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书本，嘴里却说着令人不安的话语，单从她身上的制服装来看应该在学院中担任教师或者秘书的职务，不过她却是北欧学生会中战斗力最弱的亚尔薇特……话虽这么说，但单纯论“知识”的储备量，恐怕就算是墨提斯和卡珊德拉加起来都无法与她比肩——“全知的亚尔薇特”可不是浪得虚名。
“但是这样我们也获得了介入此事的绝妙机会——毕竟遭受伤害的可是参加龙煌祭的菲娜小姐，我在这里以他的权威命令：亚尔薇特，你去协助布伦希尔德与欧特琳德，确保菲娜小姐的人身安全……”
卡珊德拉挽起袖子露出下面隐藏的一条黑色手链——那条手链是由一条金丝穿起的数十颗黑珍珠作为主体，在坠饰部分则选择了一片漆黑的鳞片。
亚尔薇特明白卡珊德拉的动作代表什么——这是可以无视十八翼议会的直接命令权，作为身为特别席的他一人特权，而卡珊德拉是唯一身为眷属却拥有此特权的女人……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表示明白，掏出手机联系在外面待命的两人。
与布伦希尔德确认好行动步骤，和欧特琳德确认完毕汇合地点，亚尔薇特翻出窗子向着目标地点全速飞去，坐在窗边的墨提斯打了个哈欠，向着卡珊德拉丢了个眼色，“虽然你怎么使用那家伙的权力妾身无权干涉，但就算不拿出‘那个’，他们也会接受你的命令吧？”
“那个？”
躺在床上的胧月伸手指了指卡珊德拉的手链，墨提斯点了点头，“成为龙王眷属的家伙都会收到一件象征自己身份的装饰，比如说武器、首饰、珠宝、雕塑……但唯有这女人拿到的是‘龙鳞’啊。”
“就是那个吊坠吗？”
“没错，先不说龙鳞价值连城的珍贵，用龙鳞制作成的饰品往往是龙族身份的象征，龙王们基本上都将其作为剑配或者玉坠藉此不用言语即可展现自己身份的高贵……但如果这件东西由一位眷属拿着又代表什么呢？”
墨提斯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我，即为龙王’——就算是小孩子都明白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你这迟钝女！”
“什么呢？”
卡珊德拉用一副笑脸加上甜甜的声线天真的反问回去——墨提斯直接抄起胧月背后靠着的一个垫枕砸了过去，看着扑哧一声倒在床上的卡珊德拉她将视线移回她伸手托住的胧月身上，“妾身也说过了，那家伙的温柔终会要了他的性命，这次的劫难就是最好的印证。”
“这可说不好吧——卡珊德拉小姐也有同样的感受吧？”
“那是当然——愈是强大便愈发温柔，这可是对他最为恰当的描述。”
卡珊德拉拿开脸上的枕头，笑嘻嘻地开口……
“你，就是凌仙尘吗——龙煌祭与菲娜?瓦伦蒂娜搭档的选手？”
“你是谁？”
看着打破天顶落在自己面前的女性，凌仙尘紧了紧手中握住的莫邪。
“我的名字叫做布伦希尔德，这位是刚才给予你‘提示’的亚尔薇特，那边的欧特琳德你应该打过交道了。”
女性身材十分修长，凌仙尘感觉她纵使不穿脚下的高跟也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面容倒是和欧特琳德没有多少不同——这点是她们身为女武神的共性，不过这名自称布伦希尔德的女性身材应该只能用“苗条”评价，缺乏起伏的她与身后丰满的亚尔薇特形成鲜明对比，处于两者中间水平的欧特琳德倒是个不错的标尺。
不过布伦希尔德背后那把将近两米长的大枪吸引了凌仙尘的目光，欧特琳德似乎也有类似的武器不过显然没有如此长度，而立在两人旁边的亚尔薇特则是拿着一本薄书——那也能作为武器吗？
“能确定犯人离开的方向吗？我打算立刻追上去完结此事。”
布伦希尔德向一旁的亚尔薇特寻求意见，对方打开书翻找一阵后伸手指向一点钟方向，咳嗽一声开口，“那边，这是最新记录下的位置。”
“追上去！”
伸手召唤出一匹光马，布伦希尔德翻身骑上直接冲了出去……留下欧特琳德和亚尔薇特面面相觑，片刻后两人也重复布伦希尔德刚才的动作召唤，欧特琳德对亚尔薇特开口，“你带上凌仙尘同学，我和姐姐先行一步。”
“明白了。”
亚尔薇特轻轻点头，目送着欧特琳德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向凌仙尘伸手，“走吧。”
“你们一直在监视我们吧，从旁观者的角度一直目睹这一切而无动于衷。”
凌仙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马匹之上，感觉和普通马没有什么不同，虽然他自己也就骑过几次而已……亚尔薇特并没有否认他的问题，然而她的回答却又不像是在辩解，“没错，但是考虑到这一届龙煌祭有身为普通人类的凌仙尘同学参加，所以我们临时增加了特别规则。”
