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不给他们面子？”
胧月尽量让自己话语带点狠色——旁听的三人因为不能鼓掌纷纷举起大拇指作为她刚才那句话的回应，墨提斯甚至在手机上输入“干得漂亮”展现给胧月……
“果然，你也是因为怪物的疯狂而放弃思考的人类……”
“哟，这句话听不懂呢，能不能说的再——明白点呢？”
听见对方的叹息，胧月的邪笑浮上嘴角，用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回答对方。
“那帮怪物再强，充其量不过是‘个体’罢了，终会有所极限。”
“我们那里有句古话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知你是否听过？”
胧月回敬对方一个轻蔑的笑声，将话语权丢回给了对方，然而这一次对方回话速度倒是迅速，“没错，那么若是用上十万人的兵力，是否能冲破那里呢？”
“哈？”
胧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中不带有任何笑意，旁听的三人也拼命强忍着笑意，不过对方反倒对于胧月的反应很是满意，他继续开口，“你们很多人都说‘数量无法改变质量’，的确，狮子的孩子与蚂蚁的后代有着本质上的差距，然而蚂蚁却可以凭借数量将狮子所吞噬。”
“你说的仅仅是行军蚁一类的个案——无法撼动名为‘常识’的客观规律。”
胧月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对听筒对面的人物失去了耐心，然而胧月却让她继续交谈从而获得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她现在已经锁定了对方位置所在，然而就这么直接冲上去未免过于鲁莽，所以她给胧月继续提示
【继续刺激他，勾引他的话题，让他的健谈成为他的败笔】
“没错，那确实是个你口中异常极端的‘个案’，不过若是我利用这个特性在这里击败那个人的话是否就能证明我的理论呢？”
听见他口中说的“那个人”，胧月和卡珊德拉对视一眼，胧月斟酌词句半分后用怯生生的口气询问对方，“你说的那个人可是北欧的学生会长？”
“除了他还有别人吗？那种高高在上令人不快的存在——我清楚北欧学院信奉实力至上，所以若是将最强的他击败，不就说明我比北欧所有人都要强了吗？”
对方的笑声让卡珊德拉频频摇头，墨提斯也作出一副“随你喜欢”的姿态，美杜莎专心盯着窗外黑暗警戒可能出现的袭击并没有参与讨论……那么，结果也就出来了——胧月深吸一口气，然后放声大笑，“我没听错吧，你居然想着用这种手段战胜‘龙王’？”
“刚才我就说过了，不论他再强也仅仅是一个‘个体’，若是面对手持‘概念武器’的军团必定会陷入苦战，你也清楚，若是战斗进入两方相持，就不存在单方面虐杀时所谓的‘绝对无法战胜’这一概念——换句话说，那个人无败的记录将会被这终结！”
听到这里的胧月叹了口气，看向房间内三人现在的表情——卡珊德拉蜷曲着身体在被窝里笑个不停，墨提斯则是掩住嘴蹲在墙角不断抽搐，美杜莎依旧望着窗外不发一语，似乎对于守卫自己的任务更为上心……
“你控制了多少人？”
“至少一半，那家伙再强，面对一万人以上的军队——肯定会被卷入消耗战之中吧？”
电话那头的人放声大笑，胧月听到这里也笑了，“好吧，那就给你吧，反正我拿来也没有用处……你要的资料就在我上衣口袋里，这么重要东西可不能随便乱放不是吗？”
“那是当然，那么我们……”
“前几日我在研究所的时候不幸受伤，现在在北欧学院所属医院静养，你就亲自登门来取吧……叫上你的军团也无妨哟。”
胧月说到这里放声大笑，两人的通话被她狠狠挂断。
一百一十三章．绝命狂飙
“都坐好了吗，这可是通往地狱的单行票哟！”
菲娜凝视着一道面前墙壁——刚才凌仙尘在车库前方用土符制作出这道墙壁阻挡躲在某高点莉娒的视线，为了不被她再度狙击，菲娜和希尔这次放缓了自己的行动步伐……
两人首先让凌仙尘前往车库清理其中的“活死人”——用类似于暗杀者的手法不发出半点声音将他们变为地面上一具具真正的尸体，然后由菲娜扶着脚腕有伤的希尔坐到车上，因为是跑车所有并没有车顶这种防护道具，然而却方便了让受伤的希尔轻松上车。
收拾完“活死人”的凌仙尘回到车旁，菲娜打开副驾驶座位让他坐上，“刚才我也说过了，用这辆车直接撞击土壁冲出去——凌同学没问题吧？”
凌仙尘点了点头，在菲娜踩下油门的同时，他会用木符破坏那边的土壁，这样只会造成几块土石撞在车上的结果，车后座上的希尔也会用烟雾弹妨碍狙击。
这样的安排保证他们在出门的瞬间不会遭遇莉娒的狙击，虽然凌仙尘也提到过利用跳弹反射狙击的可能性，然而被菲娜一口否决，希尔也补充说明她的姐姐不会那样神乎其神的技巧，并且说明这个世界上会这种狙击技术的不会超过五个人，而且还需要特殊的子弹作为辅助……凌仙尘是不喜欢听这种东西，一听到这种可能性不存在就放弃了继续思考。
