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丢了？对方可能坐船跑了？别开玩笑了，米德尔加的海防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等那边的消息吧！你先回到我们刚才在的咖啡馆……不知道地方就用导航啊！”

菲娜听到凌仙尘那边的报信，随便冲着电话埋怨几句将其打发，卡珊德拉喝了口侍者重新端上的咖啡与菲娜四目相对，“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知道那个时候你们去林德沃姆干了什么，你们去的火山当时可没有对游客开放，而那之后发生的事情除了那个笨蛋恐怕全世界都有记录。”

菲娜熟练地将牛奶和糖加入咖啡之中，并且不断用搅拌棒搅拌……她似乎并不期待卡珊德拉的正面回答，只是继续发问，“我知道那个时候林德沃姆全国都被下了封口令，然而下达封口令的不是北欧任何一个国家，而是一家名为‘多拉贡尼亚’的研究所……感到好奇的我查询了一下人员编成结果吓了我一大跳啊……”

菲娜将手机解锁，打开相册中一张图片放在卡珊德拉面前——那上面不光有她的名字，还有天海龙刃和墨提斯，甚至连布伦希尔德和欧特琳德等人也骇然在册……卡珊德拉继续喝着她的咖啡，菲娜注意到她没有发言的想法于是将那张图片放大，指着其中一个人名，“月龍……应该就是现在的胧月小姐吧，你们不仅在一个研究所甚至还是那个研究室的同事！这里面的关系真耐人寻味啊。”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对‘世界末日’感兴趣，所以就打算从共通点调查开始，也就是那场毁灭世界的洪水……”

卡珊德拉的话语尚在菲娜的意料之中，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让菲娜也不禁愣住，“然而我的关注点和胧月小姐不同，她仅仅注意到了洪水所带来的影响，但我注意到了背后的更重要的联系——不论是哪个神话最终都是被‘水’所终结，但这个星球上真的有如此多的水源吗？将所有大陆完全淹没的水源——在不发生板块运动或者地质塌陷的前提之下。”

“我觉得足够了，如果说两极冰块全部融化，足够让低洼地带变成一片泽国……”

菲娜说到这里注意到卡珊德拉晃着手指，“不全是这样，菲娜小姐——我的意思是如果仅仅是洪水的话，为什么世界各地神话中的诸神都对其束手无策？”

菲娜听到这里也觉得她话中含着几分道理，如果仅仅是水灾，那么神明进行自保毫无问题，可是世界上所有神话中的神明似乎都拿着洪水没辙，当然也有些是神明降下对于人类的惩罚……这个特例又该怎么解释呢？

“诸神黄昏……按照你们的记述所有世界都会被包围世界的大海所吞没，那样不论是神明或者人类，都将走向灭亡——但是我还活在这里——我是亲眼见识过那场神魔之战的妖精皇女，永远的女王候补……因为在我成为女王之前，神话就将走向终结……你能理解吗，那个时候我看见将我们毁灭掉的并非天灾，而是魔物——超乎想象的魔物。”

卡珊德拉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即便这里已经是只有两个人的包间，“他为了保护我与那魔物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勉强将对方封印——那可是过去独自挑战整个神话体系中所有神明并将它们全部斩杀的龙王，竟然在它面前只能将其封印……”

“属性上被压制了吗？”

菲娜提出一种可能却被卡珊德拉用笑声否定，“他可是这颗星球创造之前就在星海中游荡的龙王，这个星球上的魔物最多也就等同于星球，而他却可以使用整个星系的力量……力量等级差太多了，所以我可以断言——那东西也不是这颗星球自身创造的魔物，而是来自星海的毁灭使者。”

“听上去是个厉害的角色呢，不过这和你刚才说的洪水有什么关系？”

菲娜对于卡珊德拉口中的故事半信半疑，卡珊德拉听见菲娜的问题，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刚才我没解释清楚吗……啊，原来是这里漏说了一点——菲娜小姐也注意到了，这个世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事物，人类肉眼所见的事物都能用一系列‘概念’名词进行描述，那么是谁最早提出了‘概念’这个东西呢？洪水是我们现在有的概念，但是最初是谁提出了‘水’这个概念呢？为什么我们不称呼它为‘油’或者‘醋’，而单单将其定义为‘水’？”

“那是因为周围的人都这么叫的吧？”

菲娜给出她心中的答案，然而卡珊德拉回答她的只有摇头，“菲娜小姐想说在这种问题上应该讲两方‘共通’认可的名词，才能更有效率地完成这次交流或者买卖——非常正确的认识；然而我想知道的是谁最初将其称呼为‘水’，这个称呼是因为顺口还是形象……从表情上来看您似乎也明白了。”

“你在怀疑过去有人曾经施展过操纵整个星球生物精神的魔法吗？”

菲娜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在说荒唐之语，因为这个星球上现在差不多有将近百亿人口，想要操纵那么多人的认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然而卡珊德拉脸上并没有笑容，相反她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正色看着菲娜，“身为北欧的我们无法向你们传授太多‘真理’，否则会将你们彻底逼疯，因此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只有引导——引导你们自己去发现。”

“开玩笑的吧……用什么道具能操纵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那可是一百多亿啊，强行植入如果稍有失误就会让那个人变成傻子或者身体机能出现问题啊！一旦有任何异常就会立刻被发现啊。”

“是啊，所以那个时候执行者不是我，我仅仅为他们写下梦境罢了……”

卡珊德拉小声呢喃，菲娜没听清她的话语，在她打算追问的时候凌仙尘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卡珊德拉小姐，卡奥斯在押送过程中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