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真是残忍呢,放着真正的幕后黑手不管,偏偏挑上我这一个弱女子出手,北欧的龙王可真是残忍呐。”
海边上的两人相对而立,他们彼此都有着不同的用以掩饰自己真身的名号——拥有‘北欧的龙王’,‘弑神龙王’等称号的黑衣少年,以及站在他的对面被人们奉为称为‘圣殿的神兽使’,‘救国圣女’的赤衣少女。
“巧舌如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有王的能力?还是说让余帮你物理性的想起来呢?”
身着黑衣的天海龙刃冷眼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少女,她的赤色裙摆在海风中轻轻飘扬,衣服上赤色的纹路仿佛活着的一般不断游动,如同真正的鲜血从少女身体内不断涌出,顺着裙摆消失在黑夜之中,龙刃开口喊出对方的名字,“提亚马特,跟余一样拥有‘创造神’神格的龙王……”
“我,可是有‘塞勒姆’这个名字哟!好好叫我的名字啊,这就是您时常提到的‘礼仪’吗?完全没有让我感觉到尊重的地方啊。”
少女并没有否认龙刃的称呼,相反,对于龙刃的表情她倒是觉得十分有意思,“不过既然龙王大人还想得起我,就说明没有忘记我这些孩子吧?”
她向后退了半步,两人周围的空间就接二连三地泛起点点波纹,波纹逐渐扩大成一个平面,然后从中心露出一个小孔,伴随着波纹的扩大不断增幅——龙刃仅仅轻轻跺脚,十一把闪耀着银光的十字架就刺穿了波纹中心,“不要误会,余仅仅承认你的实力而已,但如果是用眷属和余战斗,只会落得被秒杀的下场。”
“天幕,于此落下!大地,于此塌陷!!大海,吞噬一切!!!”
“神命令诺亚修建方舟,躲避末日之水!”
天崩地裂,翻卷而起的波浪将岸边的两人轻松吞噬,不过水中目前的压力可比正常水平高了数百万倍——这就是神话史诗中描写的吞没世界的洪水,自称塞勒姆的少女刚才便是将这场末日灾难重现,只不过目标对象从“世界”变成了“沙滩”而已。
不过龙刃所在之处却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如同台风眼的中心一样风雨不惊,纵使周围的水墙已经超过了他的身高,能够轻松将他淹没其下,但是却如同撞上了看不见的船舷一般被弹回,总是巨浪滔天,遮掩了头顶的星辰呼啸而下,对于龙刃而言只不过是命中自己的小小雪球——不痛不痒。
他的脚踩在水面上,随着水面的涨落上下移动,确从未被波浪干扰平衡,看着在水面上同样站定的少女,龙刃拔出腰间的“神裂”轻轻闭上眼睛,蓦然睁开,“上了!”
“来吧,时隔三千年的战斗,让我充分享受一下吧!”
下一秒钟,两人交错的身影将整片水面分割开来,露出深埋水下的原本沙滩……
“堕落吧,如同你的同伴一样,拉着你的同伴一起堕落吧!”
莉莉丝伸手瞄准空中的凤凰,黑枪出手的同时凤凰却猛然挣扎着向上飞出半厘,看着即将偏差而过的枪头,莉莉丝低声咏唱言灵修改了轨道,回过头看着蹲在地上不断喘气的墨提斯,“你看看你的对手都知道垂死挣扎,你居然就这点程度吗?”
“这把枪……消耗太严重了……”
墨提斯双手紧紧抱住跟她差不多身高的步枪,从外观上看应该是以德拉贡诺夫为原型制造的半自动步枪,不过从外表的涂装上来看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这就是龙刃和凌仙尘的姐姐胧月两人联手为她打造的专属武器“神堕”,其能力如同名字一样,能让神明堕落为非神之物,然后接受死亡的结局。
“那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吧,拥有‘衔尾蛇’力量的我几乎可以说是拥有无限的魔力,自然无需顾虑消耗方面的问题,不过你,可没有这种‘无限’的储备罐啊。”
“有啊……但是那样妾身就不再是现在的妾身了……不要,那样的话还不如就这样战斗到最后一刻,倒也符合妾身现在的形象。”
“你这家伙——就凭这样还是昔日的女王吗?那个君临天地与冥界的女神去哪里了,仅仅是现在一个半死不活满口丧气话的小姑娘吗!”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现在妾身的魔力已经耗尽……无法继续刚才连锁战术的话,就拿去当个肉盾帮你挡挡吧,不用担心——蜕皮的蛇是不死的象征……”
“免了,用人当肉盾我会做噩梦的,而且不也枉费了我之前在欧洲一直做的努力了吗?”
“诶?”
“你认为我是为了什么而心甘情愿前往欧洲大陆?”
注意到朝这里飞来的一只五米左右的冥凤,莉莉丝快步迎了上去——同时将手中一物甩给墨提斯,“失落之岛上地母神的崇拜尚未停止,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搞到真货……”
那是一面奖牌大小的徽章,上面雕刻着一张人面蛇发的脸孔,在墨提斯手中,人面的双眼亮起红光……
冥凤张口吐出火焰,莉莉丝高高跳起闪躲,并在落地的瞬间用手中黑枪将其刺穿,不过看见身后被火焰吞噬的墨提斯,莉莉丝口中喊着“不妙”却扬起了嘴角,“欢迎回来……我永远的劲敌。”
空中的冥凤注意到莉莉丝停下动作,争先恐后地发动进攻,莉莉丝正准备躲闪却发现一面青色的盾牌浮在自己头顶——盾牌上画着人身蛇尾的怪物,昔日神话中的地母神,在现今神话中堕落为魔物的美杜莎。
“呵呵,终于回来了吗,女王。”
墨提斯没有回答她的话语,仅仅是用手向着天空中一指,“真是烦人的野鸟,自称冥凤也不像是妾身冥府的使者,那么就让妾身见识一下凤凰的不死不灭吧——在冥府之中呢。”
“冥葬!”
她轻轻开口,举起“神堕”指向天空,信手扣下扳机,“以妾身真名在此降下祝福,赐予冥凤之鸟——永远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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