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游的小河里突然沉入了一张人皮面具，惊扰到了河中欢畅的鱼儿们，而那个男子终于将自己的真容给漏了出来——

极具特点的鹰钩鼻子和锐利的眼神一下子就相符了，再也没有什么违和的感觉。

这时候如果漳州的县令还活着，一定能够发现，这个男人就是当初撺掇自己烧村屠民的那个幕僚！

很可惜，这个事情，他再也不会知道了。

而男人将自己的面具扯下之后，也觉得倍感轻松，再三呼吸了几次，才走进了面前的山洞。

“至真，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男人刚刚踏进山洞一步，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为何不说话？坐过来。”灵姬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态度还算是温和，并且邀请他坐到自己的身边。

其实两个人的关系，在很早以前就是这么亲密了，但是今天至真却是不敢走过去。

灵姬虽然能够与自己一时温存，但是她的性格非常阴晴不定，所以……

到最后至真也只是在她的床榻前站定，然后跪拜了下去。

“回禀灵姬大人，属下办事不利……漳州的事情……搞砸了。”

“什么？”

灵姬的秀眉一皱，人也从床榻上坐起了身子。

“漳州做下的局，被人识破了，所有的布置全都……全都破坏的一干二净。”至真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独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又爱又怕。

“你……给我仔仔细细的说明白。”

灵姬的声音又哑了几分，语气狠绝，那声音就像是在用刀刃刮着青石板一样刺耳。

“今日我赶到了那里时，发现……所有蛊虫都已经被烧死了，并且残肢很多，应该是被虐杀过，圣蛇失踪……还有……乌土也被挖空了，我用自己的同心蛊测过，尸体也全都被埋进了土里……”

至真的话还没有说完，灵姬胳膊就像是一条致命毒蛇一般，攀附到了他的身上，最后手腕搭在了至真的肩膀上，却是用指甲在轻轻地撩拨着他的脖颈。

“所以……当初你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你一定会完成这件事情的，不然……要提头来见？”

至真下意识的一缩脖子。

现在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不断移动的指甲，像是一片极为轻薄但是非常锋利的刀片一样，如果它的主人有一点不高兴，那么它就会没入自己的脖子，取了自己的性命。

“灵姬大人……我……”

灵姬将手指放在了他的嘴巴上，阻止他继续说话，“嘘——别再跟我说那些我不喜欢听到的话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次计划的失败，是因为什么呢？”

至真的冷汗都已经下来了，顺着脑门流进了眼睛里，眼睛被汗水刺得有些痛，但是至真现在又哪有心情去管这些小事？

能够活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因为属下的失策，以为不会有人能够破了山上的局……所以去执行了下一个任务……才对这面疏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