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章鬼牌
“与其说是鬼牌，倒不若说你们现在手中握住的是一把双刃剑。”
莉莉丝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是现在‘兽’与小子融合的情报，若是扩散出去恐怕这座岛上所有人都会站在你们的对面——孤立无援的战斗远比你们想象的恐怖，至少这是过去的我的亲身体会。”
凌仙尘没兴趣知道莉莉丝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过既然她如此说道，那就有套出情报的可能性，“居然连那种事情都知道，你到底活了多久了？”
“真是个无理的小子呢，不过这种直截了当我不讨厌……准确来说还有点喜欢的样子。”
莉莉丝说到这里轻轻一停，“倒不如说我很喜欢这种方式呢，拐弯抹角的讲话方式虽然圆滑，却也让人捉摸不透真意。”
“是吗，那么莉莉丝小姐，我喜欢你，能和我交往吗？”
听到这里的凌仙尘话锋一转，没有料到他不按常理出牌到这种境地的菲娜当即愣住。
“哎呀，真是个有意思的告白呢，然而很可惜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其中的热情，这可是最严重的扣分项，然后嘛，棒读一样的语气让人感觉不到初次恋爱的行动感，也没有情场老手那种气场，半吊子的气氛是我最不喜欢的事物呢，请务必牢记于心……总结一下，我很感谢你的告白，不过为了那些在背后默默关注你的少女，我还是将此婉拒吧。”
莉莉丝用手挡住小嘴，回绝凌仙尘的同时用眼角余光盯了菲娜一眼——菲娜狠狠瞪了她一眼作为回敬，不过却被莉莉丝用笑声挡了过去，“不错，小子似乎很明白我的说法呢。”
“那么刚才说的是不利地方，与‘兽’融合的我现在又有什么优势？”
“你这样询问你的敌人真的好吗？”
“刚才你不是才教导我要‘直截了当’吗？”
“我的确是这样教授……原来如此，我没有教你使用场景啊，不过对我来说怎样都好，因为我不太注意这些细节，以前都是他们为我完全安排好——我只需要将映入我眼前的敌人毁灭殆尽即可。”
莉莉丝说到这里轻轻耸肩，用手指在凌仙尘面前轻轻一晃，“玩笑就开到这里吧，我要说的第二点就是你们两人队伍的最大优势——你们拥有其他队伍远不能及的知识储量，这可是多亏了那个家伙的存在啊。”
“你是说‘兽’？”
“没错，即便堕落，那家伙也是昔日的女神，虽然算不上全知全能，但是单纯做到全知应该不难——那家伙可是过去守护‘境界线’的战女神啊，然后因为恋上人类男子而堕落，甚至受到主神的惩罚变成魔物……真是悲哀的命运，和‘女王’几乎没差啊！”
“你是说墨提斯吗？”
“没错，若是感兴趣你可以之后的时间内慢慢调查那家伙——我相信绝对会比你现在想要调查我或者龙王龙妃能获得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因为当年墨提斯的事情善后全部是由他们两人负责，若你真的想要了解龙王的恐怖，龙妃的善良……没有比这作为突破口更完美的事件了，顺带一提如果你们能将墨提斯拉入你们的队伍，我也会破格认可她做为你们的附加战力参与龙煌祭之中……”
凌仙尘听到这里咳嗽一声打断莉莉丝，“你有什么目的？”
“如果我说我需要一个场合测试‘神堕’的威力，能接受吗？”
莉莉丝沉默片刻后给了一个理由，然而在凌仙尘耳中怎么都像是掩饰借口，要知道“神堕”可是胧月答应为墨提斯专门开发的“概念武器”，最快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完成制造，就算直接在实战中调试，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更何况胧月还没有完全答应与北欧合作制作这件武器，所以墨提斯究竟什么时候能拿到“神堕”完全是个未知数。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因为时间不够根本无法在龙煌祭之中测试。”
莉莉丝冷不防地说出凌仙尘的心声，“那仅仅是认知上的误区罢了——那家伙得到‘神裂’花了三个月，是因为他需要在‘神裂’上设置独一无二的概念魔法‘罪之七弦’，但‘女王’的‘神堕’就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仅仅是在她使用时能一时恢复她最初的权能——支配天空与大地甚至连冥界都纳入掌下的权能……”
“你的意思是说‘神堕’仅仅是作为权威的象征，并没有多少攻击能力？”
征询答案的菲娜得到的仅仅是莉莉丝的嘲讽，“听好，‘武器’制造出来便是为了伤害他人，更不要说这种花重金打造的专属武器……若没有攻击力，我还不如直接拿根木棍与敌人贴身肉搏，不对，木棍似乎都有攻击力。”
“有关‘女王’手中武器的情报我懒得再多说一句，反正到时候眼见为实……”
莉莉丝说到这里伸手抵住下巴进行一阵思考，“你似乎无法接受我刚才说的目的呢，那我就换一个好了。”
“给我等等！”
