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可是通过‘四之兽’教授的知识，人类通过炼金术所得到的神秘之一。虽然具有治疗恢复的效果，不够与此相对需要支付高额的魔力作为代价。”

莉莉丝说到这里伸手摁住了她的太阳穴，“正常来说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制造，虽然不知道圣殿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文章，不过只有一点他们没有想到——这东西还能刺激罪之花的生长，让其快速生根发芽，在短时间内绽放。”

“那种程度的精神冲击会直接破坏这个人的精神构造，然后沦为只有本能的野兽，人类失格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虽然莉莉丝脸上的笑容灿烂可掬，但是她口中的话语却让人本能上感到战栗，“而这一切都是‘四之兽’计划之中，现在就连你也清楚了它想做什么，通过教授这些知识并将罪之花的种子埋入人类灵魂之中的它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说想让所有人受到罪之花的引诱而堕落吗，但是这么简单的目的……”

“大道至简——有些时候思考的过于复杂反倒会让这种简单的计策得逞，凌君的国家里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们过去认为‘四之兽’将罪之花的种子放置于人类灵魂之中，是为了某日将其引爆制造大规模恐慌，然而现在看来这家伙，是在等着人类自取灭亡啊！”

莉莉丝说到这里狠狠敲了一下黑板，“灵魂轮回的途径永世不变，即便是我们另辟蹊径创造一条新的通路，那些灵魂还是会按照惯性行走于之前的道路……仿佛是在嘲笑我们的努力是无用功一样。”

“至少确认了这种方法是不可行的啊！”

听见凌仙尘反驳的莉莉丝用微笑作为回应，“凌君知道‘四之兽’的本质吗，对方是拥有无尽寿命不老不死的存在，因此审视这个问题的观点必须发生改变——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计谋都有时间限制，因为如果策划者死了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可是‘四之兽’不同。”

“莉莉丝？”

“凌君认为最浪漫的复仇是什么？被仇恨纠缠的双方放下仇恨重归于好，还是在仇恨的牵引下同归于尽，还是说这些都不能算上浪漫，因为仇恨本身就是丑恶之物？”

“这和‘四之兽’有什么关系？”

“洒下种子，静待收获——这就是‘四之兽’一直做的事情，如果因为一颗种子无法发芽就放弃所有种子未免过于愚蠢，概率论上很清楚，即便是给一代的人类全部种下恶之花的种子，所有种子都不发芽的概率也是存在的，只是，那仅仅是一个百年，在这颗星球演化的千百万年来，从‘四之兽’诞生的一刻开始，它便开始用这种手段侵蚀人类的灵魂……究竟有没有效果我觉得凌君应该很清楚才对。”

“在这座岛上我的确见识到了不少偏激或者不择手段的人物，他们就是这种子的受害者吗？”

“不仅仅是他们，我刚才已经声明过了，除非是在‘四之兽’诞生之前就获得不老不死的人类，否则它们的灵魂中都被种下了罪之花的种子……顺带一提‘四之兽’大概是在神代中期有了第一次目击记录，算上来也有上万年了吧。”

莉莉丝的话语让凌仙尘觉得不敢相信，“它不是也是‘兽’的一分子吗，那么为什么不使用‘兽’的力量将人类一网打尽，而是要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手段呢？”

“凌君认为一把火能将所有野草焚烧干净吗？如果能用这种手段将人类灭绝，恐怕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境地了吧——人类生命的韧性远超过‘四之兽’的想象，准确来说是它目睹其它四只‘兽’对于人类的攻击而被神明、龙族等种族歼灭的惨状后改变的想到的事物。”

莉莉丝说到这里蔑笑一声，“这不是肯定的事情吗，如果单纯向着人类发动攻击，大部分人类肯定难逃一劫，可是那些被神明或者异族宠爱的人类，在它们的庇护躲过这一劫问题不大，等到这颗星球的愤怒不再，它们就会变成新的亚当与夏娃。”

“诚然，‘四之兽’也知道如果让这颗星球忘却了对人类的仇恨，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就会被完全剥夺——神代末期那些神明之间的战争就是被‘兽’强制终结，之后这些‘兽’便被这颗星球雪藏，直到现在人类再度出现的时刻……”

“就是说那个时候‘四之兽’已经想好了这个计划吗？”

“没错，这个世界上一切存在毕竟有其意义，如果没有那么和死去别无两样，‘四之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更不愿承认这样的结局——这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努力一样，就像你今天打扫了房间，明天它一样会落满灰尘……人类无法从这颗星球上灭绝，一旦承认这一点就会觉得‘兽’的攻击根本对我们来说不痛不痒。”

莉莉丝说到这里一阵大笑，“听上去很疯狂不是吗，但是这就是它们的悲哀——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信仰神定然会保护他们的信徒，因此就会站在‘兽’的对立侧；为了自己在‘境界线’上看见的那个虚幻缥缈的未来，龙王站在了‘兽’的对立侧，因此它的狂信者追随着将人类庇护……仔细想想‘兽’也真的很了不起，仅仅五匹，就要和整个世界对抗。”

“但是它们拥有‘力量’，是很多普通人类甚至神明都无法匹敌的力量！”

“双拳难敌四手——之前也说过对付一匹‘兽’除了可以用龙王定点消灭之外，数百位甚至上千位神明的合计对它们来说也是致命的伤害，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看你体内的‘五之兽’啊，看看我的话语是真是假。”

面对莉莉丝的挑衅，凌仙尘只听到了肯定的答复，“虽然很不爽，但是如同魔女并没有说谎，我们的力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你觉得我们很强那是因为你一直战斗的对手在我们看来都太弱了。”

“那么，这些知识对我们击败冥凤有什么启示呢？”

“这就是‘四之兽’选择‘冥凤’作为召唤物的根本原因，不死不灭——如同它所希望这颗星球对人类的憎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