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今天不在状态哟。”

放学回家的路上，莉莉丝冷不防开口。

“我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虽然陷入一阵沉默，但不是很快就调整回状态了吗？”

听见凌仙尘反驳的莉莉丝轻轻摇头，“不是这样，如果这是女王，那恐怕她在‘圆桌’的位子早就被人抢走了……不，这家伙已经失去过一次地位与神格，因此她穷居于此地，只有这里她才能成为真正的她自己，那个过去三位一体的女神。”

“难道不是‘堕神为人’吗？”

“非也，那是神明之间的争权夺位，信仰神就是这点麻烦，虎落平阳——那些失去信徒的信仰神正好可以用这个词语描述。”

莉莉丝否认了凌仙尘的反问，同时开口追问他另一个问题，“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所谓的不老不死，并不是没有了死亡的概念，只是没有了生与死的境界，成为了不论生死都不存在的状态而已……”

“这和永生不老有什么关系？”

“信仰神需要用信仰作为达成永生的代价，魔物则需要他人的‘时间’作为代价……多说无益，毕竟每个女人都有自己不希望被提起的过去，尤其是身处墨提斯小姐那种高位。”

说到这里的莉莉丝无视了凌仙尘追问，小声补充一句，“被夺走名字、力量的女神，在这里是打算平稳度日，还是成为这片无主之地上新的信仰集合体呢？”

凌仙尘注意到面前的莉莉丝忽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四处张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的他只能听凭莉莉丝忽然踩在他的肩膀上，高高跃起的她向上伸手似乎打算摘取某物。

张开的五指在最高点握紧，落回地面的莉莉丝将手中一枚青色的箭矢展示给凌仙尘，她的脸色十分阴沉，看上去似乎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意外，“出事了，你们两个有没有在星幽界战斗的经验？”

“你说哪里？”

“星幽界，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仙界’或者‘天界’——普通人类绝对无法生存的地方，那里的空气对于一般人类来说就是剧毒，那里的移动方式超出你们的想象，普通来说哪里都是神明隐居的地方……没想到居然会出这种事。”

“目标是谁？”

“被撬开的是通向我和墨提斯小姐在星幽界拥有的领土传送大门，那么这些家伙的目标不是很明确了吗？”

莉莉丝死死盯着菲娜，“菲娜小姐，您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有关那个孩子的事情，你们没必要知道——与此相对，你们讨论所得出的行动方案，甚至某个人提出的要求，我都将无条件服从。”

如此说完的菲娜沉默地立于凌仙尘身后，散发着无言地压力，莉莉丝见状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您不觉得现在我们都应该开诚布公吗，如果菲娜小姐愿意说出米娜小姐身上魔力的秘密，我也可以用墨提斯小姐的秘密作为交换。”

“刚才还说是‘女人的秘密’，现在就立刻拿出来做交易了吗？”

“瞄准你们两人的好奇心，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条件，当然，即行动的便菲娜小姐一言不发选择沉默，我也能通过凌君连接上‘境界线’得到相关情报……”

“如果用这种程度的手段就能查到那个孩子的秘密，就尽管去吧——我不觉得凌同学会答应你查找你的交易。”

被菲娜用目光盯着的凌仙尘正在犹豫如何给她回复，没想到莉莉丝竟然整个人贴上他的胸口，“天真，如果墨提斯在这里她一定会这样说——比如，如果我将我自己当做筹码，那么凌君会不会答应呢？”

“怎么可能？”

“你可以免费得到北欧‘圆桌’首席的全力支持，不论是战斗之中还是战斗之外——不觉得是个可靠的保障吗？”

“莉莉丝小姐，你这是犯规吧？”

“女人间的战斗什么时候还讲究规则了？”

被莉莉丝白了一眼的菲娜不由得后退半步，莉莉丝则是立刻占据了凌仙尘身边位置，“米娜的情报我可以向你发誓不告诉任何人，仅仅有我们几人知晓——另外不论你现在打算做什么，我和凌君打算就这样直接前往星幽界，来不来是你的自由。”

“命令是什么？米娜的详细情报我是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

“那个已经不重要了，只不过是来确认你对米娜的感情是否虚假就行了！我对你到底想要保护谁，究竟打算和谁敌对不感兴趣，”

莉莉丝说到这里轻轻摆手，“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战斗的是纯粹的，没有任何掺杂的胜负行为，任何针对战斗的作弊行为应该都受到严惩，这是每一名战士无可避免的命运，战斗的宿命。”

“老兵不会死去，只会在战场上消失吗……”

凌仙尘回想起以前在某处见识过的相关话语，没想到莉莉丝骤然来了兴趣，“凌君也听过相关内容真是太好了，现在墨提斯小姐一个人坚持，我担心用不了多久就会失守。”

“怎么会……”

菲娜担忧地看向凌仙尘。

“喂，小子——你们还活着啊！”

希丝缇娜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你们家里刚刚被人‘搜查’过了呢，虽然我抢先一步借助露台溜了就是。”

“米娜小姐也遭到了袭击——你们圣殿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魔女，你觉得我这种人会关心这种事情吗，我只想和你这样的强者战斗罢了！”

一口封死莉莉丝的追问，希丝缇娜用目光示意菲娜，紧了紧手中的白银长剑，“用这把武器作为媒介就能打开那边的通道了吧，你还在犹豫什么？”

莉莉丝将那枚箭矢仔细端详，“矢……失——难道说他们已经得手了吗？”

“就是那样，大概是看见妾身从快递中拿到的东西所以彻底坐不住了吧。”

墨提斯的身影在几人面前渐渐显现，她手中拿着一柄和她身高差不多的青色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