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还记得‘五之兽’的能力是将愤怒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吧，跟这个类似，‘四之兽’能将‘憎恶’转化为自己力量。”

莉莉丝如此说道，手上却没有停止修复人偶的工作，“因此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只要这颗星球针对人类的憎恶不会消失，‘四之兽’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力量；只要人类对‘兽’的憎恶没有消失，‘四之兽’就能持续不断地从他们心中汲取力量……这就是它在‘五之兽’上位的根本原因。”

这都是什么夸张的力量……不论是否是憎恶的对象，只要存在憎恶的感情就能变成这家伙的食粮吗？那么更前面的‘三之兽’、‘二之兽’、‘一之兽’究竟又会强大到何种地步？

“它们三个的情况有些特殊，等遇到了再说吧——寥寥数语非但不能解释清楚它们的异常状况，还能让你对它们产生误解。而且现在你了解了它们的情报对解决现在的事态没有任何帮助——‘四之兽’的核心目标是维持住星球对人类的复仇心，这个前提十分重要。”

莉莉丝说到这里轻轻敲打黑板，“冥凤需要用凤凰之血作为媒介，而且是经过炼金术式才能诞生的特殊生物，如同名字一样是冥凤的信使，比猫头鹰好用多了。”

“冥凤没有个体之分，一即为全，全即是一。它们的每个都能使用其它个体的所有能力，在遭遇死亡的瞬间它们会将自己的魔力全部转移到活着的个体之上……换言之只要打倒更多的冥凤，它们的力量就会变得越强，最后一只存活的将集中所有冥凤的力量，那个时候即便是我们也不敢小觑对方，不过那个时候全部交给龙王收场就够了。”

“之前不还说要完全交给人类处理这件事情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尤其是这次的‘冥凤’来势汹汹，我担心‘四之兽’可能做好了后续计划，毕竟之前它仅仅只会埋藏种子，现在已经学会用种子影响人类的思考了，时间流逝中不光是我们，就连我们的敌人也在不断变强。”

说到这里莉莉丝将手上的人偶推到凌仙尘面前，虽然依旧是一位少女的面容身姿，不过已经和莉莉丝没有半分相像，回想起之前莉莉丝有关制作人偶必须注意规则的凌仙尘不由地开口询问，“这样不是犯规了吗？”

“我在制作这张脸的时候参考了圣母玛利亚，所以即便是犯规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头上，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所具有的能力已经被我切换成了所谓的‘神净讨魔’，这个能力并非单纯地将人类的敌人讨伐，而是能将它们彻底净化，这才是对付冥凤的最有效手段。”

凌仙尘暗暗将她的说法记到心里，“不过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仅仅去除冥凤而不是‘四之兽’，这不就是‘治标不治本’吗。”

“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四之兽’所埋藏的恶之花种子扎根于每个人灵魂深处，那么我们是不是需要将这个星球上所有人类尽数抹消——那么我们和‘兽’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四之兽’所处的空间与周围空间完全隔绝，我们想要冲进去注定会被其驱逐出境，这一点即便是龙王也没有例外。”

“真的假的……”

那个在自己印象中无所不能的龙王，竟然也会拿着小小的“四之兽”无可奈何，这一点真的超出凌仙尘的预料，“难道说龙王的能力不足以让它固定在那个空间吗？”

“这是很严重的误解呢……”

莉莉丝立刻补充解释，“其实龙王完全不需要进入那个空间，也可以在外界将那个空间连带‘四之兽’强行毁灭，只不过那样一来这颗星球上的灵魂将会失去轮回之所，人类诞生的新生命将不会有灵魂存在，仅仅是一具空壳，天生的行尸走肉……考虑到这颗星球的未来龙王爷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换言之……”

凌仙尘稍稍整理了一下状况，“这一次的冥凤骚动罪魁祸首是‘四之兽’，表面上则是由人类造成的混乱，最终目的是增强这颗星球对于人类的憎恶，进而化为‘四之兽’的力量，我们现在能做的仅仅是平息事态，而无法打倒始作俑者……”

“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么下一次‘四之兽’发动行动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得这样被动应对？我们难道就没有反击的方法吗？”

“唯一反击的方法就是尽量降低人类的伤亡，这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因为逝去的生命在因果上必定会引起生者的悲哀与憎恶，刺激恶之花的种子发芽生长，如果让这个世界布满恶之花，恐怕就连龙王也会改变之前的想法吧，因为这些灵魂已经无可救药，希望已经被绝望所取代……”

莉莉丝说到这里继续摆弄起手中的人偶，“仇恨只会制造仇恨，人类无法消灭仇恨，只能等时间静静带走一切记忆，然而，如果有一双手将这仇恨不断传递下去，这样的连锁实在是不敢想象，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这就是‘四之兽’在数万年间做的事情。”

“仅仅做一件事情，这是何等的执着……”

“考虑到这件事情所带拉的影响，这家伙的深谋远虑或许元超乎我们的想象，我们或许能预见十年内，百年内人类的变化，却无法像它这样千年间改变了全人类的灵魂……恶之花离我们并不远，就在我们心中。”

调整好人偶的魔术回路，莉莉丝将人偶推到了凌仙尘怀中，“这个人偶搭载了‘虚无’的魔法回路，因此她能净化半死不活的冥凤，让它们重新化为‘无’的存在。”

“简单易懂呢，不过‘半死不活’是什么状态，我们不能直接杀了冥凤让她净化吗？”

“如果杀死冥凤，对方就会将力量转移到所有活着的个体之中，换句话说，我们的下一个对手会变得更强。”

面对莉莉丝的如此说法，凌仙尘也不得不认可了她的作战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