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杜撰臆测吗？”
“半人半神……”
凌仙尘念叨着类似的话语陷入沉思之中，菲娜并不想打断他思考的过程，但是现在让他意识到自己想说的结论更为重要，“没错，半人半神，他们可以拥有人类的外表，纵使之后再如何与人类交配而诞下后代，神明的血液被稀释到无法检测的程度——都无法改变他们拥有的神格。”
“我想，这就是你那位搭档能使用这件兵器的原因吧——并非处于能力上的认可，而仅仅是他资格上的认可，他的祖上一脉一定是某位神明，而你，不是。”
菲娜说到这里用手轻轻敲着桌子，“但是你的能力却受到了它的认可，不然它不可能将神兵莫邪交给你，但是现在它的使用者已经死去，如果它知晓这个状况恐怕现在又是另一番模样……真是可惜，如果你能使用这兵器，你的实力恐怕至少会成为和北欧学生会一行人相等的水平，至少在这座米德加尔上能与你抗衡的人不会超过三十。”
“但是我用不了……”
凌仙尘再度重申，不过菲娜却当做是耳旁风一样继续发表她的演说，“最想让我怀疑的是黑袍男听见我们拿胧月姐当掩护后甩出的研究资料，我不否认那可能成为这次袭击者选定她成为目标的原因，然而我们若是思考对方将这份资料交给胧月姐的动机——真的仅仅是分享研究成果，亦或者如同胧月姐所说‘他们不能公布这些研究资料，只能让其它人发现，发表继而推动整个世界的进步’吗？”
“菲娜小姐的意思是？”
“很简单，因为胧月姐之前就在从事相关方面的研究，并且亲手制造出了这样一件‘概念武器’，我觉得就是你手上那件。”
听见菲娜的话语凌仙尘呆若木鸡，两眼死死盯住手中的符纸，菲娜继续补充说明，“当然这可能仅仅是个原型亦或试验品，根据现在的事实推断胧月姐并没有继续这项研究，在此之间她唯一提到过的事情就是与‘境界线’的接触……我们不知道她在那里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自此之后她开始了‘概念武器’的研究。”
“但是胧姐说过，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吧？胧姐不可能为还没出生的我量身开发一款武器吧？”
凌仙尘听到这里立刻反问，菲娜却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听她慢慢细说，“‘境界线’那里时空混乱无常，那是蕴藉了所有可能性的记录仪——这是龙妃的意见。若是当时的胧姐看见了未来的你，并且以此为设计原型也未尝不可。”
“那样的话为什么我无法使用？”
“所以说是可能性啊——如果说那个时候胧月姐看见的是别的时空中的你，那么现在你无法使用这件武器理所应当……这就是‘可能性’。”
菲娜从容不迫地回答凌仙尘的追问，“不管怎样，胧月姐在制作出这个并找你测试之后并没有继续试验，而是选择了放弃相关研究——直到那个黑袍男找上她之后。”
“黑袍男找上她？不是要求归还资料吗？”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墨提斯那次入侵模拟系统后我就怀疑胧月姐和北欧之间关系远比我们想象的利益伙伴要复杂得多——至少和北欧的最高管理层关系藕断丝连，她和龙妃、龙王、女王曾经在同一研究所同一研究室工作，这也是她自己说过的吧？”
因为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凌仙尘默默点头。
“既然在一个研究室，那么他们之间的深交不难推测——要知道现在护卫胧姐的可是‘龙妃’和‘龙王’啊！”
菲娜拿出手机将一张图展示给凌仙尘，凌仙尘从手机照片左下角纤细手指一眼推定那是从某个女人视角拍摄的图片——
画面中胧月看着镜头张着嘴似乎在和拍摄者说着什么，而之前卡珊德拉带着自己和菲娜见过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柄黑刃长剑，倚在窗户旁边。
一百零六章．隐芒
“没想到居然被那个孩子查到这种地步呢，看着你罕见慌乱的样子真是久违了。”
卡珊德拉笑眯眯地望向胧月，胧月则是一脸不悦，“原本那件武器就是参考少年的武器所设计，然而没想到那些魔法阵居然能组成那种限制……非神格者无法使用，这不就是给你们北欧设计武器吗？”
“然而令我们所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是将‘仙术’这一完全陌生的概念注入其中，导致这件武器说是‘概念武器’也可以，说是魔女手中的魔杖也可以……”
龙刃则是一脸不快，“‘一即是全，全即为一’，虽然我们想过了各种可能的形式，然而没想到居然是用一张符代替所有仙术所需要的符纸……毫无疑问是曲解，然而余又无法否定这件武器存在的意义。”
“需要考虑那么多吗，少年？”
胧月声调向上一扬，“对于你来说需要的仅仅是设计这件武器的思路吧，然后就能迁移到‘神堕’的设计上……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余的目的如此浅显真是太好了——因为方便别人理解是交流沟通的第一步。”
