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同学？”

“这件事很紧急，所以我尽量完整描述……”

菲娜和墨提斯好不容易从星幽界脱离，正准备说教墨提斯的时候接到了凌仙尘的电话，电话那边虽然伴随着杂音和凌仙尘的喊声，不过他还是一点点整理着他那边的状况。

可是这也太诡异了——什么术式能让莉莉丝瞬间疯狂？什么方法能让莉莉丝不察觉中招，而且这种疯狂似乎并非单纯的‘发疯’，寻求凌仙尘的温暖看上去是个不错的诱惑，然而莉莉丝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采用如此简单的攻略法？

因此，菲娜选择了将听筒移到一旁的墨提斯耳边，看着她津津有味的模样，似乎有了眉目，然后墨提斯如此开口，“上啊，有什么好犹豫，错过这次机会就没有下一次了，不论是陷阱还是诡计，先让自己行动起来。”

“……妾身知道，不过现在的状况让妾身想到的并非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那家伙以前曾经做过的尝试——当然，和现在状况差不多的失败。”

墨提斯不知道听见凌仙尘说了什么，稍微冷静下来的她如此陈述，“龙之魔女敢自称‘一人之下，北欧之上’自有她的理由，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她手中的确有几个能和龙王叫板的术式，其中比较符合现状的应该就是‘操神’。”

“……妾身明白，按照魔法的等价交换来说，操纵神明本来需要支付的代价就是不明，或者用天价更为贴切，那是妾身都不敢尝试的术式——即便魔女公布了这个术式的全部细节，被称为魔女之神的妾身也不敢进行任何复制……”

看着墨提斯脸上阴阳不定的表情，菲娜似乎察觉到了凌仙尘那边事情的棘手——墨提斯不停地敲着仪表盘，似乎急躁且相当不耐烦的样子，“……简单来说必须要两个特殊条件：其一，被操纵者需要和操纵者有着十分深厚的关系；其二，术式施展的条件必须是满月，你们现在所处的星幽界不可能满足第二条，除非你们所处的空间是星幽界特殊地段——什么？我和魔女的住处？那还真是幸运中的幸运。”

“听好小子，那个地方被称为月之庭，在不同的房间内能看见从新月到满月各种月相！”

墨提斯的如此发言让菲娜吓了一跳，她早就听说过星幽界诡异万分，难道还有这种地方存在吗？

“……你问我她操纵的是谁？笨蛋吗你，肯定是她自己啊——自己操纵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之前妾身和她切磋的时候那家伙使用的就是拥有‘神格’的分身，和现在的状况几乎一模一样……什么，你说你怎么没看出来？”

墨提斯话语阴阳不怪气，但是看得出来十分烦躁——菲娜注意到夜幕渐渐降下，一轮满月已经挂上枝头，联想起刚才的话语她不动声色地将墨提斯拉回车内，话说她们的跑车明明在星幽界还是敞篷，一旦离开那里就变成了一辆普通的轿车，不过这样躲开那满月的月光岂不正好？

“如果你的实战经验能看出这种事情，那么妾身要在这里说一声恭喜——恭喜你成为世界上最顶尖的‘怪物’之一，明白了吗，经验不足是你的硬伤，还需要慢慢磨砺的你如果现在就能和我们平起平坐，那恐怕龙王早就来亲自锻炼你了。”

墨提斯“哼”了一声切断了电话，菲娜开口询问细节，“这样好吗，仅仅告诉他有关‘操神’的事情，却对细节和应对方法没有细说出半个字。”

“这样就好，也是为了小子接下来可能面对上的神兽使做好准备，虽然这话由妾身来说比较失格，不过妾身讨厌那女人的作风——你知道圣殿的规矩吧？”

“人类至上主义。”

“没错，有什么信仰并无所谓，与‘堕神为人’的北欧相反，人类至上的圣殿实际上做的事情却是对‘人类’二字的亵渎——他们认为人类能够超越极限，于是模仿我们的方法强行让大量人类陷入绝境，试图让他们爆发潜能，结果那只不过是让其中九成九的人送命罢了，即便某些人能像剑圣女那样觉醒，也立刻成为他人的傀儡。”

菲娜想起来之前莉莉丝与希丝缇娜对决的场景，以及之后她尝试解开对方心结的画面，轻轻点了点头，“的确是很过分的事情呢。”

“不过圣殿最疯狂的事情并非如此，之前他们因为这件事甚至被龙王率领的学生会无视各个学院之间互不相干的规矩，进行过一次彻底的‘清扫’。”

听到这里的菲娜来了兴趣，凌同学那边他应该有办法自己解决吧，打算趁龙煌祭比赛期间动手的墨提斯应该还有至少两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不过看她现在就把车辆停在圣殿学院门口，似乎是打算等比赛开始就进行乱入。

那么，自己问问看“清扫”的理由也没问题吧？

“理由吗，首先回答妾身一个问题——你渴望成为英雄吗？”

“没有这种想法。”

“你羡慕那些英雄吗？”

“那是别人的事情。”

墨提斯听完菲娜的回答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和妾身预想的一样，你果然是这样的人物，不过这样就好，因为英雄传说都是人类根据自己的想象结合所听闻的故事杜撰而来，只要有浪漫的地方就势必存在夸张，但是这样也能吸引大量人类朝拜推崇，甚至希望自己就是英雄一员。”

“你想说明什么？”

“‘人工英雄事件’——五年前发生在这所岛上的最大的人体改造事件，那是绝对无法允许的恶，即便是背负原罪的龙王，都认为那是必须制止的行为。”

从名字大概就能看出对方究竟做了什么，不过菲娜认为还是有追问的必要，“将普通人改造成超人吗？这种事情能做到？”

“你忘了吗，这里是米德尔加，聚集一切知识的场所。”

“龙王动手的原因是什么？”

墨提斯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就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