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明白，我们每个人价值观都存在着差异——龙王追求绝对的自由，莉莉丝则是追求着她内心的正义，啊啊，这是个多么美妙的词语，因为每个人不同所以才会产生不同的正义，而这些人相互纠缠才会制造出现在的一片混沌……这可是龙王最希望看见的状况啊！”

女子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又用低声继续讲述，“你们若是和龙王对战过就会发现想要杀了他物理上不可能，那么魔法上是否可行——将他的魔力消耗到极限然后尝试击杀，老实说神代的那帮神明就是这样考虑的，这样导致了龙王与龙妃的相会……”

“……正如凌仙尘同学你体内魔力的根源是‘愤怒’，不论是你自己还是他人愤怒的情感都会化为你的力量，龙王的魔力根源是‘混沌’——骚乱，争斗，暴动……这些都会让他变得更强，而且这里有个无解的理论，若是龙王的魔力来源于争斗，那么就意味着与他争斗的对手永远都无法消耗干净他的魔力，因为他们之间的争斗也会成为龙王的力量——凌仙尘同学不觉得这很不可理喻吗？”

“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刚才还提醒我不要跑题结果将话题越扯越远的不正是你自己吗？”

凌仙尘指出女子的矛盾，光球散发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不少——女子诚恳地道歉后轻咳一声回归主题，“凌仙尘同学，我们的调查主要针对其中三点关键，首先杰罗瓦的行为是否代表圣殿所有人员的意志我们需要调查；其次，杰罗瓦的对那名少女采取的措施是否对他与凌仙尘同学之间的战斗造成了妨碍；其三，则是其它学院是否参与其中。”

“前两点我能理解，但是第三点是为什么？”

“凌仙尘同学应该知道米德尔加具有发言权的五所学院：北欧、蓬莱、天竺、圣殿、暮光，剩下的小学院不会引起什么大的风浪自然不会被他们盯上，现在蓬莱学院因为破产而与北欧学院合并，当然背后你们做了什么交易我们无权调查，只是被单方面通知了结果而已，并且被告知禁止追查——这是天海龙刃离开之前发布的最后命令，所以我们无可奈何……”

“……我们担心那些学院可能瞄准天海龙刃不在北欧学院的空档期联合起来在龙煌祭上对我们不利，实际上不少北欧学生因为学生会的警告已经放弃了这个阶段的比赛——莉莉丝就是个例外，而且她比赛的状态你也看见，那是毫不留情地将对方‘杀死’，她认为的胜利就是夺走对方的生命，并非像你一样打消对方的战意。”

女子说到这里似乎喝了口水缓了一下，“当然我不会要求你变得和莉莉丝一样，因为凌仙尘同学你，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那里若是不杀死对方，就会被对方杀死。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却最为残酷的选择题……”

“我清楚了莉莉丝和我思考方式的不同，但是她对于那些人的帮助……”

“因为不断夺走他人性命，他们必须要做某些事情获得‘平衡’，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人类，而不是超越人类的‘怪物’——即便他们口口声声希望自己被他人当成怪物对待，内心却会因为别人将他们当成人类而喜悦万分……那个让龙王借宿的家庭就是那样。”

“为了不让他们自己的心灵疯掉，他们什么都能去做……这点毋庸置疑。”

听见女子反复强调，凌仙尘伸手摸上自己的胸口——那里，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女子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没错，让自己内心放空，感受周围自然的静谧，凌仙尘同学虽然现在在锻炼自己使用‘兽’的力量，但是不要忘记你最初的魔力来源于周围的自然世界，风、土、水、火焰甚至雷电都是这片自然的力量……”

“……甚至这些‘兽’，它们的力量都是来自于这颗星球，那么也可以视为来自这片自然世界，凌仙尘同学需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变过，那就是用心去感受自然，去认可自然，去接受‘兽’口中的理论。”

听到这里的凌仙尘眉头忽地一皱，“接受它们的理论——它们可是想要毁灭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类啊。”

“复仇者不去打倒他的敌人还如何完成‘复仇’这一行为呢？”

不过女子却对凌仙尘的话语表示十分理解，“凌仙尘知道为什么我们将它们成为‘兽’而不是怪物或者魔物吗？”

“因为它们拥有情感，或者说和我们一样能够交流？”

“你的宠物也可以和你交流哟，前提是你听得懂它们。”

“……”

“因为它们，‘兽’它们的情感跟我们最为相近，给予它们的这颗星球可以被视为它们的母亲，而现在它们的母亲遭到了人类的‘欺负’，它们对人类展开攻击不是最为正确的感情体现吗？我能理解它们的愤怒，也能体会到它们的悲伤……可是他们别无它法，若不想这颗星球在人类手中变成死星，就必须将这个‘癌细胞’从星球上抹消。”

“莱娜小姐不觉得无法接受吗？”

“我相信‘适者生存’，如果我们被这颗星球判断为‘失格者’，那么丧失活下去的权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若是我来处理这件事，大概会设置一个缓冲期吧，让人类有时间准备，时间结束后我会让‘兽’发动总攻击——完成对这颗星球的清扫。”

“真是残酷的话语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体内的家伙却认为是个好方法。”

“那是因为它也在接受着你思考方式的影响，你不觉得若不激怒现在的它也不会轻松爆发让你陷入暴走状态……因为你们都在成长，互相影响着成长……这大概是莉莉丝的终极目标吧。”

“什么意思？”凌仙尘对此感到一丝好奇。

“她大概希望你能与她结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