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省得。”两人齐呼。

“很好，太子身子不好，先行回宫吧，朕还有事情要与轻霖说说。”

皇上话说的直接，而眼神一直在观察着太子的神色，但是太子听见父皇留下了五皇弟之后，竟然也没有任何表示，就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

太子走了，大殿上只留得凤轻霖与皇帝遥遥相对，再一个就是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大太监福禄。

“不知……父皇要与儿臣说何事？”

凤轻霖平日里非常希望得到父皇的重视，但是现在他的心中有事，在面对父皇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愧疚感，于是率先开口说道。

但是皇帝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凤轻霖，那种来自于天子的威压，无形之中笼罩着他。

而凤轻霖刚才已经开口，此时也不好追问，只能这样硬着头皮，迎接着父皇目光的洗礼。

良久之后，皇帝才有所动作，他摊开双手，说了一段看似有些无厘头的话。

他说道：“每个人都一双手，可是即使一样的手也总有便利的一方，有人是左利手有人是右利手，但是，右利手的人就不需要左手了吗？或者……再换句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是手心可舍得还是手背可舍得？轻霖，你说呢？”

父皇的这一番话，弄得凤有点发昏。

这段话的深意，他并不是不能理解，若他是个愚笨的人，上一世也绝对不可能在这混乱的斗争之中赢得了胜利。

但他现在毕竟年幼，还没有成长起来，做事也没有那么果决，所以他虽然明知道问题是何意，但他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于是凤轻霖打着哈哈，状若乖巧的回答：“父皇，儿臣认为，虽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若是早已经拥有就不应该轻易失去。”

皇帝听到了这样的回答，暗暗地点头，看来这个小子也是能够懂得朕的心意的。

于是又状若无意地开口问道：“轻霖可想过做皇帝？”

他这一问没有太多的情绪，就好像是在问你今晚可用过膳一样那般自然。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问句，却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一般，压到了凤轻霖的身上，他立刻跪地拜下，连连说道：“儿臣不敢！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儿臣从来没有想过！”

在跪地的同时，凤轻霖的身后已经是大汗淋漓，嘴上说着儿臣不敢，心中却想：难不成是父皇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动？

但是心中同时又有另外一种声音告诉自己：你要冷静下来，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多么隐秘，父皇不可能察觉到的！

“呵呵呵——”

坐在高位的皇帝，在看见他这副样子的时候，竟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戏一般，被逗笑了起来。

而他这么一笑，凤轻霖更是一头雾水了，他悄悄地抬起头来，试图从父皇的表情中探查到一点消息。

“行了，你先起来吧……”父皇发话了，凤轻霖不敢不从，踉跄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虽然刚才的那一个惊吓使得他的腿都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