菲娜注意到莉莉丝打算转移话题，连忙开口喊停，“在此之前回答我，你让墨提斯加入我们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若是在龙煌祭上称霸，对你们北欧来说难道不是一种耻辱吗？”
“耻辱？”
“龙煌祭是你们内部的比赛吧，若是被我们两个‘外来者’抢走胜利的果实，难道不会让你们脸上无光吗？”
“原来如此，但如果真的如此——那家伙在一开始就不会让你们参加龙煌祭了。”
莉莉丝对于菲娜的疑问似乎早有准备，凌仙尘注意到她的态度看起来比刚才更加从容，至少现在她不会无意识地玩弄手指……然而听到这里他也忍不住多问一句，“那家伙没有阻拦我们参加龙煌祭？我们可是一上来就差点被墨提斯杀了啊。”
“卡奥斯·卢思科，那个将你们拉入龙煌祭舞台的罪魁祸首——如果他不出手，恐怕那家伙也会动手将你们送上这个场面吧，因为你们现在的状况与过去曾经出现过的两人十分相似……那两人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最终完成了弑神的伟业。”
莉莉丝说到这里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你们所知的天海龙刃与卡珊德拉。”
一百五十八章．暗流涌动
“龙煌祭对周围普通人的伤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因为在你们眼中被各种流弹所破坏的地方实际上伤亡率都是零——除非那些参赛者主动将周围人卷入其中。”
莉莉丝晃着双腿，向目瞪口呆的两人传递更多情报
“但并非参赛者手下留情，也绝不是某些特殊魔法的效果——而是龙王一个人承担起整个比赛秩序的守护者，北欧学生会负责整个比赛的安全工作，因此才没有造成任何伤亡……即使堕落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原则，那就是绝对不会将普通人卷入他们的厮杀之中。”
“但是……”
“龙煌祭不一定会有胜者，因为现在的参赛者使用各种手段优先保证自己的存活，因为龙煌祭每年都会举办，而胜利者支配整座岛的时间也仅仅只有一年而已，更何况龙煌祭对于胜者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曾经也有赢到最后的人物遭遇刺杀而亡……”
“然而这是他，天海龙刃来到这里之前的状况，在他来到之后龙煌祭逐渐规范起来，比起以前正面交锋的乱战，现在的龙煌祭更像是一场看不见血腥的博弈。那些神明使用种种手段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直到最后一刻才登场参与到战斗之中，而往往他们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将军’的时间已到。”
“这些似乎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呢。”
凌仙尘打断莉莉丝的发言，“我更关心我们为什么会成为参赛者，当时有人告诉我菲娜小姐被选中是他刻意为之，然而其中出了些差错才会发展到现在这步——这其中你们是否参与，又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这个问题你们需要自己去问龙刃，因为同一你们加入比赛的人是他，而整个北欧唯一能理解他想法的卡珊德拉也不在学院之中，所以很遗憾现在的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等有时间我亲自问问他们再说吧。”
“从结论讲他故意将我们拉入这场比赛之中，却不告诉我们参赛的原因？”
面对凌仙尘的提问，莉莉丝无言地点了点头，“龙王的随心所欲由来已久，即使我们也无法阻止，而且这与我要说的东西完全无关。”
莉莉丝说到这里打开电视，上面正在播送米德尔加学校被飓风所破坏的惨样，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她轻轻一笑，“不要那么大惊小怪，这种程度的破坏我们早就习以为常，如果因为这种程度的破坏就动摇，那么还是早点离开这片土地为妙。”
“你们的掩盖手段的确高明，然而卫星云图上根本找不到飓风的影子吧？”
“那种东西黑进系统里随便改改就有了，更何况这里是人类未来的避风港，只要我们不做太出格的事情，那些权力者大部分都是半睁只眼大事化小，再说，用人类的价值观去衡量那些神明，你不觉得有点太傲慢了吗？”
听见莉莉丝如此说法，回想起墨提斯等人的所作所为，凌仙尘终于意识到他们敢于斯无忌惮的真正原因，“因为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灰色地带——没有人愿意与自己无法驾驭的怪物同处一室，而能抑制住怪物的只有怪物而已。”
“而他们所选择的能抑制住这些怪物的王牌，就是天海龙刃……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菲娜说到这里猛地一拍床板，凌仙尘整个人为之一震，听着她继续说了下去，“那么这两人现不在这座学院都想得理所当然，为了这件事情善后而奔走整个世界也真是辛苦他们了……”
