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尘当然立刻追问菲娜，然而她却闪烁其词并没有正面回答，推脱说要先看到飞弹残骸才好进行判断——顺着她意愿的凌仙尘跟她一起在海岸线上搜索残片，结果不经意地一瞥居然发现一枚未爆弹斜插在一户人家的后院之中。

从房间的凌乱程度分析，这里住户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凌仙尘在房间内发现两只已经死亡的蝙蝠，虽然不清楚它们的死亡原因，但也暗示了这里的住户可能也遭受到了它们的袭击，生死未卜……

菲娜一言不发地穿过内室，打开通往阳台的大门，注意到飞弹上面可供一人进出的舱门，扭头向凌仙尘开口，“凌同学，请用雷符攻击这枚飞弹，若是破坏掉它的电力系统就不用担心爆炸的危险，更何况也能排除内部可能存在的蝙蝠威胁。”

“雷击对蝙蝠有用吗？”

“那可是‘天’的力量，用来对付魔物再方便不过了……”

菲娜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放心，凌仙尘深吸口气掏出符咒丢向飞弹，“雷符，天雷灭却！”

雷光刺穿空中蝙蝠组成的黑云，化作一条游龙，张口将面前的飞弹吞下……

“好了，可以安心调查了。”

菲娜用莫邪敲开舱门，里面传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凌仙尘犹豫片刻还是丢出一张符咒唤来轻风将里面难闻的空气卷走，看着从里面飘出来的暗黄色气体，他和菲娜反射性地拉开距离，确认里面再没有可以内容物后两人才徐徐靠近。

凌仙尘用手掩住口鼻，用莫邪从里面掏出一具开始腐烂的尸体，尸体背部如同长了肿瘤一样呈现出一个个凸起——剖开来看里面全部是已经死亡的蝙蝠……

忍住胃里翻涌上来的恶心与呕吐感，凌仙尘和菲娜对视一眼，菲娜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回到屋内，凌仙尘在尸体上丢了张符咒——火焰熊熊燃起将尸体连同藏在其中的蝙蝠一并化为了灰烬，凌仙尘在心中送上小小的默哀后跟随菲娜进了房间。

“首先要向你说声抱歉呢，这个术式的确是我们暮光独家产物，而且还是某个家族的绝密术式——当然这样就帮助我们反向确定了犯人身份……不过还真是棘手啊，若是让北欧抓住把柄这下子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要赶在北欧之前行动吗？”

因为菲娜刚才提到“绝密”两字，凌仙尘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术式的具体内容，然而菲娜却表现出一脸疑惑的表情，“凌同学难道不好奇吗？这个术式的内容——这可是为数不多能光明正大了解到我们术式的机会。”

“菲娜小姐才是无所谓吗？”

面对凌仙尘的询问，菲娜轻轻耸肩，“反正事后肯定会让我们全盘公布的吧——那些学院都比你精明，更何况他们还在跟北欧一样观望谁先出手，这样下去遭殃的只会是和胧月姐一样手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啊！”

“那些怪物眼中有这个概念吗——北欧学院那帮家伙应该能坚持到最后一刻吧，毕竟他们没有帮助其他学院的义务，这些攻击对他们来说也是不痛不痒。至于其他学院，现在应该也是在奋起抵抗吧，虽然不期望结果好转就是了……”

凌仙尘看着反复撞向窗户的蝙蝠——自己在室内贴满雷符符咒，凡是窗外有靠近的生物现在都被其变成了地面上碳化物之一，凌仙尘伸手指着窗外，“更何况现在的我们也出不去，北欧他们锁定目标也需要时间吧？”

“等到他们确定目标就晚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必须承担更多的赔偿，甚至被取消掉这次龙皇祭的资格也说不定！那个时候凌同学你就彻底没有搭档可以陪同了！”

菲娜义正言辞谢绝了凌仙尘的提案，深吸一口气的她端坐到凌仙尘的对面，“不过真是让我惊讶，原本打算告诉你有关这个麻烦术式的内容，没想到你居然没有倾听的打算……还真是如同圣骑士一样高洁的品格啊。”

“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胧姐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们该如何防御这个术式。”

听见凌仙尘如此回答菲娜也笑了出来，“是啊，你的胧月姐真的很了不起，明明不知道这个术式的任何细节，居然能立刻告诉我们应对措施……虽然可能是她身边两人给她的主意吧，不过的确说到了重点——这个术式被攻击者绝对不能被那蝙蝠咬住，否则就会变成操纵这群蝙蝠者的傀儡。”

“那么这批蝙蝠最初……”

“藉由飞弹送进来的，不是吗？恐怕它们最初就是利用这批尸体进行培养，那么将它们的培养皿连同它们一并发射过来也无可厚非……飞弹袭击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将利用尸体制造混乱，让这些蝙蝠能顺利进入这里。”

菲娜说到这里将一个名字写在两人面前的本子上，凌仙尘看见后皱起眉头，“他不是应该因为败北而被北欧学院肃清了吗？”

“所以这就是我需要确认的第二个疑点，这家伙的生死状态。”

菲娜说到这里打开自己的手机递到凌仙尘面前，凌仙尘清楚地看见屏幕上他的名字后面赫然写着“下落不明”的字样，菲娜开口解释，“龙煌祭上的落败者最终归于何处无人得知，但那些落败者绝对有再度翻盘的机会——那么这家伙也不例外。”

“那么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找他吗？”

凌仙尘检查自己口袋中的符咒数量，但是打开口袋后他不由得啧了一声，“用完了，我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强袭……”

“意料之外不能怪你，但是凌同学——那些符咒真的一张不剩了吗？”

菲娜手指着凌仙尘腰带上小盒子中一张浅蓝色的符咒，“你以前似乎不是用这种纸教我制作的符咒呢。”

“啊啊，这个我没有使用的资格啊……”

凌仙尘将那张符咒掏出放在菲娜面前，浅蓝色的纸给人一种看见大海的幻视，然而当凌仙尘翻到背面时菲娜惊讶地发现——那张符咒背面竟然完全用黑墨涂抹，不留一点纸张的颜色……凌仙尘看着符纸轻轻叹气，“阴阳符，我现在唯一无法顺利使用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