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续这个我们双方都彼此兴趣颇深的话题之前，小子请守好露台门，妾身会让他们误以为最重要的人物现在和妾身一样身处露台之上。”

墨提斯似乎看见了周围黑暗中的某种景象，凌仙尘看着她握紧死镰的动作不由地感到头大，“难道他们还真的冲过来了……现在还是风纪委员工作的时间吧。”

“是啊，距离零点还有最后半个小时，不过既然不惜如此也要将这名少女抢回，看起来这背后有着令妾身感兴趣的理由啊……小子啊，给妾身半个小时思考时间，妾身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凌仙尘听见她说到这里又打算坐回椅子上连忙伸手拉住，“没那个必要，与‘兽’契约的我能自由连接‘境界线’，那里有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结果，甚至是我们现在做出各种选择后所带来的不同后果。”

“不要以为自己能接触‘境界线’就了不起了啊……小子知道为什么那个麻烦女永远没有接触过‘境界线’也能获得相应准确的情报吗？”

“天启——卡珊德拉小姐天生下来的特殊能力。”

“妾身可没让你在‘境界线’上查答案！”

墨提斯声音高了八度让凌仙尘闭嘴，“听好小子，‘境界线’对你来说的确是个非常方便的权能，能让你知晓过去未来，甚至如果你愿意，你还能知道接下来那些敌人会使用什么方法入侵……但是这样只会让你怠惰，进而堕落。”

“身为神明的妾身若是堕落便会失去神格，变成仅仅拥有‘力量’的人类；但如果是人类堕落，那么只会变成比恶魔还要丑陋的怪物罢了，纵使有着超越一切的力量，也会在更强的力量面前毁灭，甚至会因为力量失控而暴毙……妾身可不希望看见未来某日的对手死在这种无名的战场之上。”

被墨提斯用镰刀架住肩膀强迫发誓的凌仙尘在心中细细品味着她的话语——虽然说得毫无人性，只能纯粹地用理性去理解背后不讲理的逻辑，但是能感觉出来墨提斯在这些词语背后的良苦用心，大概是不希望自己一步步走向自灭，不希望她的对手消失——这怎么看都是绝对利己主义的发言啊。

不过凌仙尘早就知道北欧学院自己打过交道的基本上都是这样，自我中心，利己主义，只有确认了自己的最大利益之后才会出手协助他人，天海龙刃如此，卡珊德拉亦是如此，墨提斯和莉莉丝也不例外……

“可是话说回来，这样的事情也只不过是妾身的一厢情愿，小子想要为谁使用力量，为谁奉献一切不是妾身能管的事情，毕竟妾身不想再看见那样的惨剧重演了……”

“惨剧？”

“是啊，神代最终之日发生的一切——我们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说到这里的墨提斯转过身背对着凌仙尘，看着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她，凌仙尘忽然注意到远处一闪的白光，在他开口提醒之前墨提斯手中的死镰已经挥下——看着在两百米左右的地方爆散开来的白色礼花，凌仙尘注意到了被那光芒映衬着的墨提斯脸上的表情。

与她第一次和自己相遇时的表情一样——墨提斯的脸上扭曲地写着疯狂二字。

“让妾身在华丽迎击你们的同时揭晓妾身的推理结果吧，今晚的战斗是序幕——圣殿与北欧全面战争的序幕，圣殿选择毁灭的序幕！”

墨提斯说到这里将死镰柄端磕向脚下的地面——数枚射向露台的光弹被看不见的屏障弹开，在地面上制造出一处处火情，虽然立刻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可是随着对方攻击的愈发密集，凌仙尘渐渐发现下方黑暗中出现了点点火星……

“可恶，为了一个人不管其他人死活了吗？”

协助墨提斯进行防御的凌仙尘小声咒骂，却被墨提斯提醒注意身后，“这种程度的攻击杀不死我们，不过却是十分有效的牵制，妾身没有在保持防御的同时应对身后的攻击，就交给你们了。”

“这就是你将战斗地点选择在露台上的原因吗！”

“不对，是妾身诱导他们来到这暴露的地点的原因……”

墨提斯说到这里突然狂笑起来，凌仙尘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被她的笑声入侵，那笑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哪怕面前的墨提斯已经是一脸平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各位‘御苑’的住户们，很抱歉在这个休息的时刻打扰各位，我是‘圆桌’的墨提斯。”

“请各位看看窗外，没错，正如各位所想的那样，这并非是龙煌祭之间战斗的余波，而是某些处心积虑的人物打算趁着龙煌祭举办之际浑水摸鱼的正面袭击……不过请各位不用担心，我们会全力做好反击准备，因此我在这里提醒各位的只有一点，请各位关好门窗，对于传入的袭击者倾全力抵抗——无须担心任何外交问题。”

墨提斯说完后打了个响指，凌仙尘感觉自己耳边的噪音忽然全部消失——发现人影出现在他眼前的瞬间，他已经握住莫邪朝那人横剑斩去……

对方似乎还没有明白现状就已经吃下凌仙尘正面一击，看着袭击者因为痛苦在地面上翻滚的样子，墨提斯冷眼望着凌仙尘，“还愣着干什么，给他制造这痛苦的人是你，替他解脱自然也是你的责任。”

“你是直接打算杀了他吗？”

凌仙尘注意到墨提斯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向墨提斯开口质问，没想到墨提斯却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小子，你明白为什么北欧学院一直被人忌惮的真正原因吗？”

“因为实力强大？现在看来不是这回事了吧。”

凌仙尘感觉得到她身上泛起的杀意，混合愤怒的气息让自己心脏源源不断地涌出力量扩散向全身，而墨提斯对此不管不顾专心防御着面前不断袭击而来的光弹——只不过与刚才不同，现在的防壁似乎能将光弹全部吸收，下方刚刚还出现的火星已经全部消失。

凌仙尘因此将注意力又放回了那人身上，然而在他打算问出情报之前空中飞来一箭便要了对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