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虽然对余来说应付这边的可能稍微轻松……不过现在手上要紧的是对付‘外面’的无知者，看起来‘四之兽’智商不低，知晓余的危险后将余彻底困锁在这里了吗？”

“那边是什么状况？”

莉莉丝听见话筒中传来的警报声，不由地皱起眉头。

“简单来说就是被当成危险分子，遭到追击于是顺便体验一下速度与激情……放心，为了安全让她和小子的姐姐先行进入星幽界避难了，在余的领域中受到严密的保护。”

“这算是人质威胁吗？”

“如果你这么想，余就让魔女或者女武神姐妹成为你那边能威胁余的人质——余能理解你因为现在突变的状况而愤怒，然而现在需要做的是将愤怒吞噬而不是遭到反噬，这可以说是这颗星球上只有你一人能使用的特权，将‘愤怒’直接转化为‘力量’的权能。”

他应该说的是与自己契约的“五之兽”的能力，凌仙尘虽然对他暗示的情报没有异议，却对龙王知晓这个情报的手段心存疑惑，为什么远在学院之外的他能知道这个情报，是莉莉丝或者墨提斯的通风报信吗，还是说这是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其中因果。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小事情的时候，龙王在这个时候宣告无法回归，那么清除这里的混乱就只能靠自己了，凌仙尘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按照龙王的说法“强化”了自己的力量，尽量用平和的声音向莉莉丝开口，“现在该怎么做？”

“哦，恢复正常了吗——这次比上次困难得多，并非是战斗上，而是你的精神。”

莉莉丝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上一次我们的敌人是‘人形’，这一次我们要处理的对象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什么意思？”

“是呐，都说战前准备十分重要，‘活死人’那次仓促应战的凌君应该没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一次我会好好告诉你这一次我们战斗的理由。”

莉莉丝拉住凌仙尘的手，两人所在的房间再度变化，凌仙尘突然想起刚才被她手刃的人偶，“说起来刚才那个是怎么回事？”

“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也要听吗？”

“如果能作为这件事情的参考。”

“参考的价值还是有的——凌君听过制作人偶必须注意的规则吗？”

“墨提斯小姐以前好像说过一些，比如说不能使用人类的身体作为素材，制作的外形和人类不能相同……”

凌仙尘说到这里就被莉莉丝挥手打断，“这就是我现在最想听见的答案，剩下的都偏离我们接下来大概两个小时讨论的重点了。”

“在这里耽搁这么久没问题吗？”

“这个房间时间流动和外界不同，而且你难道想一无所知就去挑战冥凤吗？”

听见莉莉丝的反问，凌仙尘讲出自己的理由，“按照你的说法，最后能处理冥凤的只有墨提斯小姐一人，那么我们只要负责打倒就没问题了吧。”

“说得轻巧，你知道她的处理手段吗？知道该如何协助她吗？”

被莉莉丝的连环问题问到哑口无言，凌仙尘看着环抱双臂的她请求提示，莉莉丝用手指抵住他的眉心，“首先你要清楚如果他们这一次使用的是我曾经制作‘凤凰血人偶’同样的素材，那么那只冥凤将会极难被杀死——凤凰本来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但是还是有着例外规则存在，比如宣称能杀死万物的‘萨麦尔之毒’，或者是你们神话中出现过的勾魂死镰。”

这一次房间的场景是学院的教室，夕阳西下的场景让凌仙尘有点微微目眩——似乎在自己记忆深处曾经见识过类似的风景，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想不起来究竟是何年何地。

“真是让人怀念呢，我都忘了最后一次在这里听课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早上不还刚刚反客为主了一次吗？”

“凌君觉得那个人是我本尊，还是刚刚被我杀死的分身呢……不过还真是不像我的样子，居然会嫉妒起自己的分身。”

莉莉丝说到这里自嘲一笑，然而凌仙尘却完全笑不出来——刚才若不是最后的狂化，自己恐怕真的难以将她和莉莉丝本人分清，不论是脸上的外貌与笑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甚至是玩弄自己长发的小动作都是如此的相似，不是本人根本无法分辨吧。

更何况莉莉丝口中的“人偶”居然还有远超于自己的力量，按照莉莉丝的说法今天的她应该没有出现在学校之中，那么之前和自己交手的那个她难道也是人偶吗——拥有如此力量的人偶真的还能算是“人偶”吗？

“这就是我所违背的第一项规则，这个人偶的制作中融入了我自己的灵魂碎片、混合了我自己的身体组织和血液，当然还有魔术回路……因此她的魔力反应和我相同，拥有我的思考行动模式，可以说是除了我之外只有极少数人能分辨的伪物。”

莉莉丝一边说着一边修复着那具人偶，“不用说身体机能也是一应俱全，所以说刚才的福利不享受一番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这也是你优秀的地方，你有你自己的原则，不论是任何情都不会将其违背——真是让我更迷上你了呢。”

意外的一记直球让凌仙尘低下头掩盖自己发烫的双颊，莉莉丝见状轻笑了几声，“还真是纯情呢，不过这点我讨厌哟，倒不如说什么都擅长的男人才让我厌恶——那会让自己将一切都交给对方，渐渐放弃思考，最终成为怠惰的奴隶。”

“莉莉丝……”

“不过话题还是应该回到主线上来才对，刚才我们说到人偶绝对不能和本尊一样，凌君直到其中原因吗？”

“为了辨识吗？”

听见凌仙尘的回答，莉莉丝先是一愣，随即抿起嘴唇陷入思考之中……足足两分钟后她才轻轻点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因为这个答案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