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莱娜小姐居然会在这种地方……”

看着在里面向两人和蔼微笑的风纪委员莱娜·布雷德森，凌仙尘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安心感，莉莉丝将米娜作为证人交给她保护后带着凌仙尘驾车迅速驶离，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今夜还有需要完成的事情。

“木森迷境——这就是身为森妖精的莱娜小姐使用的独门秘法，将这座建筑和这座人工岛上所有的人造森林景观相连，而那里就是北欧的风纪委员会所在之所。”

凌仙尘回想起以前胧月所在教学楼附近的树林，“那里也有吗？”

“没有，不过那栋教学楼内有特别的房间，可以直通北欧学生会所在建筑，那还是胧月小姐接手蓬莱学院之前架设的机关，否则龙妃不可能如同出入后院一样随意出入你们学院，至于你在心里担心的问题——如果北欧学生会会因为这种奇袭就溃不成军，那么只需要哀悼他们因为弱小而无法保护自己的悲歌即可。”

“莉莉丝小姐很看重强弱关系吗？”

听见凌仙尘的问题，莉莉丝轻轻一笑，“我呐，并不是太看重强与弱的绝对实力，因为我知道让一个三岁孩童和大人比拼力量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然而身为北欧学生会的一员如果连自己的生命都保护不了，又谈何引导学生平安成长毕业呢？”

漂亮甩尾停在一栋平房前面，莉莉丝打开车门，“就是这里了，圣殿一切罪恶的根源，海拉尔是一个伟大的人类，却同样是被罪之花夺去心智的男人……”

踏入厂房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凌仙尘忍不住捂住口鼻跟着莉莉丝抹黑前进，莉莉丝用黑枪尾端打开墙壁上的开关，凌仙尘则是被眼前所见之景所震惊。

那里面是一个个大型的容器，从透明的玻璃部分可以看见其中似乎悬浮着什么，然而因为整个容器地上部分就有三米多高，所以凌仙尘也无法确认埋入地下部分的容器中究竟是存放着什么生物……莉莉丝开口提醒他关注房屋角落里已经破碎的一件容器，凌仙尘小心翼翼挪步过去，看见的是地面上尚未干涸的红色液体，以及比周围更加浓郁的血腥气息。

在他向墙角移动的过程中，凌仙尘数了一下这里容器的数量——横八纵八的分布让总数很容易计算，再除去破损或者无内容物的十件容器，合计还有五十四件容器正在使用之中，莉莉丝伸手揩去容器玻璃附近的灰尘，盯着仔细观察一阵后朝凌仙尘轻轻点头，“看起来被我们抓个正着呢。”

“莉莉丝，这些容器到底是？”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圣殿正在进行某些非法的实验，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刚才那人手中的枪应该是神枪朗基努斯的替代物，因为只有那把枪能处死神子——这样一来圣殿需要的东西就很清楚了，那就是米娜的血。”

“血？”

“神子的血能带来奇迹，这大概就是他们在这里培养这些克隆体的原因吧。”

“等等，你说什么？”

凌仙尘似乎听见莉莉丝说了“克隆”两字，圣殿学院还在做这种事情吗——克隆人类可是违反人类道德的行为，更是被禁止的禁忌科技。

“然而那些妄图永生又不想支付代价的家伙就采取了这样的手段——通过克隆人将自己的灵魂不断移植，即便肉体不断更换，只要自己的灵魂还有剩余，就能自欺欺人地‘永生’下去……”

“为什么不学习北欧的方式……”

凌仙尘说到这里忽然听见海拉尔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因为，老朽是人类啊——人类当然要依靠自己的技术走向伟大，绝不参考半点异族的邪门歪道！”

“幽灵？”

“不对……这是……”

莉莉丝语气明显发生了改变，不过从她没有拿出黑枪的行动来看应该是不要紧的情况，凌仙尘将莫邪握在掌心以防万一，与莉莉丝一左一右接近声源。

映入眼前的是一件与天花板相连的巨大容器，全透明的容器连接着各种仪器——除了常见的显示器、音响、麦克风之外，还有凌仙尘无法叫出名字的各种传感器……莉莉丝脸上没有半点惊慌的神色，她缓缓地走到摄像机之前，“就是用这个监视我们的行动吧？”

“聪明……应该说不愧是龙之魔女吗，北欧学院独立组织‘圆桌’的首席，实力上则是仅次于觉醒的女王和龙王的第三位——正如你很了解老朽一样，老朽对你也是了如指掌。”

凌仙尘看着漂浮在培养液中的那颗大脑，他无法将这样夸张的画面和刚才还在自己面前高声演讲的海拉尔联系在一起，此时，海拉尔的声音再度从音响中传出，“老朽将向你们证明人类科技的伟大，然后这份科技将会再度带领人类走向伟大！”

“真是傲慢呢，明明现在的你就连人形都没有，居然还说要带领人类走向伟大……人类会在本能上抵制那些与他们相异的种族，现在的你的确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了呐！”

面对莉莉丝的嘲讽，海拉尔声音依旧雄浑有力，“诚然，现在的老朽不要说力量，就连人类的形态都没有一具，只能用这幅可笑的样子面对两位。不过啊，人类的梦想不会因为形态的不同而完结！纵使老朽在这里粉身碎骨，总有人会继承老朽的梦想继续前行，这就是人类与外族抗争历史，这就是人类走向伟大的复兴历史！”

“……如果能为其奠基，那么老朽死得其所。”

海拉尔话锋一转，凌仙尘从中听出了无畏无惧，与他的态度相比现在的莉莉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凤凰血的生产线在哪？”

“魔女还真是不擅长应对这种东西呐，那么老朽以这幅姿态出现在你面前也值得了，临终前能看见你这幅恐惧的嘴脸……啊啊，原来怪物也有恐惧的东西吗……”

心中火气的凌仙尘做事打算将手中的莫邪掷向对方却被莉莉丝伸手拦住，“不行，如果杀死这家伙，我们可能要面对更危险的状况。”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件容器的标签位置——放射性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