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战斗地点距离贵族区不远，是米德尔加商业区的一座广场，因为整座岛上刚刚遭遇过袭击，在十二点左右已经没有了路人，更何况莉莉丝在比赛开始打的几个电话，看起来是让专业人员完成了清场。

凌仙尘乘坐着莉莉丝的跑车一路向着目的地疾驰，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莉莉丝伸手从车后冰箱中取出一瓶可乐贴在他的脸上，“稍微让自己放松一下，这可是你我第一次合作参加龙煌祭比赛呢。”

“菲娜，究竟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在你与我前往那个会场的时候，菲娜小姐发生了什么意外致使她做出了刚才的决定，而且从我们分开行动来看应该有别的事情需要她去完成，那么作为他的伴侣，‘互不’干预似乎是个不错的方式，只不过就是太被动了。”

莉莉丝说到这里猛打方向盘让整个车子一个甩尾通过十字路口，凌仙尘感觉到一股拉力将他牢牢锁在座位之中，“莉莉丝……能不能……慢点……”

“你想迟到从而失去比赛资格吗？不想就快点！”

绝尘而去的跑车一路鸣笛惊醒周围建筑中未睡的居民，凌仙尘听见车后风尘中多了几分他人的愤怒咒骂——这让他暴露在夜风中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温度，莉莉丝一个漂移过弯开进一条居民区的小巷，这一次空气中咒骂声更多，凌仙尘也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心脏通过血管扩散到全身。

“试着掌握这股力量，这就是你应该拥有的力量——愤怒。”

“这也是你所说的‘兽’的力量吗？”

虽然刚才还被安全带勒的发疼，现在的凌仙尘似乎已经能在座位上做一些简单的动作，甚至能伸手瞄准车后跟踪的摩托——“要击落吗？”

在他提出问题的同时莉莉丝扭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在面前的丁字路口右转开上立交桥，凌仙尘双眼死死盯着紧跟不放的摩托，莉莉丝伸手召唤出黑枪，踩着油门让跑车继续在转盘上加速，“这辆改装车最高时速能超过300公里，只不过不能再敞篷状态下使用就是了。”

说罢她双手松开方向盘，握紧黑枪瞄准摩托即将通过的道路前方扬手一挥，凌仙尘听见水泥桥面开裂崩坏的声音，注意到摩托在裂缝前停下后莉莉丝将黑枪顺手下压，这一次是车后的桥面被她直接斩断——下方没有桥墩的支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需多语……

坐回驾驶座的莉莉丝重新把握住车辆方向，在即将撞上护栏的瞬间减速，侧面擦上护栏继续降低车辆的速度——凌仙尘看着她的跑车外壳非但没有变形掉漆，反倒是跟护栏间崩裂出飞舞火星……在被莉莉丝切断的桥面摔落的瞬间莉莉丝伸手解开了凌仙尘的安全带，然后用另一只手揽住凌仙尘的身体，“做好准备，要跳了！”

“等会——！”

凌仙尘刚要纳闷她为什么能两只手伸到自己这边，忽然想起她好像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系上安全带……不，似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打算——在车辆停稳的瞬间莉莉丝纵身一跃，从高架上跳下，不过在黑枪的控制下两人下落如同一片在风中飘舞的树叶，稳稳落地的同时莉莉丝打眼看着站在广场上的两个人影，“今天是打算二对二吗？”

“不，今天的对手只有在下一人，又见面了，‘魔姬’莉莉丝。”

杰罗瓦弯腰向莉莉丝行了一礼，“今天下午的比赛十分精彩，受教许多。”

“原来如此，是打算进行一场复仇战吗……你的武器，圣剑提尔在某些状态下也可以变成一流的魔剑——所以这次更换姿态后打算再找我讨教吗？”

“正是如此，不愧是‘魔姬’，战斗经验果然不是那些小鬼能比拟的。”

“小鬼？”

听见莉莉丝的反问，杰罗瓦伸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周围街灯亮起的同时凌仙尘倒吸一口冷气——三人身边尸体遍布，每一具都是被利剑贯穿胸口一击必杀，更让凌仙尘无法接受的是那些尸体都是尚未成年的孩童，至于他们的监护人似乎也躺在更深处的黑暗之中……

“你——！”

听见凌仙尘愤怒的骂声，杰罗瓦仅仅用狞笑回应，“是他们不对吧，竟然不遵守这座岛上的规矩，那么我只能按照规矩来处理了——这一点北欧也不得不认可吧，北欧的临时学生会长哟！”

“是的呢……”

莉莉丝声音也失去了平日的活力，这种冰冷刺骨的嗓音凌仙尘也是第一次听见，不过从她手中握紧的黑枪上腾跃的黑色火焰来看，她现在也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凌仙尘看见杰罗瓦向他伸手，“凌同学，我们圣殿需要你的协助。”

“你是让我协助一个杀人狂吗？”

“不要搞错，现在的你也在协助一名杀人狂——龙之魔姬，莉莉丝——你认为巴伐尼亚讨伐战究竟死了多少人，多少人死在她的信手一挥之下？他们根本没有抵抗的实力……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听见杰罗瓦愤怒的声音，凌仙尘冷静地追问，“调兵遣将的失误是龙王的失误，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完全有能力让他们降服，老实说在弑神龙王来临之前已经有不少战士选择了投降或者逃跑，可是这家伙——将那些人全都杀了啊！”

杰罗瓦说到这里将一个挂坠甩向莉莉丝，莉莉丝狠狠一瞪就让那挂坠的行动停止，跌落在地的瞬间凌仙尘看见了放置在里面的照片——那是父母抱着孩子的泛黄照片，看起来已经有了不少年头……

“没错，我的父母就是被你眼前这个恶魔所杀啊！”

杰罗瓦说到这里，莉莉丝一个箭步在挂坠面前停下脚步，然后她的动作让在场所有人瞠目——她竟然抬脚将那挂坠剁成粉末，金属破碎声在寂静的夜中仿佛割断了杰罗瓦理智的最后丝线，他举起剑向着莉莉丝直扑而来。

“不需要你来帮忙，你的对手在那边！”

听见莉莉丝的话语凌仙尘才想起来广场上的黑影一共两人，不过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他也难以控制自己的理智，“为什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