“还是将其理解为强者的余裕吧，因为就算知道更多也对你束手无策。”
胧月将他的回答当成耳旁风，龙刃也没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地方，“这个姑且不论，余更为关心在实验中那小子看见了什么。”
“什么？”
“灵视——他一定看见了什么，因此才能从那里获得那柄神兵，但这样就会出现一个有意思的悖论，如果他没有你所说的神格，那他应该没有可能使用那柄武器，然而实际上余看他使用的很是顺利呢。”
“你想说什么？”
听见他话锋一转的胧月眯起双眼，“那小子身上没有神格，因此没有使用那件武器的资格，这是很久之前我们就确认过的事实，用不着你在这里怀疑。”
“肤浅，然而因为你对神话理解不深所以无法知晓这点倒也无可厚非。”
龙刃听到胧月问题后轻笑一声，“不知道吗，这颗星球上几乎每一人都拥有神格——只不过是浓厚程度的问题，换句话说神格这个限制条件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当然，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这一点吧。”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这颗星球上大部分人类都是神明的后代——怎么可能。”
“韬光隐晦……这是你们的说法吧，将自己的锋芒隐藏，静静等待反击时刻的到来，这点来描述这个星球如今的现状真的是太合适了……”
“不光是魔物，就连当年与他们相互战斗的神明都隐藏了锋芒，在人世间慢慢收集信仰，等待着复仇时刻的到来——你不觉得这是最棒的发展吗！”
龙刃嘴角浮起无法抑制的狞笑，胧月冷眼看着在月下狂笑不止的他——月光将他的影子应在房间地面之上，那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巨龙之影……
“不过凌同学之前被那武器拒绝的原因又是什么？”
卡珊德拉的话语中藏不住她的好奇，龙刃思考一阵后如此回答，“大概是那小子的傲慢还不够吧，越是强大的武器越喜欢选择更为傲慢的主人。”
“驱动‘概念武器’所需要的并非仅是魔力，还有——在此之上的意念，因为它们本身就是具有意志的武器，意志相互认同者就能发挥出它的全力甚至超越极限，但若是彼此相互抵触，那恐怕只能让武器威力大打折扣。”
龙刃说完这些后又将目光移回他手中的黑刃之上，胧月脑子中忽然想过一个问题，“那把武器，你叫它‘神裂’吧？它的意志是什么？”
“嗯？”
“既然有意志，那么就有它的愿望吧——那件武器希望你用它做什么？”
看不顺眼龙刃装作不懂样子的胧月直接将话挑明，龙刃听到后一声轻笑，“那不是很简单吗，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将敌人全部斩杀啊，哪怕它是神明也无妨！”
同一时间，菲娜正在听着电视新闻中播送的有关早上的袭击具体细节——当然是米德尔加之外的电台。
“不论是哪家电台都仅仅说明是遭遇到了‘势力不明’武装的自杀式袭击，具体细节还在调查之中……当然我们有理由相信对方仅仅是没有人在这里，仅仅利用卫星等小手段侦查我们这里的现状而已——米德尔加对周围海域封锁十分完备。”
菲娜看着电视屏幕上主持人的报道如此评价，凌仙尘虽然觉得她话语不妥但也确实符合实际状况，距离袭击发生已经过去差不多十个小时，然而对方却一反常态地进入沉默之中，在白天光明正大袭击的对手在夜晚竟然什么行动都没有——怎么想都觉得十分异常。
“难道说背后主谋已经被某人打倒了吗？”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我们早就可以离开这片区域了吧？”
菲娜仔细检查着卡珊德拉刚才发来那张照片的真伪，没想到凌仙尘却在这个时间开口向她发问，“刚才菲娜小姐说过胧姐和北欧那两人关系密切，但是这和菲娜小姐想要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别说，关系还真的不浅。”
菲娜一边肯定凌仙尘的话语，一边观察胧月手指弯曲与舒展的状态是否是为了传递某种讯号，然而自己摆弄下来怎么看都是无心为之……想到这里的她将目光放在龙刃手中的那把黑剑之上，描绘剑刃上纹路的同时继续刚才说了一半的话语，“正因为有这层关系，他们估计才会想让胧月姐继续帮他们做事吧。”
“胧姐有拒绝的理由吗？”
“胧月姐也有答应的理由——我们并不知道她会做什么，然而从今天龙皇祭分组来看北欧的人应该动了某些手脚吧，墨提斯所在的上半区基本都是各大学院的精英战力，而我们所在的下半区就相对轻松……然而那些观众应该是因为看见‘死亡半区’的出现而激动不已，没错他们仅仅希望比赛精彩好看，对得起他们手中的门票钱就足够了。”
“我还是无法理解……”
