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一闪，少年口中叼着的香烟断为两截，少年扭头看着挣扎起身的菲娜，“还保有意识吗，明明给予你们的精神攻击足够你们昏睡一天了……难道还有不甘心的地方吗，难道还有继续战斗的觉悟吗？”

随口吐掉剩下的半截烟头，少年一个背跃落在菲娜面前，双眼露出半分兴奋和半分惊讶紧紧盯着她手上的武器——那是凌仙尘的莫邪，似乎并没有认可菲娜为其主人，莫邪上游走的蓝白色电光在菲娜握住它的手腕处噼啪作响，借助月光细看菲娜的表情，似乎嘴角部位藏不住痛苦的扭曲。

“那是破魔的仙器，对于你来说相性太差了，快点放开——如果不想受伤的话！”

少年开口予以菲娜忠告，然而菲娜仅用一个笑容表示无须担心，她将自己的魔力注入莫邪之中，自然引来莫邪更大的抗议——电光的强度瞬间上了一个等级，少年手中已经握住了他之前挂在脖子上的项坠，犹豫着是否出手。

“安静点，如果你想给你主人报一箭之仇，就老实的听我命令！”

少年能看出来作为回应，菲娜向莫邪注入了更强的魔力——不过仅仅凭借这种手段就能让神兵利刃屈服，未免也太……心中的话才说到这里便被接下来发生的现象震惊，那柄莫邪竟然将电弧反向缠绕在剑刃之上——这是认可了菲娜吗？怎么可能，她今天才第一次使用这把武器吧？从之前的反应来看似乎适性太差……

无视一瞬间陷入混乱的少年，菲娜一个瞬身冲到少年身后——不过在她打算挥剑斩击的时候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下一秒伴随着扑面而来的狂风，少年的两指与自己手中的武器正面碰撞……菲娜强忍着上面传来的蛮横压迫，一点点将少年的手指向回顶去。

“不甘失败吗？那只不过是一时而已……”

“那是你无法体会到的事情啊——我们若是败北，只有死路一条啊！”

菲娜用尽全力破坏少年的体式，在他调整的瞬间抬脚踢向他的腹部——被他抬腿挡在半空，少年一个翻身落在后方的地面上，“真是遗憾，若是在以前余定然会故意放弃反击或者防御接下你的一击，不过现在是龙煌祭的时间——若是余在这里硬接一招半式就会产生很麻烦的问题，收场太麻烦了……所以你们不能老老实实待到比赛结束吗？”

然而现在的菲娜可没有那个功夫听他废话，她尽可能低让自己身体压紧地面却不与地面接触，保持最高的速度向着少年冲刺而去，少年看见了后轻轻要摇头，“太慢了，现在你的动作我看得一清二楚！”

主动向后退了一步是为了更好地接下这一击冲力，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反击能一击致命……少年如此想着向后退了半步，不过在他调整姿势的瞬间两根藤蔓破土而出，死死缠绕住他的双腕，将他的两手向着身体后侧掰去……

“不会让你跑掉……”

凌仙尘虽然身体还趴在地上——刚才的攻击强力到自己完全无法正面承接，只能护在菲娜身上替她挡下大部分伤害，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从昏迷中醒来，不过唯有一点他十分清楚——现在发动对于少年的攻击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两个人一齐攻击才有找到他破绽的可能……看着菲娜距离少年的身体从十米缩短到五米，凌仙尘增强自己的体内真气运转，拼命维持着那张木符的效果。

若是自己放弃，菲娜可能会在少年的反击中受到伤害——凌仙尘将心中其它念头完全屏蔽，只留下这一个不断反复在自己心中……目视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剩下五米，凌仙尘看着加快脚下步速的菲娜，小声说道，“加油……”

“原来如此，舍身一击吗？”

菲娜平举起手中的莫邪打算正面刺向少年，少年见状发出如此感叹，“真是久违了，是打算用那把剑刺入余的胸膛吗，命中余的心脏吗——若是有如此想法就将其转化为杀意放马过来吧……”

“不用……你说！”

最后的三米在纵身一跃中缩短为零，菲娜确信自己剑锋已经刺中少年的瞬间她的视界一阵扭曲——在与少年那双漆黑双瞳对视的瞬间，似乎在那里面看见了灿烂的星河，然后她感觉手上一阵麻痹，少年身体周围的空气扭曲将其吸入……手上没有传来任何命中的手感，明明这一击应该绝对命中无法逃避的少年才对！

“那仅仅是你的幻觉罢了。”

少年轻轻叹了口气，“你的杀意太强到了能被余操纵的地步，但刚才的状态下想要支撑自己身体在那种状况下就不得不怀抱如此杀意……这就是矛盾所在。”

“操纵我的杀意？”

“在最后十米之内，你看见的究竟是什么风景？”

面对菲娜的质问，少年的回答冷静冰冷——这种语气仿佛帮助菲娜过热的大脑散去温度一样，菲娜的声调中渐渐取回冷静，“你各种被杀的样子……但那是不可能的，我明明知道这些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直到刚才的变故发生之前……”

“余的能力你应该有所耳闻才对，也应该做好提防才对。”

少年的话语虽然像是一句责备，但却用一种温柔的口吻说出，仿佛是长者向后进生的点破提携——告诉他们应该注意的地方……菲娜沉默片刻吐出两字，“支配。”

“没错，余能支配余身边的一切，哪怕是时间与空间，甚至是敌人的意识——让对方的攻击偏移易如反掌，而你也应该清楚那种程度的支配没有一定的能力是绝对无法挣脱……”

“但是那根本就不像是支配——难道你想说我们跟你之前的交手，全部是我们认为自身力量能与你匹敌的幻觉吗？！”

菲娜打断少年的话语，同时提高音量大声反驳。

“你们是很厉害的对手，然而却不懂得暂避锋芒……”

少年听到这里，再度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