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听过有这种事情,既然你知道这个结果就不应该将她传送到这个地方!”
凌仙尘张开双臂挡在希丝缇娜面前,“最好给我吧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不然……”
“不然,又如何?”
女子伸手一挥就将三人所在的空间完全变样——刚才还是一片纯白的世界,现在已经变成了幽蓝的海面之下,白衣女从容地环起双臂注视着凌仙尘,“我说过了吧,这里是我的世界,我能做到任何事情。”
“前提是你不被任何人打断呢……”
感觉到周围空间的波动,凌仙尘嘴角扬起笑容——女子狐疑地盯着他,忽然被她身后传来的相生吸引视线,看着降落失败整个人趴在地上的莉莉丝,她立刻拉开距离,“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
“因为他呼唤了我啊,所以自然就通过这把枪割裂空间闯了进来。”
莉莉丝一边弹落身上的灰尘,朝女子露出轻蔑的笑容,“下次记得制作‘领域’的时候上下封口,不然很容易就能从这种地方溜进来了。”
“给我出去。”
女子伸手化掌向莉莉丝推去却被莉莉丝抢先一步,她压低身子伸手用黑枪抵住女子的掌心,“别那么激动,虽然那边的小子已经接受了你的存在,但是我还没有接受——我,莉莉丝还没有接受你这家伙的存在,在这里将你处理掉也是一种选择……你能感受到吧,现在的我身上翻腾的魔力!”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这家伙能和龙王分庭抗礼——原来你将那家伙作为你的第二期约对象了吗!”
女子一声咆哮回荡在空间之中,莉莉丝不发一语嘴角扬起静静的微笑,“这就是你我最大的差距……我乃无限,货真价实的无穷无尽……”
“衔尾蛇……乌洛波洛斯……”
女子脸上已经完全是扭曲的表情,她冲着莉莉丝大声喊叫,“为什么,你明明也应该是反人类的魔兽,为什么你会成为那家伙的助力!”
“因为有趣……”
低沉的声音从莉莉丝的肩头传出,凌仙尘惊讶地发现她的身体不知何时竟然被一条黑蛇缠绕,蛇头压在莉莉丝肩上冲着女人开口讲话,“……你们太无聊了。”
“神话中据说拥有超越主神之力的魔兽……你就是凭借这家伙的力量和那家伙平起平坐的吗……从神格资质上的确足够了,但是,实力上又如何?”
女子说到这里伸手打了个响指,莉莉丝身影被海水包裹吞没,然而裹挟她身体的海水数秒钟后便“原路返回”,离开了莉莉丝的身体,“……没用,这种招数没用。”
“啧,这次算你厉害……”
“跑了?”
注意到面前的女子忽然消失,凌仙尘被莉莉丝开口吐槽,“打不过为什么要白白牺牲自己性命呢,虽然这里她可以无限次复活,但我同样可以无数次杀了她……精神上的痛苦足够让她放弃了。”
“总觉得你足够鬼畜了……”
凌仙尘向着莉莉丝迈出一步却被她一闪冲进怀中,然后用力推开——“追,别让那孩子跑了!”
“希丝缇娜小姐怎么办?”
“过一段时间就会被这个空间自动排出了,就像人体免疫器官一样——不用担心,回到现实世界后有另外的人负责她的情况……我们现在必须追上去,如果错过和那孩子的对话机会我们就要等下一次这个空间打开,而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还能在这里!”
说罢,不等凌仙尘开口,莉莉丝一步绝尘消失在他的视野尽头。
“任何事物都有阴阳两面,如果说白衣女所表现出来的是‘兽’的破坏冲动,那么为了保证‘兽’自身的存在,它就必须拥有自己的理性和善念。”
“善念?”
加速追上莉莉丝的凌仙尘看着前方无尽的海洋空间,“我们要追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在这里你的体力应该是无限的,毕竟这个空间是由她创造,但这里还是你自己的世界啊……应该会受你自己的支配,只不过现在你的实力还不足以夺过来就是。”
莉莉丝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明明被龙王拜托了要好好训练你,结果从现在状况来看完全就是没有长进啊,半分都没有——反倒是更依赖‘兽’的力量了。”
“这可是我自己的力量啊!”
“我就是担心某些人瞄准你这种想法专门针对你手中‘兽’的力量进行克制,那个时候你的仙术我不保证能有多大作用。”
莉莉丝加快脚下的步伐,侧身一撞在白色的空间内开了个洞——凌仙尘注意到那边草原的风景,似乎和自己之前在这里遇见白衣少女的场景十分相似,莉莉丝伸手将在洞口犹豫的他猛地拉了进来,“不想被空间吞噬的话就牢牢跟在我的身边。”
进来后的凌仙尘并没有找到少女的身影,反倒是注意到了这里似乎发生过激烈战斗的样子——翻倒的茶桌,破碎的椅子,还有地面上那暗色的液体……凌仙尘用严肃的目光和莉莉丝交换视线,莉莉丝反手将黑枪刺入地面,“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进行搜索,但请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她很重要吗?”
“那个孩子就是那只‘兽’的‘善念’,如果失去那孩子你体内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到时候那些家伙不得不重新评定你的危险性,说不好会被直接‘处分’也说不定……”
莉莉丝的话语让凌仙尘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现在的他似乎也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毕竟看上去莉莉丝并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的打算,他虽然讨厌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握在手里,或者当做观测的对象,然而现在的状况让他容不得多想……
“找不到了……周围的空间也开始崩塌了,我们还是先行离开为妙。”
视野里的空间渐渐开始扭曲变形,凌仙尘不得不跟着莉莉丝先撤一步,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来到北欧并非进入了安全区,而是全新战场的准备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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