“亚尔薇特会来帮忙吗？”菲娜向电话另一头的胧月确认，谁知胧月居然如此答复，“据说在半路上被活死人的大军绊住了脚步，虽然她脑子不错，然而战斗力在瓦尔基里姐妹里面就算是较弱的了——估计不用指望了。”
“这还真是简洁易懂的结果，那么我这边也准备好了，”凌仙尘在旁边插了一句，然而菲娜却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凌仙尘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系上安全带，可是在他拉开的瞬间菲娜丢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你在干嘛？”
“安全防护啊，为了我自己的安全。”
凌仙尘一本正经地回答，然而坐在后座的希尔叹了口气，“如果你乖乖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谁来保护我们两人的安全？”
“啊？”
“姐姐可不是傻子，我们几个坐在这辆车上就和移动靶子没什么区别——别忘了我们可是要靠近姐姐，那么肯定会位于她的‘绝对半径’之中。”
希尔说完这些长叹口气，“我没有用子弹或者飞刀命中狙击弹的自信，菲娜小姐要专心开车不容分神，凌先生虽没有那种程度的动态视力，不过利用仙术应该能做到面的防御，那么就由我来预测狙击弹可能飞来的区域，凌仙尘做好相应的防御工作。”
“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中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而且我虽然能用仙术做好防御，不过防御一整个面对我来说也是难度不小的挑战，能不能再具体到某个点上？”
“如果论点，那么肯定是你、菲娜小姐与我的心脏、眉心、太阳穴等能轻松一击毙命的地方，剩下的点估计就是腹部和腿部——那些部位虽不能一击秒杀，却能让伤员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对了，还有这辆汽车的轮胎和油箱，这些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听见希尔不耐烦的声音，凌仙尘默默点头，“尽我所能吧。”
“没问题的，毕竟你可是我的眷属！”
菲娜自信满满的声音从凌仙尘身边传来，凌仙尘与她目光对视，用力点头。
“走咯！”
菲娜一脚油门踩到底，整辆跑车如同脱缰的野马直接冲向面前的石壁，凌仙尘立刻激活之前设置好的符咒，“木符，春泥护花！”
车头与石壁接触的瞬间，菲娜反射性闭上眼睛——然而预想之中的冲击并没有传来，整辆车子仿佛与海绵迎头撞上，手上传来轻微的粘稠滞感，不过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希尔的烟雾弹将车库外面弄得一片烟尘，预想中的枪声并没有传来。
遭遇袭击的街道上一片宁静，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便是自己这台车辆的引擎声，为了的避免灯光的诱敌，菲娜故意关闭了车灯转而强化了自己的夜视能力——现在的她看见的景色与白天所见别无两样，在街道上左闪右躲那些巷口涌出来的活死人，绷紧神经的她等待着第一声枪响。
“两点钟！”
希尔冷不防地开口，凌仙尘猛地从副驾驶位置上站起，他手中握紧莫邪，双眼死死盯住希尔所说方向上最高的建筑物顶端，注意到那里一闪而过的火光，凌仙尘反手将莫邪祭出，一声黑暗中的金属声响，手中莫邪上传来的冲击感让他在心中一阵喝彩，“漂亮！”
下一刻他拉回莫邪，横过刀身挡住第二发狙击——没有听见枪声，大概是因为对方也使用了消音装置，凌仙尘回想起希尔手中的消音器……菲娜猛打方向盘向着莉娒所在楼房方向全速驶去，然而这个没通知的动作却让凌仙尘失去平衡差点栽下车去——幸亏菲娜伸手将他拉了回来，不然估计整个行动就要全盘皆输了。
夜幕下的闹市区没有半点灯火，平常车水马龙的街道，人头攒动的商场如今静静沉睡在黑夜的梦中，灯火辉煌的夜景被黑暗吞噬——仅剩下汽车的引擎声刺破这片黑暗，金属的碰撞声不时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之中。
“哪栋？”
菲娜闪过两个街上游荡的活死人，失去耐性的她一脚油门将第三个人径直撞飞出去，凌仙尘在心中道了一声抱歉，又将注意力放回头顶上的狙击……
因为两方距离已经缩短了不少，凌仙尘明白现在已经不能靠枪口的火焰判断对方是否开火了，他将短袖的两袖撸到肩膀附近，挽起裤脚直到被菲娜和希尔提醒到了骚扰的程度，尽可能让自己皮肤接触夜晚冰凉的空气，感知隐藏其中对方的瞄准的目光——
