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发动支配领域的结果是整个人完全脱力，若不是自己背靠着墙壁，凌仙尘绝对认定自己会直接软倒在床上——虽然提议在这里准备的是希丝缇娜，但是实际上执行人却是他们两人，这样就会产生各种问题，尤其是希丝缇娜那毫无防备的姿态更是让自己精神疲惫。

幸好那个时候她和莉莉丝争吵得十分激烈，自己和菲娜仅仅聊了几句就能让精神舒缓下来，可是当菲娜和莉莉丝前去赛场的时候，仅留下他们两人时，这个问题便再度出现。

希丝缇娜并不讨厌自己——凌仙尘如此认为，否则早就在一开始两人相处阶段将自己变成刚才那样的“肉泥”了，更何况如果是厌恶自己，她跟本不会大费周章地教授自己与领域相关的事情吧？

“这么悠闲的话，很快就要到第一次‘解除’了呐。”

“哈？”

听见不可能处于这里的声音，凌仙尘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少女，她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伸手指着房间内这些“入侵者石雕”，凌仙尘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之前的她似乎也不是这么积极的人物啊。

“我也不愿出现在这个世界啊，不过这里是你的领域……虽然一副千疮百孔的勉强样子，不过还是很好地实现了基本功能，他们现在可是比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多活了数分钟呢，只不过是在你的领域之内。”

少女抬起腿狠狠踢了“石雕”一脚，凌仙尘没想到那雕塑竟然直接粉碎，少女在上面蹦蹦跳跳，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是啊，这里可是你的领域，你在这里能为所欲为的地方——直接这样杀了他们也能做到，让他们永远成为废物也能做到。”

看着她捡起地面上的长剑挥向另一尊“石雕”的下腰，凌仙尘连忙开口喊停——这个也太过分了，作为同样是男人来说。

“反正也是用来伤害她人的道具，还不如不要。”

“你是哪门子的正义使者啊？”

“不对哟，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跟你们口中的‘正义’有半毛钱关系，倒是那个魔女的恶党美学让我十分欣赏呢——知道吗，那些恶魔崇拜者将地狱讴歌，然而真正的恶魔之王则将地狱创造……这就是三流和一流之间的区别呢，天壤之别！”

少女趁着凌仙尘说不出话来，趁机一顿乱砍粉碎掉了更多的“石雕”，她口中还振振有词，“嘛，我是没有魔女那份坚持一流的决心，所以我不会放弃任何能改变战局的时机。”

“改变战局？就像你这样乱砍？”

凌仙尘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少女的身影伴随着领域的时限一并消失——当然，被攻击的人们并没有死而复生，仅仅是变成了地面上的一团肉块、一摊血迹……其它没有被少女攻击波及的敌人全部愣在当场，凌仙尘不愿错失良机，一道雷符将他们全都变成脚边黑炭。

经过数分钟调整后凌仙尘重新发动领域，看着少女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凌仙尘抢先开口，“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东西吗？从结果论上来说他们的确都是死亡的结局，但是在你动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人会说‘卑鄙’吗？”

“一个没有听过的词语呢，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人都已经是死人了吗？”

少女仅仅用冷笑回答了凌仙尘的质问，手指着那些被重新变成“石雕”的敌人，“在你对他们出手的时候，是否在意过他们的感受呢？你仅仅是杀了他们而已，从名为‘敌人’的个体上夺走了‘生命’的属性——这样的你与我刚才的行为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我可是让他们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啊。”

说到这里的少女脸上笑容渐渐邪魅，“因为，他们在领域解除的瞬间就已经从这个世界陨落——神经电流传导速度跟不上生命凋零的速度，真是太好了呢，这可是比安乐死都要舒服的死法呐！”

笑声回荡在死亡笼罩的空间之中，凌仙尘紧皱眉头看着放声大笑的少女，不过下一秒少女便从他视野中消失，感觉她移动到自己身后的凌仙尘猛然转身，却被少女抢先一步用指尖抵住额头，“这可不行，现在的你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绝对不行。”

“什么不行？”

“完成你心中的目标——有朝一日能帮上魔女的忙。”

自己心中所想被少女轻松暴露在外，凌仙尘脸上也挂不住，然而少女接下来的话则引起他的深思——“你现在希望变强从而成为魔女的帮手，我没兴趣知道那女人给你灌输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不过现在你要做的仅仅是不成为魔女的拖累……狙击，正前方！”

“这里的时间不是……”

听见少女的警告，凌仙尘顾不得多想扬起手臂指向面前——指尖白光射出的同时他看见周围空气中七彩的虹光闪耀，凝聚成光柱和白光正面相撞……此消彼长的架势下一时难分胜负，而两股魔力碰撞的冲击波则让整栋楼颤抖不已。

“应该说真不愧是北欧的设计吗……在这种程度的震动面前，按理来说任何高层建筑都无法抵抗，没想到居然墙体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半分碎裂的状况。”

“你还想把其他人卷进来吗？”

“没办法的吧，既然他们为了他们的争议想要消灭我们，我们就按照我们的‘正义’予以还击吧。”

少女轻轻拍手，凌仙尘之间的白光瞬间增强数倍，刚才的涓涓溪流化作滚滚江水咆哮着向对面扑去，无视敌人魔法的抵抗，将其彻底吞噬、撕碎——结束一击的凌仙尘保持残心的架势，看着少女站在自己面前继续宣告，“你的正义是什么？是基于人类道德常识得出的行动准则，还是说按照自己内心想法随意行使手中的力量？”

“问这个干嘛，现在的敌人可是打算将我们彻底消灭啊！”

“正因如此才有询问的价值和意义。”

少女转过身伸手一弹——凌仙尘背后的墙面上开出一个小孔，“选择吧，是坚持人类的正义，还是我们‘兽’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