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于烈走后不久,一抹紫影却悄无声息的踏入这片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火堆旁的人身上,再向着靳于烈远去的身影望了望。
“周围竟然有十名暗卫,你究竟是谁,让他这么在乎?”
靳于烈的暗卫均非等闲之辈,可是这人突然出现,并走近慕宛筠时,那些暗卫全都没有动静。
就一招,他便能隔空将那些暗卫制住,点了他们的睡穴,这人的能耐却是很强。
他故意放重脚步,踩在一段枯枝上发出喀嚓的声响。
慕宛筠耳朵微微一动,她立刻从地上弹起来。
“谁!”
她猝然抬头看向那边,月色之下,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人正站在自己不远处。黑色的宽大斗篷兜头罩下,遮住他的模样。
慕宛筠疑惑的看着他。
那人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浑身上下笼罩着银色月华的光辉,气度清华,宛如嫡仙。而他的身上没有半分杀气。
“你是谁?”慕宛筠再一次强调。
现在这里充满了危险,她不得不谨慎。目光扫了一下容楚,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刚才他伤势发作,现在情况也不见得多好。虽然她已经喂他吃了解药,但是他的伤势,应该不会这么快痊愈。
而司徒,呼呼大睡,看样子没啥问题。
现在他们三个人中,只有她一个人有战斗力,要是再来个杀手,她只有用绝招了。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在储物戒指上掠过。
那个黑衣人顿了顿,却依旧没有开口。他向前跨出几步,大刺刺的坐在火堆前的地上,顺手还往柴火里添了一根木柴。
慕宛筠这才注意到火堆。脑子里面快速飞转起来。
而那人坐在火堆前,兀自烤着火。压根当慕宛筠是透明人。
这种感觉有些不爽,让人闷闷的,很吃瘪。不过,看着这熊熊燃烧的火焰,这火应该是这人生的,换句话说,他应该对他们没有恶意的。
累了一天,慕宛筠不知怎么还是睡了过去,天蒙蒙亮时,她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猝然惊醒时,她看到昨晚的那个人依旧坐在火堆旁边,姿势动作没有一点变化。
而自己身上多的那件衣衫,却是容楚的外袍。
他已经醒了,现在却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着那个黑袍人。
容楚的脸色不好,估计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这个人同样那他当空气。
慕宛筠一动时,容楚方才开口:“你醒了。”
慕宛筠点点头把衣服还给他,两人开始用眼神交流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容楚问。
“别问我,我也想知道。他半夜就来了。就这么坐着的。是敌是友?”慕宛筠答。
“是敌是友,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他没有回答。”
“不会是个哑巴吧。”
“小心,他的修为高深莫测,我探不出来。”
“别担心,他要动手,昨晚有的是机会。”
眼神交流在瞬间结束,因为再交流也没有结果。
于是,慕宛筠潇洒作罢,顺便叫醒了司徒,两人在潭边洗漱。
“慕君哥哥,那个人是谁?”
慕宛筠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时间不多了,今天是最后的期限,我们得赶紧找到歧,在明天晨钟敲响前赶回去。”
“嗯,可是,慕君哥哥,我好饿,你有没有吃的?”
“有……”
一个有字只说出了一半,剩下的全被慕宛筠咽了回去。
几片绿影闪过,潭面骤然起了水波,片刻,水面漂浮起几丝血迹,而后,四条鱼的尸体漂浮在水面,深深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慕宛筠捞起一条鱼,鱼已经立刻气绝身亡了,而杀害它的凶器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叶子。
这片叶子要是对准的他们的喉咙,那就和这鱼的下场一样了!
慕宛筠脸色一沉,她转头向后看去,能这样玩幽默的人是谁?
容楚脸色铁青,看样子始作俑者不是他!
不是他,就是那个陌生的黑袍人。
容楚脸色这么难看,估计是他根本就来不及阻止这人的任何举动,换句话说,他要杀慕宛筠,他都无能为力!
接连两次,容楚遭受这么大的打击!一个靳于烈,一个这个陌生人,他们的能力都在他之上,向来自负如他,确实很打击!
而那人总算有了这么久以来的唯一一个动作,就是转头看向慕宛筠,宽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容貌。
慕宛筠只看到他斗篷下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翘。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口型却说了两个字,“早饭!”
不会吧,这人把她当佣人使唤?
司徒想法倒单纯很多,他欢笑起来。这些天,跟着慕宛筠就啃了几个冷馍馍,难得开荤有鱼吃。
他跳下水去,把鱼捞上来,“慕君哥哥,给!咱们有鱼吃了!”
慕宛筠有些黑线,不过,但很快释然了,这人这么厉害,说不定一会儿捉歧时,还能让他搭把手。
慕宛筠的储物戒指里啥都有,竟然连调料都是齐备的。之前她懒得弄,现在她心中有了主意,把四条鱼往美味了造!
顿时香味四溢,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她的手艺,容楚是知道的。
那个黑袍人却有些侧目。
他看着平凡无奇的小鱼在她的手中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慕宛筠把插着木条的鱼递了个给他。
他接过,撕下一小块肉,细细咀嚼。
“味道不错。”第一次他说话了。声音极为清润,好似美玉铿锵。
这声音很熟悉,慕宛筠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可偏偏想不起来,而就在那人接鱼时,黑袍忽然翻开的一角,内里露出一抹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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