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凌仙尘因为突变的情况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不觉得莉莉丝会被如此简单地干掉，但是一直没有回复自己消息着实可疑到了极点，再加上杰罗瓦那个嚣张的语气，虽然可能是他故意为之，让自己失去冷静以便于寻找自己弱点，不过这种事情凌仙尘还是抱着宁信其有的态度谨慎对待。

倘若莉莉丝真的因为，不，万分之一甚至亿分之一的概率那个“菲娜”成功让莉莉丝陷入了无法与自己联系的状态，莉莉丝手中的武器应该也能提供足够的庇护，更何况眼前的杰罗瓦虽然气势嚣张，但是他全身在不停发抖也是事实——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游击战术不断骚扰自己，早就应该在自己发愣的瞬间全力一击将自己毙命才对。

当然自己手中的攻击手段还有“兽”的操纵时间，利用那个能轻松地将面前的杰罗瓦撕成碎片——凌仙尘在他和杰罗瓦两人身体交错的瞬间发动能力，等待指尖白光蓄积完毕直接一击洞穿对方的心脏，杰罗瓦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甚至连挥动他手中的魔剑一下都没能做到便整个人化作一团尘埃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凌仙尘用右脚刹住自己前冲的架势，握住莫邪反复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根据莉莉丝刚才提示来看杰罗瓦不怕被自己杀死的最根本原因是他可以让这些活死人成为替死鬼，代替他成为致命一击的承受者……所以自己和莉莉丝现在已经杀了他数十次，现在的他还是活蹦乱跳甚至渐渐疯狂。

“回答我啊，强者需要温柔吗？”

杰罗瓦忽然问了一个十分深刻的问题，凌仙尘挥动莫邪弹开他攻击的同时反问对方，“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因为看着你们的样子不由得让我想起来了啊，看看你们，一个北欧学院实力第二的莉莉丝，一个是昨天在龙皇祭大放异彩的北欧转入生……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进入北欧那座怪物学院的啊，你应该比我清楚那里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仙尘声音更显不悦，然而这似乎成为了杰罗瓦的兴奋剂，他的语气更加激动，“所以我想知道啊，这场战斗明明是你们一开始就掌握了绝对主动，正如龙之魔姬所说只要杀光了周围所有的活死人就能将我逼入死路，然而为什么现在主动权落在我这一边了呢？”

“什么？”

趁着他说话空档，凌仙尘冷不防刺出莫邪斩落他的左臂，在他因为疼痛脚下不稳之际弯腰前冲，将莫邪横握在手直冲杰罗瓦而去——手中传来骨肉被撕裂的触感，脸上感觉到了血液的温度和粘稠，凌仙尘回身将“璇玑”变成的铁扇对着还在空中的两段肉身猛地一闪，那些血肉就被黑暗的背景吸收，去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凌仙尘环视周围，现在映入他目光的还有三具活死人，加上自己背后晃悠的一具合计为四，想到这里他将铁扇在手中一转，“雷符，雷光灭却！”

从天而降的雷龙将四人全部吞噬，凌仙尘看着耀眼的白光渐渐暗淡，用铁扇抵住打算从身后接近自己的杰罗瓦，“这种方式的攻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或许是吧，不过你真的打算加入北欧吗，‘堕神为人’的那里你不会受到任何尊重，因为现在的你打算从人类向神明的阶梯迈进，没有引路人理所应当……”

“说点我能听懂的东西吧。”

凌仙尘侧开身体的时候握紧拳头，注意到杰罗瓦手中魔剑剑刃上流光一闪，立刻操纵周围的时间将流动速度开到最小——并不是像之前直接静止别人的时间，而是到了时间后自动发动设置好的术式，虽然对于食物等容易腐坏的东西来讲时间的确是头号大敌，然而若是拿出来确认没有腐坏后立即食用，那么实际上保质期的长短与事物本身没有任何关系，然而杰罗瓦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对自己来说还是一片空白。

“很简单，你们为什么要自作多情？那个孩子说过需要你们的帮助了吗，还是说你们见到她一个人就默认为她需要帮助……不过这和我无关，龙之魔姬因为受伤而不得不退赛，那么接下来收拾两只吸血鬼就好，这就是你们帮了那个孩子之后你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原本你们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手段，直接在第一时间将我击溃就能阻止这个计划的实施……”

“可惜，你们选择了救人。”

杰罗瓦如此说着，“这里所有人的性命难道抵不过她一人的性命吗，更何况我的术式完全写入‘菲娜’的大脑之中，哪怕是‘龙王’出手恐怕都不一定能将其解除……至于你所关心的十字架，那是必要之物啊——我必须要用那个才能让她完全听从我的命令。”

“别把她，和这里的人相提并论。”

“凌仙尘同学，你怎么比龙之魔姬还要天真呢？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龙煌祭究竟是什么？是你们展示强大的舞台还是你们展示你们温柔的场合？你们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最强’才站在这里，想要证明自己的温柔请另寻他法。”

“但是你们搞错了一点，将强大与温柔混为一谈，认为一人的强大表现之一便是那个人的温柔，可是你们也用自己的双眼看见了，在实战中温柔有什么用吗，自己辛辛苦苦救下来的孩子在瞬间就背叛了自己的期待，甚至可能将自己的性命夺去……这才是战场啊，血与背叛交织的舞台！”

杰罗瓦说到这里双手高高举起，凌仙尘看着他紧握魔剑朝着自己天灵盖斩来，却在命中之前停在半空——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扭曲渐渐向着错愕转变，一个让自己安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当然，温柔和强大本身就是密不可分……”

手握黑枪的莉莉丝将全身是血的“菲娜”交给凌仙尘，“愈是强大，便更加温柔，难道你没有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