凌仙尘听完后如此说道，“北欧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一百零七章．盲点
“谁知道呢，如果这件兵器真的是胧月姐所开发的‘概念武器’，那么胧月姐的身价就会骤然陡增——要知道虽然各国都在尝试着同类型武器的开发，然而最终都选择了放弃，因为那仅仅是复制了某件武器效果的劣等赝品，并不能完全替代本体的价值与地位，然而这件武器不同……”
菲娜深吸口气将结论全部倒出，“这一张符纸能代替所有符纸——这就是货真价实世界上第二件‘概念武器’，也可以说是我们所知道的第一件人工制造的‘概念武器’，这可是能震惊世界的事实啊，凌同学。”
“这点我知道，这是他们袭击胧姐的原因，然而北欧那些人保护她的理由应该不仅仅是她能制造吧？”
“这点我就不知道了……”
菲娜盯着照片总感觉有些异样的违和感，然而现在的她大脑思考着凌仙尘的问题腾不出额外的思考空间，只能呆呆地在照片上搜索着某物，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看见什么……
“十点了，今晚先休息吧——轮流守夜如何？”
虽然已经很晚，然而两人考虑到灯光会在一片黑暗的环境中暴露自己位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有选择开灯，哪怕是刚才的电视节目都是拉上窗帘用平板播放……菲娜告诉凌仙尘她能感觉到周围有恶意于此徘徊，然而却无法知晓操纵这些恶意的人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凌仙尘打算走到二楼阳台观察整个学校状况——被菲娜直接拉了回来，她操纵平板打开了学院上空几颗卫星的视图，两个人惊讶地发现，虽然从自己所在位置看上去整所学校被笼罩在黑暗之中，然而北欧学院所在位置却灯火通明……
“他们不担心袭击吗？”
“他们有担心袭击的理由吗？”
凌仙尘的反问被菲娜用同样的口吻问了回去，意识到自己犯下如此低级失误的凌仙尘起身去洗了把脸，菲娜则继续用卫星图检查米德尔加……等到凌仙尘回来两人继续讨论了一阵接下来的行动方案，菲娜打算先发制人在第二天早上展开强袭，凌仙尘虽然反对却也没有明确的理由。
正当两人相互争抢首先守夜的位置时菲娜听见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凌仙尘反手就将房间一角的莫邪唤到他手上，小心翼翼地摸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不是我们……”跟在他身后的菲娜小声开口，“……隔壁，你从这里看。”
接住窗外的月光两人能清楚看见街面上晃动的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样子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然而它仅仅是在街上划着圆圈徘徊，并没有明确的去向目标……凌仙尘看到这里皱起眉头，菲娜则在他耳边小声开口，“攻击一次试试看，别让对方发现我们在这里。”
“别说那种强人所难的话语，怎么可能攻击看不见的目标！”
凌仙尘听到她的要求后立刻开口提出反论，菲娜也不争辩将她手机摄像头对准街道上的黑影，拍好的照片径直传给胧月，“胧月姐，狙击就拜托了。”
“做得到吗？”
看着将右手打直的龙刃，胧月一脸狐疑，“这可是三千米以上的狙击，你的绝对半径有那么远吗？”
“很简单……”
龙刃说到这里将右手比出一把手枪的样子，然后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手腕一抖，食指上扬……胧月惊讶地看见一道雷光从天而降，她立刻追问那是否为龙刃所为，龙刃轻轻点头，“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这么叫吧——天雷诀。”
“你这家伙……”
听到这里的胧月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转而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盯着龙刃……
“天雷诀？！”
凌仙尘看见从天而降的雷光全身一震——难道是之前与自己战斗的那名少年吗？然而他应该没有见识过自己“雷符”才对啊……
菲娜则是被他忽然一抖，发出一声惊叫从他的肩头跌落在地，只不过借助刚才的雷光，她清楚地看见那个人影的面容——那是他们早上才遇见过的中年大叔，为什么在这个点出现在街道之上。
“菲娜小姐，那个，不是活人。”
凌仙尘的声调努力保持冷静，但仍然压不住他的惊讶，“然而早上遇见他的时候还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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