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这个世界上也绝不可能存在两个相同的人类。”

莉莉丝在黑板上写下这两句话语，凌仙尘当然听说过这种说法，不过却不明白现在的莉莉丝特异点出来的理由，“这和击败冥凤有关系吗？”

“问的太好了——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整个解释过程很长，所以听我慢慢讲来。”

莉莉丝伸手轻轻敲了敲黑板，“你们将这种状况称作‘我本唯一’，不过我更喜欢用‘唯一存在’作为叫法……不过内在的内容完全无二，全都是说了一条真理——每个人都是唯一的，不存在一个替身、影从者能将你完全替代。”

“那么莉莉丝小姐的分身……”

凌仙尘想到刚才的话题，不过莉莉丝在他开口之前就封住了他的话语，“凌君听说过诅咒系的魔法吧，那是针对某个人施加的特定术式。”

“嗯，但是这个和主题有什么关系？”

“和主题无关，不过能支持我现在的论点——假想一下如果‘唯一性’的存在被打破，那么诅咒系的术式是不是全部无效了？只要存在另一个我，那么我受到诅咒的可能就会降到五成，另一个无辜的人可能会突遭不幸。”

思考一下的确如此，不过这样违背魔法师的道德吧——凌仙尘就这个方面询问莉莉丝，却被她反问，“魔法师需要遵循人类的道德吗，离经叛道才是魔道的入门，不然也不会被称为‘魔’了吧？”

现实的确如此……无话可说的凌仙尘只好继续听她说明，“因此人偶绝对不能和本尊制作的完全一样，否则人偶干扰本尊的‘唯一性’，这样下去本尊的‘存在’都会受到威胁，因为按照之前的法则，这个世界上只允许‘唯一’的生物存在，触犯法则的人偶和本尊只有消失一条末路。”

听到这里凌仙尘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说将人偶放在自己身边的莉莉丝一直处于这种危险的状态之中吗？

“不用担心我的状况，和你想象的略有不同，在人偶带领你来到星幽界这边之前，作为本尊的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有在必要时刻才会和这具人偶互换身体——毕竟有些时候的敌人强度超乎了人偶能应对的上限。”

“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在‘五之兽’出现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你究竟是你本尊，还是人偶呢？”

“当然是我本尊——这具人偶才刚刚制作出来两天而已，是我察觉到圣殿在背后可能搞小动作的提防手段，虽然没有猜到冥凤的登场，不过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继续使用——真的是很方便呢，虽然很遗憾不过这一次她就是跟我完全不同的外形的存在了，因为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你身边，无论那里是战场还是地狱……”

莉莉丝每一句话听上去都是无心之语，不过凌仙尘因为她过于直白的话语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想法，接下来的数秒之内两人都陷入迷之沉默，不过凌仙尘仅仅是在思考莉莉丝对自己的感情，而当事人莉莉丝则在黑板上绘制一副巨大的画面。

“卡巴拉生命树……虽然我发誓不想再画第二次，不过这已经是第三次……”

莉莉丝说到这里感叹“世事无常”，注意到凌仙尘的目光莞尔一笑，“不用在意，第二次是画在她的身上……”

说到这里她将人偶的黑裙褪下，凌仙尘注意到人偶白皙如同陶瓷般的后背上，用赤红混合着漆黑绘制着和黑板上同样的东西——莉莉丝开口，“我在这具人偶身上绘制这东西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看见这个人偶的‘进化’，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其他有趣的东西。”

嘻嘻笑着的她让凌仙尘完全猜不透内心想法，更何况按照莉莉丝现在的说法，自己面前这具人偶如果没有被她“停止机能”，难道还能变得更强？从来没有听过具备这种功能的人偶，话说具有学习和自我强化的人偶，究竟是否还能被当做人偶对待？

“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不过凌君的观点倒是在百年前就有人提出，那个人是一名优秀的人偶师，因为创造的人偶栩栩如生，简直和街上走的女人没有什么差距……”

“他真的很优秀，只不过那既是一份才能，也是一份猛毒……”莉莉丝如此说道，“从魔法师的角度来看，他创造的人偶甚至身体机能都和女性一样，是优秀且不可多得的素体，要知道使用活人当做素体会有各种各样的禁忌，在一些国家甚至会惹上麻烦。”

“因此订单简直海量，当时每一名魔法师都希望获得一具他所创造的人偶，当然人偶师也如同约定一样在规定时间将人偶送到他们府上……替代龙王在北欧处理事务的我虽然对此心存疑惑，不过也没有多想——龙王是欲望的肯定者，他不会在意那些魔法师做的事情究竟有多么违背人道，他只负责在他们罪行败露的瞬间，赐予他们死亡的审判。”

“真是领导者的风范呢，不过杀这么多人，他的精神还正常吗？”

“啊啦，不久之后的你也会体验到同样事情，现在是悠闲嘲讽别人的时候吗？”

“你说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现在的时间是留给你准备——不论是知识上，还是精神方面。”

莉莉丝说到这里轻轻敲了下黑板，“因此我会根据你精神状态安排课程的进度，慢慢将你需要做的事情全部告知——给我做好觉悟！”

“但是……杀人这种事情……至少给我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是呐，那么就用之前你自己催眠你自己的理由吧——为了让你和菲娜活到明天！”

莉莉丝一步步走到凌仙尘面前，蹲下身子和他的目光齐平，“如果你希望成为我们这种程度的怪物，你就必须适应这种事情，然后你的精神会慢慢麻木，不过没关系也不用担心你会多么脱离人类。”

说到这里的她故意一顿，“所有的强者，都是十分温柔的人物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