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展示的画卷，让凌仙尘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从宇宙中观察这颗星球才能看到的景象，然而比起这个更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景象便是布满整颗星球的“红色”，那应该是火焰的颜色，可是他完全没有听过什么火焰能够制造出这样的效果。

“这就是这颗星球在别的时空中现在的样子……而龙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延缓了这幅地狱光景的到来，不过他还是没有阻止它的手段，因为这是‘大地’的力量，虽然龙王将这片人工岛修建在了海上，可是这里依旧有着大地，那么就会被我的姐姐们毁灭。”

听见少女口中的危险台词，凌仙尘予以追问，“但毫无疑问这里是一个避风港，即便发生这种程度的天灾，都不会被毁灭的避风港。”

“啊啊，说得真好，但实际上的确如你所说——否则龙王也不会在这里收集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知识’，仅仅是为了如果他们抵御天灾失败能够顺利重建整个世界。”

少女对凌仙尘的话语表示赞同，但是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凌仙尘吃惊不小，“说这些跟你我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龙王将这个人工岛完全从正常时空中切离了出去，就像是你们前往桃花源和离开一样，这里也是一座无法寻找的人工岛——除非使用龙王提供的专业工具。”

“胧月姐曾经告诉过我这座岛的位置一直欺骗着卫星，可是这和你们应该没有关系吧。”

“这就是我们后悔创造人类的原因啊，人类这种生物实在是太狡猾了。”

少女愤懑地开口，“我们也见识过敢于正面挑战我们的英雄，即便最后失败我们也抱着佩服他们的心情甘愿接受死亡的结局……可是这一次我的失败让我完全不服，刚才也说过了吧，这里神非神，魔非魔，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人人平等？”

“虽然听着不爽但就是这么回事，整座岛的战斗都被限制了神格在同样的规格之内，要不然你觉得之前预选赛阶段单凭一个吸血鬼和她的眷属，怎么会是那些神明的对手，则么可能有那么多次侥幸让你活着啊！”

少女的抱怨让凌仙尘也明白了这其中存在的蹊跷，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有思考这些只是专注于每一场比赛的胜负之上，因为他必须胜利，才能活着见到黎明的阳光。

“因此察觉到异常的另一个我让那个吸血鬼去解决你们，因为我们察觉到了这里的神明完全不会在比赛中对你们造成半点伤害，再加上他们的魔力完全收束着——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仿佛所有人都在给你们放水，让你们进入本战……不，准确来说某些人希望你们活到我们动手的时刻。”

少女说到这里用她的纤细手指抵住凌仙尘的胸口，“如果我说现在这种状况是某人故意为之，甚至于说整个北欧高层对此心知肚明却不愿挑明，甚至不惜将胧月带离你的身边也要拖延时间，那么他们希望你们做到什么？”

“从你刚才的话语来判断，他们只不过是将这里的你限定在了常规规格之内，你的神格强弱和你的对手有关，那个时候你的对手时龙王本人吧？”

“我和他都没有使用全力，但不如说我和他那个时候都没有使用全力——都想要使用全力却都被这里的规则所限制，仅仅是在最后的空间中才能使用……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办法胜过他手中那把异星魔刃。”

听见少女的讲述，凌仙尘发现自己完全不清楚这件事情——龙刃没有告诉过自己，莉莉丝也一直没有将话题扯向这个方面，唯独胧月之前似乎说过类似的事情，那个时候似乎是在说什么话题来着？似乎是在讲不同神话体系相互影响的话题。

“我们明白毁灭的时机刻不容缓，若是错过这个时间段就会被龙王拖到下一个‘肃清’的时刻，那已经是新一个万年之后的事情了……”

“那么没有接受这个现实的选择吗？”

“没有，因为这就是我们的使命——我们无数次重生，无数次的战斗仅仅就是为了这一个理由，将这颗星球认定的敌人彻底歼灭……无论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生物，人类也好，神明也罢，哪怕是从星海彼端来此的龙族更是如此。”

凌仙尘很想说什么，可是少女那坚决的目光让他默默闭上了嘴，他不是一个喜欢扭曲他人信念的人，只不过现在的他似乎明白了这些幕后黑手让自己和少女融合的重要原因，只不过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对方放弃，这种夸张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松做到？

“再有些时间龙王就能完成‘神堕’的制造了吧，如果真的如同其他时空中那把魔枪的作用，那么在这个环境中将会是致命性的存在，拥有那把武器的人能轻松杀了这里的每一人，前提是女王有那个驾驭的能力呢……”

少女说到这里再度长叹口气，“只不过如果反过来看，龙王在这个天堂中带来的武器，如同石器时代的人们发明武器是一个意义啊……”

“你说什么？”

一时的思考换来的是自己完全跟不上少女的节奏，凌仙尘再追问她的时候注意到少女嘴角高扬的笑容，“为什么……你会笑的这样……”

那笑容高高扬起，但瞬间又变得悲伤无比，仿佛一个快要哭出来的人勉强自己做出最开心的嘴脸一样，少女的回答久久萦绕在凌仙尘的心中，“我，在这里郑重警告，龙王对人类的情感绝对不是简单的守护。他做这些事情看似随意，但每一件事都如同在一张看不见的棋盘上调兵谴将，只为了‘将死’的瞬间……”

然后，梦醒了。

凌仙尘摁着发疼的额头，太阳穴的地方似乎有点肿胀，不过揉一揉就渐渐消去，本想起床前往学校，却意外地发现菲娜不知何时躺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