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尘认识到少女所恐惧的事物仅仅花了两三分钟,因为眼前的异变就是这般程度的明显——红色的雾气突兀却又缓慢地侵占着自己的视野,凌仙尘犹豫着是否需要在这雾气中搏斗,不过菲娜却一脸自信地站在他的身边,“没那个必要。”
“你这家伙……吸血姬吗?”
第一次听见对方的声音,凌仙尘竟然觉得有些悦耳清脆。然而菲娜的态度并没有半分软化的样子,她绷紧脸,死死盯住雾气中的某个地方,然后伸手一握……
爆炸——准确地说应该是那里忽然扩散出一团新的血雾,凌仙尘能感觉到少女的气息瞬间改变,如果说刚才的她是打算拼命向着自己这边接近,现在则是打算全力逃离自己身边,与此相对的菲娜则是杀气腾腾,她凑近凌仙尘耳边如此开口,“今晚的战斗有观察者,这女人交给你了,我去对付那边的家伙。”
“没问题吗?”
毕竟是刚才施展过如此大规模魔法,凌仙尘担心起菲娜的消耗,然而却被她用一个微笑驳回,“你当我是谁,我可是人人敬畏的‘吸血姬’啊!”
说罢,不等凌仙尘回答边兀自从凌仙尘身边离开,那片血雾似乎是她的护卫般跟随着她离开,留下凌仙尘和少女在空地上正面相对。
“你……不会还没成年吧?”
因为少女的面容过于年轻,凌仙尘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若是忽视胧月她们的真实年龄,大概卡珊德拉看上去像是二十出头,墨提斯仿佛十几岁的幼童,而胧月则好似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前的少女看上去大概十二三岁的年纪……如果是人类的话应该会引发很多事后问题,不过对于习惯龙煌祭的凌仙尘来说,这点冲击并不能动摇他战斗的决心。
借助月光细细端详少女,凌仙尘一瞬间就被那双朱红色的双瞳深深吸引,亚麻色长发顺着她的前额滑下,像是睡乱了未经打理般挡住她的半个脸颊,而在发箍后柔顺的长发末梢竟然抵到了少女的脚边……这样真的不影响她战斗吗?
少女身上穿着跟上次遭遇一样的黑色风衣,不过下面则像是一件赤红色的圣衣法袍,凌仙尘可以看见绣着金色十字的白色高领,以及她胸前亚麦穗编成的一道挂饰,不过少女下半身的打扮可是超出他想象的清凉——与上衣同色的短裙,加上一双赤红色的战靴,外露的小麦色肌肤在银白的月光下充满诱惑……但是凌仙尘也注意到了少女不同寻常之处。
并非是她左手握着的银色怀表,也不是她右手举起的黑色手枪,而是她头顶发箍——是那上面镶嵌宝石的缘故吗?现在伴随着少女的呼吸竟然释放出其中不同的颜色……从少女的呼吸中能听出来她现在消耗不小,同时菲娜给予她的一击也卓有成效——凌仙尘凝视着少女长袖与手腕交界之处,那里不断涌出鲜红色的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少女虽然尽量让她的目光移开,却仍在不断瞥向右臂上方某处……似乎也注意到凌仙尘停下的脚步,她狠狠一瞪抬手用枪口瞄准——连续不断的枪声势要将那弹匣中充填的所有杀意全部打空,在凌仙尘用一面土壁挡住她的所有枪击后毫不犹豫摁下左手怀表……
比黑夜更深的影子在月光下舞动,每次与凌仙尘擦肩而过都会让他身上新添数道伤口,然而凌仙尘如同被看不见的力量束缚,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凭对方宰割……
第一秒,黑影冲向凌仙尘,手中舞动的银光在他左臂上深深刻下一道血槽
第二秒,似乎是要收回前冲的架势,黑影在他身后刹住脚步,随即下一秒顺势在他后背上画出下一道银光。
第四秒,黑影如同跳着一首舞曲一样旋转到凌仙尘身体另一侧,一闪而过的银光是她经过的脚步印迹,同时将伤害给予她的敌人。
第五秒,像是舞曲终结一般,黑影离开凌仙尘回到开始时的位置,在她脚尖落地的瞬间被她停止的时间再度流动……
“咕……”
双臂被对方斩击的凌仙尘强忍住悲鸣,双眼死死盯住面前少女的左手……他很清楚自己被少女做了什么——两人相距不超过二十米,少女暂停了自己时间,然后在这五秒内用小刀一样的东西对自己进行攻击……胧月给予自己的情报大概就是这样的事实,然而有一点他不能理解,那就是少女为什么不使用那把手枪直接瞄准自己的心脏——那样一来不是一切都结束了吗?
“这发箍,还真是漂亮啊……”
注意到少女不停喘息的举动,凌仙尘有意开口试图吸引对方的注意,不过少女完全对他不予理睬,她的双眼游弋在凌仙尘全身上下,似乎是在寻找那可以攻击的破绽。
“圣女贞德,应该不是你的本名……”
凌仙尘话刚说到这里少女冷不防近身,凌仙尘抬手将她持握手枪的右臂拨向自己身外,同时用自己的右手握住对方的左腕——“抓住你了!”
少女并没有使用怀表——凌仙尘将她这个表现记在心里,表面上继续和她近身缠斗,少女的格斗技巧比自己高出数倍,在凌仙尘完成这两个动作时他已经被少女连踹数脚……现在腹部感到阵阵疼痛,若不是自己晚餐滴水未进,恐怕早就因为少女的攻击而全部吐出。
少女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焦躁起来——是因为她无法挣脱自己的控制,也不能用手枪射击自己吗……凌仙尘思考着其中理由却无法得到解释,更让他不解的是现在两人距离触手可及,因为双方时而也有角力的时刻,所以少女也应该有时间进行发动那件道具的准备,然而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使用怀表的打算——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疼痛不已的手臂上又感到一阵灼热,凌仙尘扭头去看发现少女竟然让手枪紧贴自己胳膊进行射击——在这一瞬间少女松开紧握怀表的左手,凌仙尘瞄准怀表下落的瞬间抬脚将其踢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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