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头疼表情推断莉莉丝个人战力不俗，不然不会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这番样子。
“的确如你所想，用‘两人之下，北欧之上’比较好形容，除了龙王与龙妃我完全束手无策之外，北欧之内没有人是我这把枪的对手！”
莉莉丝说到这里伸手将那柄枪掷出窗外——爆炸的冲击波吹得窗帘乱舞，布伦希尔德凝视着远处某点向欧特琳德下达指令，“一点钟方向，大概四百三十米左右的攻击！”
下一刻远处升起的光柱照亮了整座岛屿的黑暗，收回枪的莉莉丝将胧月放在另一张病床之上，她则缓步走向窗户，“在那东西降临于此之前应该会有不少小的魔物作为先行军吧，你们两个做好战斗准备了。”
“莉莉丝大人难道已经预知了对方的攻击吗？”
欧特琳德一脸惊讶，然而却被莉莉丝用手刀狠狠敲打脑门，“笨蛋呐，那个年代的敌人还会告诉你们，它们几时进攻啊！”
“空中有东西。”
菲娜一拳打向车顶，将她所驾驶的厢式轿车变成一辆半斤八两的敞篷跑车——看着她处理两侧车窗，凌仙尘开口询问，“你不会让我把那东西打下来吧？”
目光的确能看见空中飞翔的怪鸟，然而那东西的翼展早已超过三米，凌仙尘看着在黑暗中闪耀着寒光的勾爪不禁都吸一口冷气，然而菲娜对此却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有雷符吗，飞在空中的家伙最容易成为目标吧？再加上那家伙的目标应该不是我们……”
“这和你刚才说的角色转换有什么关系吗？”
搞不懂因果联系的凌仙尘追问菲娜，不过菲娜仅仅笑着让他照做，“你只要做了就明白了，因为他们希望我们成为‘胜者’，不论是哪个龙皇祭。”
“为了‘神堕’？然而为了一件‘概念武器’不可能将龙煌祭的胜者也让给我们吧？”
凌仙尘回忆起之前他和胧月的聊天，并不认为他们满足龙煌祭胜者的条件。
“或许是吧，然而我们已经进入了龙煌祭本战——那就说明我们和那些神明一样拥有赢得比赛最终胜利的资格，更何况，败北的最终结局只有死亡一条，我不介意牺牲性命，但是作为我眷属的你，八成不会想跟我殉情吧？”
“……这话题也跳得太快了吧？”
凌仙尘听见菲娜的话语后一阵咳嗽，菲娜声音中却不带着任何戏谑的成分，“不，这可是很认真的话题，因为在龙煌祭上‘活下去’才是胜利，这也是将你的生命与我绑定的我自己必须承担起的责任——不论何种情况，都必须以自己活下去为最先……”
菲娜说到这里时，凌仙尘手中的术式已经打出——从天而降的雷龙将飞在空中的怪鸟整个吞噬。
一百三十四章．成茧
菲娜驾车沿着海岸线向着北欧学院方向前行，凌仙尘忍受着安全带勒进皮肤的痛感，虽然想让菲娜开慢点，话到嘴边都被耳畔的风声卷到车尘之后……
“那东西差不多也进入‘稳定期’了，如果你们想要搞点小动作那么只能趁现在，在天明之前这东西就会完全破茧而出，那个时候北欧那边恐怕会倾尽全力消灭这东西——你们赶紧撤回安全地带……”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胧月和自己的通信依旧保持，凌仙尘在心中暗暗佩服米德尔加的技术手段，因为他选择的是免提模式所以菲娜也能听见胧月的话语，她抢在凌仙尘之前开口向胧月发问，“这是你掌握的现状，还是说你旁边的那位‘幽灵’所掌握的现状？”
“一半都是她告诉我的吧，然后我结合现在的状况进行推理出来的某种可能性……”
胧月的回答让凌仙尘皱起眉头，菲娜则是替她进行解释，“北欧的行动有条不紊，那么龙妃不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医院病房，如果龙妃需要移动场所，担任她护卫的女王也绝不会继续待机，那么现在的问题是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权力调动身为学生会书记的龙妃？答案只可能有一个了吧？”
“谁啊？”
“利维坦财团背后操纵者之一，莉莉丝小姐……标准的欧洲贵妇人呐，跑到这种即将点燃战斗火种的地方也算是你的兴趣吗？”
对于凌仙尘的文化菲娜毫不客气地丢了一个白眼，抬手将电话声音开到最大，然后凌仙尘听见电话对面某位少女狠狠跺着脚开口，“我可不是花瓶！”
“是啊是啊，您可是带刺的黑蔷薇——第一位完成弑神伟业的人类，历史上仅此一位的弑神者……龙王之影，实至名归的称号。”
对于菲娜的讽刺少女没有多语，而是换了一种语调开口，“注意你们的五点钟。”
“凌同学！”
“雷符，天锁……雷符，天雷诀！”
凌仙尘用“璇玑”完成术式连发，第一个术式制约住那里追随车辆奔跑魔物的行动，第二个术式则是精度较差的攻击术式，不过用来消灭固定靶绰绰有余……完成连击的凌仙尘听见电话里如此评价，“如果将第二个术式的落点坐标设计在目标前五米三二的地方，省掉第一张符纸的可能性最大……不过这样稳扎稳打的风格，不坏。”
“到底是要批评还是赞赏啊……”
