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似乎也是龙王的计谋啊，让妾身恢复原本的力量，在这接下来的龙煌祭中成为新的主角吗？”

望着星空的墨提斯，冷不防地向凌仙尘和莉莉丝开口。

“我承认你是我的劲敌，可是不希望你将我们之间的战斗延伸到凌君身上呢。”

“承知，那么就在此起誓吧——遵照妾身与汝之间最古老的盟约。”

“嗯，以此为誓。”

黑枪和死镰相互碰撞，似乎就是莉莉丝和墨提斯相互誓约的方式，但是结束碰撞后的两人忽然露出一副脱力感——莉莉丝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花坛边缘，墨提斯则是将死镰作为她身体的支撑，整个人倚在上面。

这可真是久违了的画面，第一次看见她那个样子还是转校过来时她与自己发生冲突那个夜晚，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是“龙煌祭”，却因为救了一位因为参加“龙煌祭”而命悬一线的吸血鬼……如果当初的自己想象到现在的自己会变成这副模样，还会做出那个选择吗？

有趣的是虽然自己认为当时采取的方法并非上策，却从来不会因为这个选择而后悔，这大概就是那个人说的“人性”吧，真是讽刺，明明看不出来人类使用的术式，却还在一个劲的高呼“人类至上”。

“现在想来为什么那家伙将汝调过来的原因也是清楚了，那个状态下的妾身绝对无法应付如此数量的冥凤，为了让妾身恢复成现在的姿态，重新将失去的事物取回，才派汝来到这里协助妾身？”

墨提斯虽然话语以反问结尾，不过仍然藏不住感激的情感，“真是帮了大忙了。”

“你没有感谢我的理由，我仅仅是让一个原本有能力战胜那家伙的人物复活了而已，你也知道我喜欢和强者战斗，更享受那种拼尽全力然而却遭遇败北的感觉——因为那样才会让我变得更强！”

“一如既往的战斗狂发言呢，不过很符合你的性格——妾身就是如此认为。”

说到这里的墨提斯话锋一转，“然而现在的你，还希望杀掉那个人吗？”

“龙王吗？”

注意到墨提斯轻轻点头，莉莉丝轻轻耸肩，“并非是我渴望杀掉那家伙，而是那家伙渴望被杀——追求战斗却常胜不败之人心中，对于败北的渴望已经超过了对胜利的追求，因为那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是被他们遗忘的感觉。”

“而那些都会成为刺激他们好奇心的‘未知’，为此不惜手下留情、不惜自甘堕落、不惜任人宰割的家伙常有记载，因此它们向那家伙发起了挑战，只可惜最后得到满足的仅仅是他们而已……真是无情的自私者。”

墨提斯说到这里手中死镰一转，凌仙尘惊讶与她的回复速度，不过一旁的莉莉丝也站起身子，手中拿着黑枪，“要做吗？”

“是啊，等待那场胜负结束，华丽的来一发！”

看着两人嘴角的狞笑，凌仙尘不安地开口，“你们要做什么？”

“挑战无败的传说——天海龙刃。”

话题的发展让凌仙尘跟不上节奏，虽然自己从刚才就听不懂两个人到底再说些什么，不过为什么会最终变成“挑战天海龙刃”这种夸张的事情上，“不是会被秒杀吗？”

“与提亚马特的消耗，将会成为转瞬即逝的机会。”

墨提斯冰冷的语气加上她手中死镰放射的幽冥光芒，让凌仙尘被她的威严压迫到不敢反驳，明明平时也没有这样充满威压，到底莉莉丝和她刚才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自己心中嘀咕的瞬间凌仙尘忽然发现墨提斯的脸紧贴到了几乎可以亲上的距离，“在怀疑呢，妾身现在的姿态吗？”

“毕竟有点判若两人，说到底你究竟还是不是那个墨提斯？”

听见凌仙尘的问题，墨提斯扬起身子放声大笑，“墨提斯吗……的确妾身一直是在以墨提斯这个伪名和虚伪的人格和汝进行交往呢，那么今天终于再度见到汝了呢，是令吾等感动的重逢，汝不觉得是这样吗？”

“什么时候你们之间有过‘交往’这种行为了？”

“真是吵闹呢，这仅仅是一种修辞手段罢了，更何况能与妾身交往是小子的荣幸吧，有什么值得愤怒的呢？”

“真不凑巧呢，我个人比较喜欢一对一的‘交往’，而不是你口中的‘后宫’模式呢。”

莉莉丝冷眼瞪着墨提斯，对方只是轻轻摆了摆手，“时代的不同呢，妾身所处的时代优秀的男人总是能吸引复数女人的关注呢，甚至是女神的倾心也有可能呐。”

“这难道就是你口中睿智所得到的答案，你是否知道——任何女人都不希望和别人分享自己中意的男人，这就是人类哟，稍微学学吧，女王哟！”

“你们刚才不是还在讨论有关挑战龙刃的事情吗……”

听见凌仙尘的吐槽，两人咳嗽一声拉开距离，墨提斯与他四目相对，注意到她目光中的温度凌仙尘反射性地移开自己的视线，然而她身上那件白裙似乎和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与一身黑裙，和周围环境完美融于一体的莉莉丝截然相反。

“战斗是人类的本能，当然也是集合汝等信仰所诞生吾等的本能，不过现在妾身同样处于战斗之中，是只有女人才能明白的战斗。”

墨提斯如此解释的同时，莉莉丝也开口说明，“那边，不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吗？”

“那么，难道你们认为这边就分出胜负了吗？”

海拉尔的声音再度回荡在周围的空气之中，三人反射性拿出武器，然而他们根本找不到敌人的身影，墨提斯忽然叫了一声“不妙”开口向凌仙尘作出指示，“蚀刻领域，现在就给妾身展开！”

“啊？哦……”

“黑暗啊，吹散火焰的庇护，妾身所追求之物乃是永远的黑暗，葬送万物的黑暗！”

凌仙尘展开领域的同时，墨提斯咏唱起他从未听过的言灵……展开完毕的领域大大出乎凌仙尘的意料——

整片领域内被黑暗笼罩，这黑暗仿佛有实体一样将视野填充，仿佛被拖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