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电话对面的龙刃仅仅打了个响指，莉莉丝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十分安心，她温柔地抚摸着少女的脑袋，轻声在她耳边细语，“没问题了哟，折磨你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哟。”

少女的目光一瞬间显得呆滞，她伸手颤巍巍地抚摸着她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脸上一闪而过的害怕似乎担心可能会有疼痛，不过看着她完成确认后一头埋入莉莉丝胸口安心哭泣的动作，凌仙尘在心中长舒口气。

“基本情况余已经掌握了，的确如同你所想的那样，这个孩子和瓦伦蒂娜的千金有不浅的关系，若是说的准确点就是‘表姐妹’，毕竟吸血姬是纯血，这个孩子则是被吸血姬的父母变作吸血鬼陪伴在吸血姬身边而已——代替他们。”

听见龙刃开口就说出两人未知的情报，凌仙尘立刻反问他的情报来源，谁知龙刃冷笑两声如此回答，“余的血液可是进入了她的体内，自然就能读取她的记忆，那么知道来龙去脉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人们不愿意将你当做对手了。”

“……”

“你太无懈可击了，如果连这种情报都能被你所掌握，他们在你面前跟手无寸铁的原始人毫无两样——你知晓了他们的所有底牌，他们却不知道你的深浅。”

“真是过奖——情报战是贯穿整场战斗的必要因素，不过决定胜负还有其他各种因素，比如你所熟知的实力，余送你一句‘纯粹的暴力能粉碎一切阴谋’，这句话背后意义你就自己体会吧。”

“你遇到过你口中说到的这种情况，被纯粹的力量压制？”

凌仙尘听见龙刃如此反驳，冷笑一声。

“遇到过啊，比如在你体内‘兽’的完全之姿面前。”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你是单纯压制了十字架的创生，还是说……”

插话进来的莉莉丝无视凌仙尘的抵抗，将少女交到他的怀中，她自己则继续对着电话说说叨叨，“你仅仅将对象改变了呢？”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吧？”

龙刃的声音听不出他到底怀抱着怎样的感情，不过凌仙尘能确认龙刃似乎并不想让莉莉丝过多深究，而且他下一句话就巧妙地将话题移开，“这件事你们通知菲娜小姐了吗？”

“跟你联系之前就通知了。”

莉莉丝的话语有点不耐烦，“你将术式对象转移到你自己身上没问题吗？”

“余刚才也说过了——这个术式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崩坏掉了，无论是谁都无法再用这种手段伤害这名少女……那么这样就好，若是从结果论上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会怎样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我只想确认这个少女是否还会有残留症状。”

似乎注意到了班车上其他乘客的好奇目光，莉莉丝话锋一转，龙刃那边沉默片刻后如此答复，“后遗症什么并不是余所关心的问题，更何况现在你们需要做的事情是尽快稳定菲娜小姐的情绪，余能肯定看见这个孩子的惨状，她会不顾一切向加害者复仇……恐怕这就是圣殿的目的所在。”

“你说什么？”

“圣殿那帮家伙啊，可是将我们所有人都视为需要讨伐的异端呐，换句话说在他们的认识中人类以外的所有生物都是敌人——可以不择手段打倒的敌人。”

“开什么玩笑！”

凌仙尘的喊声再度引发车上人的议论，“为了战胜我们，就能将那些无辜的孩子擅自作为祭品吗？”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特别状况，不过在余看来这仅仅是你觉悟不够的问题，你的内心还不够坚强……嘛，余自己也很清楚要求你这样的刚上战场的新兵做到这种事情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这方面就拜托她多多关照了。”

似乎凌仙尘的愤怒通过冰冷的手机屏幕和通信网络，传递给了千里之外的龙刃，他的语气明显严肃了起来，莉莉丝在一旁低声开口，“稍微拜托你调查一下我们那场比赛，如果那些孩子是被对方诱导的话……”

“那么余会直接取消他们所有人的资格——这是无可辩驳的犯罪行为。”

龙刃的话语简短有力，莉莉丝轻轻点了点头后挂断了通信。

“看起来，我们的确成为了某些人的目标呢……”

她望着窗外的风景，如此说道。

再继续颠簸二十分钟后两人终于抵达了北欧学院校门，想要进入的莉莉丝却被门口站着的保安以衣冠不整为由拦了下来，几番争辩无用后她甩手将凌仙尘的大衣丢回给他，将自己身上的裙子扯成两半——当做围腰和裹胸布绑在身上，用黑枪低着目瞪口呆的保安眉心，大摇大摆地从上学的学生中穿过。

“等等，在这么说这也太招摇了吧。”

如此暴力着衣的莉莉丝不用一语便吸引了周围所有学生的目光，直到莉莉丝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外这些学生才回过神来，相互议论刚才看见的夸张景象——不过话题主人却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她竟然就这样冲进了教学楼，似乎是打算直接前往莱娜的所在之处。

莉莉丝仅在楼内行走数步就成功引发所有学生的围观，看着周围窗户上挤满的学生，他们有的人掏出手机拍照，结果快门还没按下就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挤，脱手摔落地面的手机瞬间粉碎，莉莉丝回头望了一眼冷笑一声，继续向着教学楼深处走去。

“所以你就没有考虑绕路吗，带有传送装置的路灯不能用吗？”

回想起之前数次帮自己节约时间的道具，凌仙尘开口向莉莉丝询问，却被莉莉丝摇头否定，“这就是要见那女人第一个麻烦的地方，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亲自前往——她所在的地方周围没有设置任何那样的路灯，另外就是从校门口一路直走便是最近距离。”

“即便如此也可以绕开人多的地方啊……”

“太浪费时间了，而且从正门进入的我们别想躲开这些人的目光。”

莉莉丝不悦说完，拖着凌仙尘向着教学楼后的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