“你理解为批评是把标准定位在我的水准之上，如果理解为赞扬则是定位在北欧的平均水平之上……标准不同得到的结果是不同的，就看你究竟如何认定你自己了。”
少女说到这里切断了电话，作为最后一句留言她是如此告知两人，“就这样撤回来也无妨，但是用术式攻击那边的椭球体逼迫其‘早产’，或许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早产……这又不是人类。”
菲娜对于她的话语手足无措，然而凌仙尘却追问起了详细做法——他可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少女给予他的可能便是反客为主，将下一步行动的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但是魔物的胎儿意外地跟人类十分相似，无论是遇见敌人的应对方式，还是说天生下来的本能反应，两者并没有多少区别，这点在早产上格外明显——与人类的早产儿类似，魔物的早产胚胎将会失去不少父母身上的能力或者资质，有些早产儿甚至活不过第二天……”
少女说到这里深吸口气，“殇，这是你们口中对于这些生物的称呼——我很欣赏使用这个字眼的人，所以这里就有一个问题，造成早产的因素中不光有内部因素，还有相应的外部刺激……”
“没错，惊吓一类的突发状况吧。”
“难道你想说那样的魔物产下的孩子就会弱吗——狮子的孩子再弱也是只狮子，绝非老鼠之辈能够击败的存在，我们现在面对的状况亦是如此……即便我们幸运地让对方提前出生，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恐怕还是个无法争胜的对手。”
听见菲娜如此开口的凌仙尘心中凉了半截，自己这个晚上几乎就没有合过眼，哈气连连的他开始担心起自己到天明之前战斗精力集中问题……再看身边的菲娜，脸上的表情如同喝了好几杯特浓咖啡一样，完全看不见半点疲倦的颜色。
“这点请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都是和你们关系较弱的事物，你们只需要专注于面前的魔物清理就好——如果你们的身体还能做到这些就已经属于十分不错的现状了。”
听见少女如此说道，菲娜和凌仙尘面面相觑，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的沉默不语少女继续开口试图打消他们的不安，“毕竟与那里面孵化的魔物战斗的人是我，不是你们——你们现在冲上去也只是被秒杀的下场罢了。”
“我觉得我们再这样战斗下去就连这些魔物都能秒了我们。”
“哈哈，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那边的吸血姬小姐可就要辛苦点了——她可不是会葬身于此的小人物。”
“有话给我明说！”
面对少女的挑衅，菲娜直接用生硬的态度将其顶撞回去，胧月似乎在背景音里说了什么然而这边两人都没听清——少女的笑声太吵了，凌仙尘一边驱除试图靠近车辆的魔物，一边催促她长话短说。
“那么我直接从结论出发吧——其一，你们之间的契约可没有脆弱到你们想象的程度，尽可能发挥它的更大功能，更高效利用那个契约；第二，你们两人的战斗力远远高出你们对对方的期待，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很难看的；最后一点，你们之间还没做到完全的信赖……”
不等她说完菲娜已经操作挂掉了电话，和凌仙尘对视一眼她长叹口气，却意想不到两人异口同声，“真是抱歉！”
“女士优先……”凌仙尘做了个手势示意菲娜先说，菲娜点头表示明白，“凌同学，我打算完全解放契约的所有限制，从而让你的身体恢复到比契约前更好的状态。”
一百三十五章．化蛹
怎么看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处在过去任何时期都要完美的状态，凌仙尘甚至想象不出这个状态之上的情景……
“的确如同凌同学心中所想，现在状态的凌同学无论是从技能还是体能上都达到了比原来更强的状态，可是若是将这个状态与墨提斯或者龙王等人比较就显得尤为不足，甚至连那个莉莉丝都敌不过。”
菲娜的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匕首刺痛凌仙尘的心脏，不过在他开口反驳之前菲娜抢先一步将他的发言封死，“凌同学不妨先试试看如何？将五点钟方向的对手作为热身选择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那是……狼？”
看着在房屋间灵活穿梭的身影，凌仙尘目光眯成一条细缝——菲娜选择的对手体长大概在三米左右，从瘦小的体型来看应该不需要过多警戒，不过从那灵活的身形来看自己应该提防的是对方的奇袭……
确定完毕袭击方案后凌仙尘探出身子，手中夹着的“璇玑”尖端瞄准狼的前方——它可能选择成为落脚点的地方，回想起自己之前空中的魔鸟进行的袭击，打算故技重施
“雷符，困兽之锁！”