以及，无法隐藏的刺骨杀意。
一百一十四章．破局
玻璃破碎的声音引起楼内警报的蜂鸣，然而并没有保安或者警察前来查看状况，说到底现在能够在那群活死人中穿行的人物并不存在于此……
停下车的菲娜踩着满地的玻璃残渣回头朝着希尔开口，“小心点……稍微有点粗暴驾驶了……喂喂，开什么玩笑，找掩体！”
话音未落，周围噼里啪啦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物体的跳动混杂其中，凌仙尘一脸严肃地盯着菲娜，希尔一个侧滚翻进柜台旁边……而在所有人寻找掩体的时候头顶上的狙击一刻未息。
“该死……”
凌仙尘一边用最低亮度点亮手机屏幕，用衣服盖住给菲娜发送消息：
【冲上去？】
【会瞬间被对方击杀，还是算了吧。另外——你的那边光线太强了，把手机藏好】
从回信速度来看菲娜似乎也想到了用手机进行通信，然而从她那边看不见半点光芒的结果来说，菲娜的手段远比自己高明……
然而菲娜发过来的话语才是重点，冷静思考中的凌仙尘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处于一个尴尬的境遇之中——若是收回手机毫无疑问自己将会和菲娜断掉联系，但如果继续保持交流，被头顶上移动的莉娒捕捉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思考中的凌仙尘冷不防发现一只手搭在自己大腿内侧，下意识去拿莫邪却发现自己腹部抢先被对方用小刀抵住，“别激动，是我……”
“希尔小姐……你刚才去哪里了？”
“那还用问，跟个皮球一样滚来滚去，看见这边有亮光就摸过来了……”
凌仙尘注意到希尔一脸黑线，发现自己触碰对方禁区后老实道歉，不过希尔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表现，“有时间道歉不如思考一下该如何应对目前的状况，姐姐居高临下对这里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若是我们发出任何声音，拽漏出半点光源，都会让我们成为活靶子。”
“感觉不到啊……感觉不到她的杀意……”
凌仙尘则是对她的说法心存疑惑，若是说刚才菲娜一路向着这里狂奔过程中的狙击是莉娒被控制的结果，那么从自己进来到刚才那一发的攻击则是感觉不到任何杀意，更像是暴露自己位置的故意一击——莉娒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将自己的想法和希尔交流后凌仙尘得到了希尔的肯定，“这种风格不是姐姐，换句话说姐姐可能并没有出手，而是用伪物进行了替换。”
“喂喂，你姐姐又不能分身，而且还是个人类——怎么可能操纵两点不同位置的枪械？”
凌仙尘听到这里完全无法接受，希尔捂住他的嘴示意他稍微冷静点，“听说过‘延时狙击枪’这种武器吗？”
“听倒是听过，不过那个价格我觉得你们买不起。”
“说得好，能买得起那个我们就不用干佣兵这个行当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虽然不能买到相关产品，但是姐姐拥有能实现相同结果的道具——那块能够让时间停止的怀表。”
回想起之前胧月给自己提供的情报，凌仙尘向希尔询问细节问题，“那个，不是只能停止五秒钟吗？那段时间根本无法开枪吧。”
“好问题，但如果在开枪瞬间暂停时间会发生什么呢？”
听见希尔的问题，凌仙尘呆立原地……
扣下扳机，并不代表着子弹会从枪膛中射出——因为还需要一系列的机械传动过程，虽然其中时间短到可以用毫秒计算，但绝非为零。
莉娒手中的怀表和希尔手上的一模一样，它的功能也是能将附近20米内的时间暂停最多五秒钟，目前尚不清楚这样做有什么不利后果，不过从希尔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有较为强烈的副作用……
那么刚才的一击就有一种解释——莉娒在扣下扳机后停止了时间，然后迅速离开那个狙击位置前往下一个据点……凌仙尘怀疑她甚至有可能瞄准的是子弹出膛的瞬间，因为那个时间点已经不用考虑影响瞄准的后坐力问题，她也可以从容不迫地离开那里。
“该死……”
一想到这里凌仙尘不由得低声咒骂，状况发展至此就不是一个简单的突击能解决所有问题，更何况如果强袭失败，希尔一定会因此丧命——凌仙尘不觉得菲娜会好心将她也变成眷属，更何况他还不清楚菲娜口中曾经提到过的“幕后黑手”究竟身居何方。
怎么办——凌仙尘扪心自问——突破对方狙击枪口的方法……安全接触到上层莉娒的方法……解除莉娒被操纵的方法……一个个问题摆在他的面前，现在要决定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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