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奇怪的吗，你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吗？”

菲娜的声音让凌仙尘取回镇定，他连忙向她解释，“不是，主要是第一次见识到会动的死人……”

“是吗，那么待在这里的你以后会见到更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好好期待——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菲娜话才说了一半也意识到自己的偏题，连忙抱着胧月向后门跑去，“帮忙处理一下后面的追兵，前面的我来应付！”

“明白！”

凌仙尘用脚在地面上刹住自己前冲的架势，转身面向身后的潮水般涌来的学生，“稍微给我安静下吧——雷符，崩雷诀！”

与追求单体威力的天雷诀不同，崩雷诀本来的目的就是在一对多的情况下将对方麻痹从而寻找破绽——或者是用来限制对方单人的移动范围……凌仙尘在脑海中回忆师傅的教导，同时伸手一挥，让落雷降临在面前这些人身上。

无视背后的尖叫惊呼，快步追上前面的菲娜，凌仙尘向她汇报赶上的同时感觉到背后风动，压低肩膀让杀意从那里贯穿面前的空气，注意到箭矢尾羽的他深吸口气，回头望着从一片人群中跻身出来的追兵。

对方的身体被重甲完全覆盖，甚至连男女都无法分辨，手中紧握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弓，从外表上看倒是和欧特琳德有几分相似，然而若是仔细感知就会发现两人的气截然不同——欧特琳德气息更像是久经战场的老将，而面前的“铠甲”身上的杀意太薄弱了，凌仙尘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继续拉开和它的距离。

既然他只会远程攻击，那么提防住这一点就好……凌仙尘在心中重复着应对策略，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时间——张弓、搭箭、瞄准、射击一气呵成，在他重复这一句话的时间内对方连射三箭……似乎是有反过来利用他天雷的想法，这次的箭矢全部都是铁簇。

凌仙尘停下脚步冷静地用莫邪将第一箭拨开，然后发力将第二箭斩断——毕竟是削铁如泥的兵器，至于迫近的第三箭，他扭转身体稍稍避过……

菲娜的惊呼传入他的耳中，不等凌仙尘开口她的怨言已经出口，“笨蛋，最后一箭很明显是冲我来的啊！”

“抱歉！真的抱歉！”

凌仙尘挥舞莫邪挡下对方后续射来的箭矢，跟着菲娜的脚步冲回教学楼之中，奔跑中他听见菲娜如此开口，“利用教学楼绕晕他们，然后我们强行突破！”

“你不是说要绕晕对方吗，为什么现在藏在这里？”

将胧月藏在二楼某间教室的讲台下面，凌仙尘和菲娜警戒地盯着走廊上的前后门的任何异变，因为担心被外面人听见，所以凌仙尘压低音量向菲娜提问，菲娜听见后一脸无奈，“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早就进入了这间教学楼啊！”

“声音太大了！”

凌仙尘听见她后半句逐渐上扬的音调，立刻伸手捂住菲娜的小嘴，菲娜拼命挣扎一阵后才松开……菲娜狠狠给他胸口一拳，然后学着凌仙尘压低声音，“下次真得让墨提斯教教你如何正确对待女性。”

“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很闲，而且还有能轻松压制你的实力……这个先不说，这次的不死者我倒是有点头绪。”

“敌人的情报吗？”

一听说能找到企图绑架胧月的犯人，凌仙尘一下激动起来——这回轮到菲娜拼命压住他的双肩，然后在他耳边轻语，“卡奥斯?卢思科，就是我们曾经的战斗对手，能如此使役这些不死者的暮光学院学生，非他莫属。”

“你们使用这些不死者有什么目的吗？看上去也没有多少战力……”

因为现在出不去，凌仙尘注意着外面情况变化，开口向菲娜打听更多信息。

“数量能改变质量……这是以前我们的想法，毕竟从常识上去考虑，那些怪物再强也仅仅是个人而已——在军队的面前将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开发了将尸体转化为不死者的方法，以为内我们是吸血鬼，所以只要通过稀释血液就能将其转化为眷属……”

菲娜说到这里，凌仙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也吸了我的血？”

“我还没有那么恶趣味……说多了，我不用通过吸血也能将尸体转换为我的眷属，至于你当时还有一口气在，因此将你变换成我的眷属就更为容易，不过之前我也说过这个话题，我们的灵魂会受到眷属的影响，眷属越多我们受到的影响越大，所以想要制造一支军队的不死者根本就不现实……因此我对他们的企划不感兴趣便退出了，至于他们有何考虑，那不是我的事情。”

菲娜一口气说到这里忽然收声，双眼死死盯着刚刚从教室后门进入的不死者，“不过我的能力更为特殊，看好了！”

她指尖凭空出现一只紫蝶，抖动指尖将其释放，紫蝶向着朝两人躲藏方向走来的不死者飞去，停在他的头顶上——下一刻不死者竟然转身掉头，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凌仙尘瞪大眼睛，菲娜却轻轻叹了口气，“本来绝对支配只应该发生在主人和眷属之间，然而我可以无视这些眷属原有主从关系，按照我的意愿强制支配。”

“这就是……”

凌仙尘一时语塞，菲娜接上他的话轻轻一笑，“这就是名为‘吸血姬’的吸血鬼，菲娜?瓦伦蒂娜的真正秘密，也是她会被选中参加龙煌祭的真正原因……仅仅是为了展示他们的研究成果，上千名不死者组成的庞大军队。”

“但是你……”

凌仙尘说到这里注意到正门被缓缓拉开，他立刻将话语咽回腹中反手掏出两张符纸，全身肌肉紧绷，双眼死死盯住大门拉开的缝隙，“如果对方进来的话，我们就直接杀出去！”

“明白……”

然而没等两人准备行动，新的变故让两人再度措手不及——整栋建筑似乎被什么东西命中发生一阵剧烈摇晃，缓缓向着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