“雷符，五雷轰顶！”
可惜的是即便是被雷光之锁捆住身体，那条狼扭动身体滚进地面旁的水沟之中，躲过了落雷的正面攻击……凌仙尘看着咬牙切齿，可是逃命中的自己没有“下车追击”这一选项，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水沟中渐渐明亮的光芒……
“土符，画地为牢！”
在魔力的吐息命中之前凌仙尘的防壁就已构建完成，然而即便如此，冲击波还是让菲娜差点翻车……凌仙尘拼命忍耐着菲娜口中传出的尖叫，却因为身后忽然出来的冷风而打了个寒颤，回头看去的景象差点没让他以为自己身处电影片段，亦或噩梦之中。
贵族区的天空下着魔物雨。
准确来说是魔物的卵如同暴雨一样落降在那里，然后迅速成长为大小不一的魔物展开袭击……担心起龙刃安全的他被菲娜狠狠骂了一句“没脑子的笨蛋”，然后一脚油门让车子加速甩掉那匹独狼的追击。
“菲娜小姐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吗，感觉和平常没有什么变化啊。”
“的确，现在的凌同学毫无疑问是发挥了自己的能力……不过怎么说呢，感觉完全着了对方的道啊，在这种状况下怎么看都只有和对方一较高下一种脱困方法，但是面对魔物群的攻击，凌同学现在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说什么呢，我还可以……”
“是吗，那就让你本来应该承担的负载都还给你吧。”
菲娜如此说完的瞬间，凌仙尘感觉到自己身体忽然变得异常沉重，身体内侧仿佛被无数把小刀刺入脏器——大脑早就因为超越极限的疼痛而放弃思考，手指反射性将“璇玑”抵住脖子发动术式将自己的痛觉完全封闭，但即便这样身体内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流逝……
“菲娜小姐……”
“知道吗，到现在为止你已经战斗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了——早就超过正常人能允许的极限了……若不是契约的效力让我为你分担身体疲劳，你早就不知道在哪里败北了。”
“啊……谢谢。”
明白过来的凌仙尘，看着驾驶座上生龙活虎的菲娜心中轻轻双掌合十道歉，菲娜轻轻摆了摆手，“别介意，如果我拒绝的话早就将这痛苦还给你了。”
“不看气氛打扰你们两个调情是我的过失，不过如果让那小子在这样消耗下去你们会被魔物海浪吞没的——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把跑车的油门踩到底！”
听见刚才少女的声音，在凌仙尘开口提醒菲娜其中有诈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被突然出现的蛮力狠狠压在座位之上……
车的后面是一副地狱绘卷。
凌仙尘不时向后张望——后视镜在黑夜中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对于那群蠕动的黑暗来说即便是探照灯的强光也无法照亮内部最深之处，因为那是完全由一匹匹魔物组成的大军，它们身体交叠，踩在同伴身上向前冲刺，如同海浪一般直扑海岸线上惟一的“灯塔”。
凌仙尘和菲娜并非没有考虑过关掉车灯，然而即便如此引擎的轰鸣也足以撕破周围的寂静成为新的“灯塔”……那么索性凭借武力强行杀出一条血路，两个人打定主意后就由菲娜负责开车，凌仙尘负责狙击距离过近的魔物，而凌仙尘的所有负担全部由菲娜承受。
凌仙尘当然有提出过异议，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仙术的负担究竟有多么严重，更不要说仙术连发……想到刚才试验“璇玑”时候自己的打法，现在想起来居然在意料之外的地方考虑不周……不过菲娜脸上完全看不出异样的神色，若不是她刚才让自己亲身体验，自己早就忘了以前修炼仙术所付出的苦与累。
在他思考这些的时候，两匹狼魔物一左一右逼近车辆，凌仙尘看了一眼时速表上超过一百二十的速度——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与身后的魔物海浪拉不开距离，因为即便菲娜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完美漂移通过一个个转弯，那些魔物也会在直线道路上一点点缩短两方之间的距离……就像现在的状况。
“所以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回到北欧学院至少还要开半个小时……我第一次怨恨起这座大得离谱的浮游平台了……”
菲娜罕见地口吐怨言，少女却罕见地说出了如此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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