“特别规则？”
凌仙尘并没有感觉到普通马背上的颠簸，反倒是感觉像是坐在汽车背后一样安稳舒适，亚尔薇特继续向他说明，“没错，参赛所有选手不得威胁彼此性命——比赛之外所有针对选手的暗杀行动全部禁止。”
“那么这次你们行动也是为了这个吗？”
因为这三人是在菲娜失踪后数秒内出现在凌仙尘的面前，若是单纯怀疑没有关系实在说不过去，但如果按照亚尔薇特的解释来看这应该是她们终于找到介入口吧……
然而一个新的问题浮现在凌仙尘心中——敌人抓住菲娜又有什么目的？
一百一十八章．谈判
“这还真是张熟悉的脸孔，不过你似乎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高兴，”双手被靠在十字架上的菲娜冲着来人轻蔑一笑，“我的血液味道如何啊，似乎不是太可口的样子。”
“你这家伙！”
感觉到自己脸上一热，原是对方泼来的杯中血液——再也忍耐不住的菲娜放声大笑，“你还真的设计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啊！”
“你给我闭嘴！”
听见对方怒吼的菲娜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的疼痛，看着他抽向自己的手掌，嘴角笑容渐渐变得狰狞，“打算用我的血做什么呢？卡奥斯公子。”
“这个女人……”
卡奥斯将盛装过菲娜血液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为什么自己的计划如此完美，但是却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如此重大的偏差？
“让我来猜猜看吧，卡奥斯。”
菲娜故意提高讲话音量，并非是为了传递到外界，而是衣服内兜中保持通信的手机，从自己的衣装来看卡奥斯完全没有搜身的打算……想到自己和凌仙尘居然被这种程度的小人物耍得团团转，心中也有点无名火起，因此现在不光是为了将他的计划公之于众，更是为了拖延时间希望凌仙尘能及时赶到。
“你是打算用我的魔力控制那些活死人袭击北欧学院吗？”
“这是北欧他们的一口之言吗，认清你的敌人吧大小姐——他们是从我们这里夺走秘法的敌人！”
卡奥斯听见她如此说道立刻用怒吼反驳，“你现在居然要和敌人组成队伍去夺取龙煌祭的胜利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菲娜对他的话语不屑一顾，卡奥斯说到他自己面容扭曲，“怎么可能没关系？我也是吸血鬼的一员啊，但为什么你的初拥给了那个不是吸血鬼的外人啊！”
“因为他快要死了啊，不这样做是不可能将他拉回来的吧？”
菲娜的语气十分平静，“他是否身为吸血鬼并非我是否救他的标准，而且说起来也算是一种回报吧，如果最初不是他的搭救，我早就被女王五马分尸了……敢问那个时间点，想要成为我初拥对象的你又在何方呢？”
“那当然是在考虑妥当的施救方案……”
“等你考虑好我早就成一具尸体了！”
完全不想听卡奥斯解释的菲娜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辩解，用一副嘲讽的口吻向他表达自己的不屑一顾，“墨提斯那把死镰最重要的能力之一便是‘赋予死亡’，不论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甚至是不死魔物都能被那把死镰夺走生命；当然还有第二个能力‘概念破坏’，不过那是你不需要知道的东西。”
“告诉我——你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之间的关系！”
卡奥斯一拳打在菲娜小腹，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弯曲身体，他的嘴角渐露狰狞，“果然没错，就算是你的伤口会因为治愈能力而恢复，还是会有痛觉残留！”
“欸？这就是你的最后手段？”
菲娜仰起头，侧眼看着对方，“还是说，你仅仅是个会在女人身上发泄愤怒的禽兽？”
这句挑衅，彻底点燃了卡奥斯的怒火……
听着菲娜发出苦闷的声音，凌仙尘感觉有一只猛兽撕咬着自己的心脏——说不出的痛苦激起全身的怒火，注意到他握紧的双拳，亚尔薇特冷不防地开口，“现在你体内涌动的情感正体是愤怒，还是嫉妒？”
“嫉妒？”
凌仙尘疑惑地重复她刚才的话语，亚尔薇特用一副完全局外人的口吻继续补充，“男人不应该都有占有欲吗，你因为那个名为卡奥斯的男人对于菲娜小姐所做的暴力行为完全无法饶恕而愤怒，却也嫉妒他能对菲娜小姐为所欲为不是吗？”
“你是在挑衅我吗？”
凌仙尘完全由着性子向她发出反问，不料亚尔薇特竟然爽快地承认，“是啊，那个人让我将你的愤怒完全释放。”
