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但是很可惜，如果是你来到这里我有自信让你无功而返，如果是龙王或者觉醒后的女王，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容器内的大脑无法投影出表情，然而如果能看到现在海拉尔的嘴脸，凌仙尘觉得肯定是一副笑容扭曲的表情，莉莉丝将黑枪握在手中，仔细观察着房间内的每一寸土地，不过海拉尔的声音却在提醒她仅仅在做无用功，“这间房间的布线和设计都是老朽一人完成，所以不论你想做什么，都无法绕开老朽这个中央节点！”

“什么意思？”

凌仙尘上前搭话，却在海拉尔开口瞬间展开蚀刻领域，扭头向莉莉丝询问状况，“很不妙吗？”

“对我和凌君来说倒是无所谓的事情，然而对于这里的人类学生来说一定是灭顶之灾，要知道最严重的后果是他引爆埋藏在这里的核材料，将人类从米德尔加的土地上整个抹消！”

“你说什么，等等……这家伙不是打算引导人类吗，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凌仙尘并非没有猜到可能的状况，然而亲耳听见莉莉丝说明所带给他的感受却是另一回事，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只能将面前的大脑认定为“疯了”——退一万步讲如果说将人类从这里抹去是为了保护人类不受异族的侵害，但是这种做法最终毁灭的不还是人类自己吗，为什么会有这种极端的想法。

“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小子啊，不，让老朽称呼你为凌先生吧——再和你交手之后老朽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知，竟然会因为一点小事求助于‘兽’的力量，甚至失去了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肉体……不过老朽要感谢你，因为你老朽重新见识到了人类的伟大。纠正人类错误的必须是人类才行！”

“在胡说些什么，我可不希望被你因为这种事情而感谢！”

“谦逊是崇高的品质，不过对于赞美老朽还是希望年轻人能昂首提胸接受下来……在和小子的交手之中老朽看见了人类全新的可能性，没错，人类在进化中的确犯下了错误，不过这份错误一定要由人类自己亲自修正才行，人类必须要时时处在领导地位，将这颗星球的命运牢牢把握在手心才行——人类，必须要成为这颗星球上的王才行！”

听到这里，凌仙尘完全不怀疑莉莉丝那套这家伙精神已经疯狂的情报，不过他还有向海拉尔确认的情报，“你制造凤凰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力量，就像亚历山大所支配的那只军队一样，王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无力的王仅仅是被他人欺凌的对象，只有手中握有力量才有了和其他势力对话的资本。”

“你知道多少人在这次混乱中死去吗，全部是因为你所制造的冥凤啊——这就是你口中人类的王应有的姿态吗！”

“这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情，但是小子听说过不流血的战争吗？听说过不靠争斗就能获取到的权利吗，不，没有——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对于人类和其他物种来说就是一个地狱，因为资源的总量有限，终有一天为了资源的战争会再度到来，那个时候整个世界将再度陷入死亡的阴霾之中，被恐惧的尘埃所覆盖……那个时候的人类能依靠什么获得拯救？”

“没有，只有人类自己才能拯救人类自己！”

海拉尔如此补充，“所以老朽要在这里为人类的拯救者扫平道路，将那些冥顽不化的蠢货一并留在旧时代之中！”

“你说什么？”

凌仙尘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如果自己成为海拉尔做出这种疯狂举动的幕后推手，往后自己恐怕连觉都睡不好吧，“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和你做出将那些人留在旧时代有什么因果关系！”

“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吗……啊啊，果然这都是下意识的举动啊。不过没关系，老朽会在这里说明，首先是动机——在与小子交战，败于名为‘仙术’的东方术式之后老朽也调查了一下相关情报，吃惊地发现人类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术式可以使用，将自然的力量与魔法相互融合，组成全新的力量……真是美妙的东西，果然，人类创造的术式就应该这样美妙。”

他说到这里声音稍稍一顿，“不过这还不够，小子如果要成为人类的拯救者就必须首先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不用怀疑，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期待英雄——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英雄，被全世界所歌颂的英雄！小子还没有意识到吗，这个时代需要英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朽认为你有这个素质，你也曾经渴望过成为英雄不是吗——老朽认同你的观点，认同小子才是真正应该被时代所记住的英雄！”

无法理解海拉尔的逻辑，不，凌仙尘甚至怀疑他到底还有没有逻辑，莉莉丝不安地拉住他的衣服，“不要陷入他的节奏之中，那段话有着明显的问题，不过那涉及到了我不能说的历史……被龙王等人所掩盖的黑历史。”

“你们所掩盖的历史，无非就是你们对人类所犯下的暴行而已！”

听见海拉尔的话语，莉莉丝轻声叹了口气，“之前你似乎说过要拯救圣女贞德吧？”

“是啊，那是因为无知所酿成的悲剧，是遭遇同族背叛的悲剧……”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你口中所谓的圣女贞德并非人类——而是一名你口中反复强调的‘异族’，你又作何感想？”

莉莉丝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就连凌仙尘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惊讶之余的他不忘向“五之兽”寻求答案，记载了这颗星球一切历史的“境界线”现在只有与自己契约的“五之兽”能随意翻阅。

“嗯，没错哟——在遭到火刑之后虽然龙族、天使族等种族对两个国家同时发动了血的屠杀，不过最后在龙王等势力的干预下走向平息。”

它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脑中，凌仙尘深吸口气正面直视那架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