在他们中间没什么阻隔的贴在了一起，被子里的身体更是搅在一起，叶莨归的一条腿被燕子楚夹着，腰部被燕子楚搂着，她两只手都靠在了燕子楚的胸前。姿势引人遐想。

“我去开门。”两两相望，沉默片刻，叶莨归打破平静。

“嗯。”燕子楚点头，没什么血色的脸颊几天来第一次现了红润。

“你先……放开我。”叶莨归咽了咽喉咙，竭力保持镇定。

“对……对不起。”燕子楚支支吾吾，连忙松开了叶莨归，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特意勾引叶莨归上床做的一气呵成水到渠成，怎么意外睡在一起，惊喜摆在眼前，他居然有点……害羞？

叶莨归从燕子楚的怀里抽身，边塞地区没多冷，她怎么突然感觉身体凉飕飕的？

将床帘拉上，叶莨归才去开门，“大夫找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老鸨，她头上的纱布已经去了，破皮的地方别有心思的用朱砂勾勒出了一副画，倒是平添了几分风情。

“姑奶奶！还找什么啊！街上所有的大夫都被拉去做军医了，我叫人特地起早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今天要和你说的是另一件事，晚上有军队来这里寻欢作乐，我已经亮出你的牌子了，晚上你就登台，别的不用管，我叫人给你打扮一番教你几个动作说几句话就行了。若是做的不错，说不定能到军营里，那里面的军医多着呢。”老鸨说完扭着腰走了。

关上门，叶莨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