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是什么意思，您难道已经知道在哪里了吗？！”

菲娜一声惊呼让正准备冲向废墟的凌仙尘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胧月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注意到她伸手指着北欧学院的方向，听见她如此讲述，“这不是很简单吗，因为考虑到资料有泄露给其他学院的风险，北欧学院派人来将它们取回去了。”

“取回去……他们没有可能进入废墟之下吧？”

凌仙尘听的一脸茫然，菲娜也露出一副难以想象的表情……见到他们的样子后胧月叹了口气，“他们有进去的必要吗？你们交给我的U盘难道是你们自己的吗？”

“那个黑袍男让我们交给您的，应该是他的U盘吧。”

菲娜老实回答，胧月听到后轻轻点头，“为了保护他们的研究资料不被窃取或者丢失，北欧的所有信息存储工具都用魔导工学进行防盗处理，比如U盘——在外壳内侧写下特殊卢恩文字，在一定范围内他们就能轻松让其完整回到他们手中，其原理就是那些神器会自动回到它们主人那里……到这里没有理解问题吧？”

菲娜和凌仙尘点了点头——刚才墨提斯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才从学校正门一路强袭来到这里吧，顺带在路上回收了他们交给胧月的U盘……至于从那名少女手中保护胧月，恐怕也是因为胧月曾经和他们之间有合作关系吧。

“而且这样也将北欧学院的嫌疑彻底排除，他们既然知道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资料，还有必要搞一处这样的戏码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吗？”

胧月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凌仙尘听得自己心头一颤——胧姐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不知道的事情，不光是有关这座米德尔加，甚至连各个学院之间的斗争都了如指掌……他与菲娜对望一眼，她的目光中也流露出相同的情感。

“最后就是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间点动手吧，你们今天似乎说过要去和卡珊德拉见面，这是一个信号——如果我一直监视这里我就会觉得这是个绝佳的动手时机，北欧最强人物卡珊德拉不在这里，作为我护卫的你们两人也不在……这里的防守罕见地出现了几个小时的空窗期……”

“等下胧月姐，您的意思是卡珊德拉一直监视这里吗？”

菲娜听见胧月的假设立刻不禁打断提问，胧月听见后轻轻点头，“虽然监视我的另有其人，不过既然我不从研究室离开，他们也没有办法进入其中一探究竟，所以你也能理解那个黑袍男究竟为了什么才会将他的资料无条件的送给我这个其他学院的人了吧？”

“为了交换吗……但是他们什么时候从您那里拿走的资料？”

“一开始就从我这里拿走了吧，交给我资料仅仅是为了补偿罢了。”

菲娜勉强跟上胧月的话语，然而胧月的话题十分跳跃，凌仙尘听到这里果断放弃，打算一会向菲娜问个究竟，于是就剩下了菲娜和胧月两人继续对话……胧月看见凌仙尘一脸放弃的表情轻轻摇头，“这可不行呢，之后战斗中如果你不能快速处理情报，对上那种手段多变的家伙将很难战胜，不论是哪个龙皇祭。”

“但是我实在无法理解，胧姐到底是什么时候从谁手上得到这些情报的……”

老实说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虑，凌仙尘听见胧月的声声浅笑，“这种事情肯定是要靠自己去打听啊，或者通过和别人的交流套取情报，这就是所谓语言的艺术……北欧学院信奉实力至上，但是他们还有另一个信条，比起实力更为重要的信条——等价交换。”

“难道说他们会如此接待我们全都是因为‘等价交换’吗？”

凌仙尘的追问得到了胧月的肯定，“没错，之前我在一个项目上予以它们十分重要的帮助，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回礼’罢了，再加上之前墨提斯黑进我们系统干扰模拟实验我就考虑某种可能——他们可能很早之前就能进入我们系统窃取资料，只不过是那仅仅是个人的行为，而墨提斯如此光明正大的行动正是一种警告。”

“那么他们也未免太多事了吧？”

“小子没有信仰呢，自然不懂这些人这样做的理由——你就当成一种强制契约，如果他们不遵守这条契约就会死去，不论是什么强大的存在都无法逃脱这一下场。”

对于凌仙尘的问题，听得出胧月斟酌着回答的词句，菲娜在一旁接上她的话语，“但是我不能理解，他们如此看中您到底是哪个方面？情报处理能力和研究能力对于一名研究员来说很明显是后者重要吧？”

“大小姐说的不错，虽然我不喜欢听但几乎就是这样的事实——他们看中我的仅仅是我那令人瞠目的情报处理能力，以及我对新观点的适应性，毕竟我……也触碰过境界线了嘛。”

听见胧月如此话语的菲娜身体一僵，胧月差点从她的胳膊中滑落在地，幸好凌仙尘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胧月在菲娜面前正坐，一脸严肃地开口，“我不清楚菲娜小姐究竟想从境界线中了解怎样的情报，但有一点我想警告菲娜小姐——触碰境界线的人会在短时间内被强制写入大量情报，若是超过大脑负荷极限还不曾断开连接，整个人就会被境界线吞噬变成它的一部分，永远……”

“您曾经说过自己不曾接触境界线，那个时候是在说谎吗？”

“开什么玩笑，我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那边的小子。触碰境界线的人定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那不是值得夸耀的行为，而是知晓了无从改变的命运，所以觉悟不够的你们不能知晓有关其存在的任何情报。”

对于菲娜的追问，胧月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凌仙尘忽然感觉到他怀中的她体温渐渐降低，胧月却摆手让他不必担心，“不用担心，只不过是触碰‘境界线’的惩罚罢了，让我稍微睡会……”

说罢，在他怀中发出安稳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