“谁说那两人满世界跑了？”
“什么？”
强行打断菲娜发言的莉莉丝无视了她的惊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里是北欧学院，因此他们需要处理的仅仅是北欧这边而已，不过即便如此也至少要个把月的时间，想要说服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可是需要万分的耐心，即便他为尊为王，有些东西也不能朝令夕改。”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凌同学或许现在需要北欧的帮助，不过我身处的暮光因为这件事恐怕会重新评估与北欧的合作的风险吧……凌同学不知道，但我可是知道你曾经对我们暮光造成的损害，还是说你现在能将‘不死军团’的操纵方法还给我们？”
“那家伙，败于我的美色之下，心甘情愿地用情报予以交换——那么这笔交易很划算，对我来说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莉莉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以至于菲娜听到这里眉头愈发紧蹙，“那可是你……”
“这就是等价交换啊，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事物，至于在别人眼中这是否值得就留给他们评说吧。”
说到这里的莉莉丝轻咳一声，伸手在空中写下“正题”，凌仙尘见到后发出讪笑，“你还记得这一茬啊。”
“毕竟轻松完了，心情放松了就能听一点沉重的话题了，当然，还是和我刚才给你们解释的那张鬼牌有关，毕竟那可不是普通人类能轻松驾驭的力量，稍有不慎暴露给他人后果不堪设想。”
还以为莉莉丝要说什么自己疏忽的正事，结果还是将刚才的话题再度强调，凌仙尘不禁有点不耐烦，然而莉莉丝下一句话就让他僵在原地，“……诚然，有些人会因为你体内的魔兽而与你们直接开战，但也有人会因此向你们伸出庇护的援手。”
“怎么可能？世界的未来与他们无关吗？”
听到菲娜的反问，莉莉丝轻轻一笑，“怎么可能无关，但是小子体内的‘第五兽’正好是他们崇拜的对象，那么就没有问题了。”
说到这里的她弯下腰伸手撑住床板，抬起头仰视着凌仙尘，“想必会有希望能与小子结合诞下后代的女性出现吧……比如现在的我就有这个想法。”
“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吗，即便你们结合，那后代与‘兽’也不一定有关系吧？”
“为什么你一定要认为必须要有某种关系才能进行这种行为呢？”
莉莉丝的反问让菲娜说不出话来。
一百五十九章．扭曲的愿望
“对于她们来说生下自己所崇拜对象的后代比任何事情都能让她们自豪而满足，哪怕那个后代被证明与那个对象毫无关系，你太小看‘狂信者’了，菲娜小姐。”
“那又如何？”
“所以你才无法理解龙王的随心所欲背后的自信来源，整个北欧那家伙的狂信者遍布各个国家上层结构，甚至在军队中也有涉足，当然，龙王也有自己的佣兵……简单来说就是那家伙背后是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靠山，而且那些都是他自己的，所以会表现的那样从容不迫不是理所当然吗？”
听见莉莉丝如此说道菲娜低头沉默，莉莉丝趁机继续开口，“所谓我想问问看啊菲娜小姐，如果那些人甘愿为了龙王而舍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而龙王手中也有以生命灵魂为代价发动的魔道禁法……那么会变成怎样的后果呢？”
“你是认真的吗？那样的他为什么不去统治世界？”
“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没兴趣，他可是从神代就存活下来的怪物啊，人世间的兴衰胜败不知道见识过了多少次轮回，这个世界没有值得他驻足的留念之物，自然不会引起他保护拯救的兴趣……他渴望的是人类无法想象的未来，在神代时就已预见过的未来。”
听见莉莉丝如此描述，凌仙尘感觉到自己和龙刃之间的差距着实过于遥远，然而莉莉丝下一句话又让他感觉到了新的威胁，“因此，你要当心盯上你身体内‘兽’的狂信者哟，为了让这家伙现身，不知道他们会使用什么极端的手段。”
“这是你对我的忠告吗？”
“这是我对你的警告，如果你还是这样缺乏戒心，你会很轻松地在这本战中死去——那些神明想要分离你体内的‘兽’会使用比我更为激进的手段，如果不相信敬请拭目以待。”
莉莉丝说到这里收回架势，轻轻一跃离开床铺，“努力活下去吧，他并没有对我嘱咐什么，所谓我也仅仅会接替他身为‘裁判’的职责，严厉处罚每一场比赛中不被允许的各种违法行为……加油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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