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状态，即‘存在而又不存在’，老朽原来还以为这是都市传说，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这种可能存在……这个世界还真是美妙。”

“薛定谔之猫啊，原来如此，人类需要做的事情仅仅就是观测而已，不过这座岛的情况跟我所知道的稍稍有所不同。”

讲了半句话后停下的海拉尔，轻轻一笑后继续开口，“如果说人类就是那只薛定谔的猫毫无疑问存在问题，因为他们不仅仅是被观测的对象，还是观测这里每一种事物的主体，观测是相对动作……到这里小子是否还能理解？”

凌仙尘和莉莉丝对视一眼，轻轻点头，海拉尔于是继续解释，“无法被观测意味着消失，就如同那些神秘失踪的事物一样，它们哪里都没有去，只是改变了属性让全世界都无法找到它们罢了……”

“找不到，又怎样？难道说这里的凌君也是这样的幻影吗？”

“毫无疑问，小子和这里其他人类一样是被外界世界所遗忘的存在，倒不如说这幅姿态仅仅是小子自己认为的一样，小子认为自己没有受伤，那么小子就不会受伤——因为这里没有人观测到小子受伤的结果啊！”

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没有被观测的事情就是不存在的空中楼台，对于凌仙尘来说这可是必须要注意的大事，因为之前胧月跟自己说过——世界卫星所观测到的米德尔加与它实际位置偏差太大，似乎又被人为掩藏的痕迹，而且这里的出入条件实在过于严苛。

再加上胧月之前也把这里比作诺亚方舟，莉莉丝则是称呼这里为“中庭”，背后调查神话故事的凌仙尘也明白这些代表的意义——龙人打算建造一个在“兽”的攻击下能庇护人类和其它种族的场所，更希望通过这样一个无主之地，削弱“兽”的实力，在这里将它们全部斩杀。

“兽”和人类的矛盾不可调和，即便是与自己契约的“五之兽”，一旦遇到与人类的战斗依旧试图用各种方式操纵自己，毫不留情地给予对手毁灭性打击……凌仙尘思考到这里又想起了“五之兽”使用的攻击术式“终焉之光”，将时间高度压缩后强制附加在被攻击的目标上，让对手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如果用这一招攻击面前的海拉尔，自己有几分胜算呢？

“小子似乎在考虑些什么，不过老朽已经将这个容器的信号与发射密码同步，如果这个容器无法在特定时间发出信号，那么核弹就会发射，外界那些得不到庇护的人类就会毁灭，不过这也不怪他们，因为上帝用洪水毁灭人类的时候就是如此的景象——最终得到拯救的仅仅是少数人而已，只是一部分人而已！”

听见对方的提醒，凌仙尘狠狠瞪了摄像头一眼，“我真是没想到，口口声声宣扬人类伟大和拒绝异族的你，真正的姿态居然会是这般模样——非人类亦非异族的你，究竟能代表哪一派呢？”

“那么，小子又是哪一派呢？北欧、暮光、还是站在你姐姐一方？”

“如果它们都站在一边，那么我就不用选了吧？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凌仙尘将海拉尔的问题丢了回去，海拉尔的笑声从扬声器中传出，“老朽可以属于任何派别，也可以不属于任何派系，因为老朽是打算成为统领者的人物，究竟是哪一个派系和老朽到底在哪出生一样，没有任何关系。”

“你，打算成为人类的王？”

海拉尔用沉默回答莉莉丝的提问，莉莉丝立刻追问了下去，“做出这些事情的你，有资格自称人类的王吗？”

“魔女哟，回答老朽——王是什么？是像龙王那样高高在上的独裁者吗，还是领导他的眷属走向伟大和复兴统治者！”

“哪个都不对哟，我眼中的王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这样问了当时阻挡在他面前的我一句这样的话语‘这座山的对面，有什么——余想知道’。”

莉莉丝深吸口气，“我曾经和圣殿的王者有过一次交锋，那个时候的他所召唤的军势让我战士的血液兴奋不已，而他展示的理想则是让我钦佩万分。他并不渴求土地与权力，也没有想过让自己的百姓过得更加美好，他仅仅展示了一副梦想的画卷，带着那些渴望一并追逐同一个梦想的战士一路厮杀，最终抵达山的尽头，海的岸边……”

说到这里的莉莉丝深吸口气，长叹一声，“只可惜，那个不解风情的战斗女在归程的半道上葬送了王的整只军队，仅仅为了满足她一人的杀戮冲动。”

一声长叹的莉莉丝，唱着不知哪里的葬歌……凌仙尘看了她一阵发现她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后便继续回到和海拉尔的对话之中，“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力挽狂澜的时刻，倒不如说龙王最初设计这里就没有打算力挽狂澜，而是在毁灭风暴面前设置一座避风港，所以你们必须被世人所遗忘，这样你们所有人虽然活着，但在观测者的角度来讲已经‘死亡’，因为观测者已经死亡。”

“毁灭风暴？‘兽’现在不是已经全部处于休眠状态吗？”

“因为‘五之兽’并没有按照正常过程走向睡眠阶段，而是进入了小子你的体内，和小子走向了共存共生……那么这颗星球很快就将唤醒其它三兽，司掌大地与海洋，以及统御三者的天空之兽——三者联合导致整颗星球的生命灭绝在历史上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我们必须自我净化，将所有灾祸杂质全部取出，为了蔚蓝清净的世界！”

海拉尔高声一喊，“祈祷结束了吗，魔女？难道你认为你的祈祷能被某人听见吗？”

“这句话应该由我询问才对，祈祷结束了吗——妄图毁灭人类的罪人？”

莉莉丝手中紧握着黑枪，枪锋直指海拉尔所在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