“那个人是谁？绑走菲娜的人物吗？”
凌仙尘话音刚落就听见亚尔薇特的嘲笑，“别把我的御主和那些三流货色相提并论，御主考虑的是这个星球的未来，而不是你们口中的比赛胜负……我们经历过真正的绝望，挑战过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所以这种比赛胜负——怎样都好。”
亚尔薇特说到这里脸上笑容已经退去，仅留下两行悲哀的清泪……似乎是在调整情绪，数分钟后她继续开口，“纵使神明也会畏惧的存在，便是它们以前妄图毁灭的人类——人类可是能战胜怪物的种族，而神明从广义上来讲也是一种怪物。”
“那家伙希望我战胜神明又有什么目的？”
“因为你有那个资本，你也有与之相配的武器。”
“哈？”
凌仙尘完全听不懂亚尔薇特的话语，亚尔薇特却忽然转过身来伸手向他腰部摸去，纤细五指划过他的腰带停在他用来装符纸的盒子上——凌仙尘反射性握住她的手腕试图将他手臂强行挪开，然而却发现对方的手臂纹丝不动。
“就算我被冠上‘最弱’，我也是女武神的一员啊——没有任何魔力强化就想在力量上赢过我的人类不存在。”
亚尔薇特的手轻轻一弹打开盒盖，手指如同小蛇灵巧地入侵内部，从下面拿出一张符纸举在凌仙尘眼前，“这就是胧月小姐当年接触‘境界线’后为了某个可能性世界中的你所开发的‘概念武器’——璇玑！”
“你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当年胧月小姐与我主人一并接触‘境界线’，之后她就一人独自完成了这件‘概念武器’——用一张符纸代替万张符纸的‘璇玑’。”
亚尔薇特声音中没有任何起伏，继续向凌仙尘解释，“让璇玑认可你并非需要你的天资而是你的感情——人类拥有七情六欲，这就是他们与你们最大的区别。”
“什么意思……”
凌仙尘完全转不过来思路，不过亚尔薇特的解释也没有结束，她继续开口，“用你的情感作为祭品，将其化为驱动璇玑的力量！”
一百一十九章．天机玄妙
可惜的是凌仙尘并没有太多询问的时间，准确来说当他想要继续追问“用情感作为动力驱动璇玑”时，两人已经冲到了目标建筑物的下方。
从外面去看那是一栋很普通的二十层写字楼，但是能在楼顶看见灯光——要知道周围可是因为活死人的袭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根本没有人会打开灯光吸引敌人……
凌仙尘在地面上刚刚站定，门口处就传来一声爆音——先一步冲到这里的布伦希尔德与欧特琳德双双跃向自己身边，看着她们脸上不快的表情刚想开口询问原因，不过却听见身边的亚尔薇特倒吸一口冷气。
“那家伙似乎把剩下的活死人都聚集在这里了，数目上大概一万左右，虽然用我们的能力轻松收拾掉他们不难，但是太浪费时间了……虽然卡奥斯那家伙的拳脚对菲娜小姐仅仅是点皮外伤，但拖那么久对菲娜小姐也很不利。”
“布伦希尔德姐姐，怎么办？”
听见亚尔薇特描述状况的欧特琳德，与布伦希尔德商讨对策……布伦希尔德沉默十分钟左右后开口，“让那小子坐我的马，我送她先上去——你们不用和这些敌人硬碰，反正主人的魔法也快到释放的时候了。”
“不过其它学院也在觊觎那个魔法，我已经看见不少观测员在那里分析术式了，如果能在释放前将那家伙打倒就是最完美的结果了——这样我们与凌仙尘同学你们都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亚尔薇特将凌仙尘交给布伦希尔德，后者抬手一拎让他抱紧她的腰部，两腿一夹马肚立刻带着凌仙尘冲上夜空……两人不用五秒就冲到还亮着灯光的楼层，布伦希尔德平举手中的长枪，笔直突刺将挡路的玻璃粉碎。
黑暗中忽然传出一声枪响，布伦希尔德一声冷笑在周围张开障壁将两人一马包裹其中，挥枪横扫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希尔一击打飞……凌仙尘听见她的一声惨叫惊讶地向布伦希尔德低声询问，“怎么做到的？”
“直觉吧……战士的直觉，”布伦希尔德寥寥数语希望结束对话，但似乎又发现凌仙尘没有听懂便补充一句，“如果是我，大概就会用枪击作为牵制，发动快速突击。”
“她们是被卡奥斯控制的吗？”
凌仙尘回想起希尔当初的哭诉向布伦希尔德征求意见，然而布伦希尔德同样给予了否定意见，“从那动作看不出来有半点被控制的迹象，倒不如说如果能将她们两人操纵到这种水平，那些活死人也就不会失控暴走了。”
“暴走？”
凌仙尘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在这里问个明白，自己就会失去知晓真相的机会——他的敌人可不会实话实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