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所以放弃了对恶魔的最后一刀，而是冲回来关心我的安危吗？”

胧月现在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起伏，凌仙尘也不好推测她现在的心情……只能默默地等待她的下半句话。

“胧月姐，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我们不能无视可能出现的违规行为。”

菲娜的话语似乎冲淡了胧月的愤怒，她沉思片刻后开口发问，“那么到底是怎样的‘违规行为’，让你们两个惊慌到这种地步——不要忘了当时我这里可是有贵客在此，想让我受伤从理论上就不可能！”

“的确胧月姐在之前战斗中跟我们说过同样的话语，然而那个人不是什么都没做吗——不然这里不会如此干净吧？”

菲娜说出她的推测后胧月用一声冷笑作为回应，“是啊，不干净的话绝对不行，被人抓到他在这里的证据就无法进行后面的合作了。”

“合作？”

凌仙尘无法理解胧月口中的词语，不过胧月似乎也没有让他理解的打算，“那是和小子无关的话题，现在的小子只要专心于面前的下一场战斗就好，距离龙皇祭的报名截止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小子的搭档如果还不飞来这里，那么只能让大小姐作为他的代打了。”

“胧月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咳嗽一声提醒胧月话题偏离正轨的凌仙尘被胧月狠狠白了一眼——叹了口气的胧月如此说道，“现在的你们太关注龙煌祭了，如果被其影响了正常的龙皇祭赛程，最终只会让本家起疑将你召回——那个时候你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没那么夸张吧？”

凌仙尘耸耸肩，“胧月姐太紧张了吧？”

“是吗，你似乎忘记了你还是那边大小姐的眷属吧，那么就有可能变成这样的状况——你似乎在今晚的战斗中也感觉到了，有些时会因为意料之外的插曲忽然改变决定……比如突然掉头回来查看我的状况。”

听见胧月如此描述，凌仙尘觉得其中似乎有点不对，于是认真听了下去，然而胧月的话语才说道一半，“那边大小姐似乎已经告诉过你了吧，身为她眷属的你无时无刻不能忽略她的安危，也就是让她身陷险地的行为是绝对禁止，不过在那契约签订的瞬间这些东西已经写入了你的潜意识之中，所幸的是你本身骑士道精神不错，因此感觉到的变化影响较小……怎么露出这幅表情？那边的大小姐还没有跟你说过吗？”

凌仙尘思考着怎么回答，不过他身边的菲娜看起来先坐不住了，“胧月姐，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如此详细的情报，请务必与我交流一番。”

“你的魔眼只能魅惑男性所以对我没用，而且那些怪物的强大会让你在使用魅惑的瞬间遭到反杀……”胧月说到这里眯起眼睛，“我只不过是个没有战斗力的情报屋罢了，然而你觉得情报屋为什么有自信不带任何护卫呢——那只不过是对于你们每个人我都太了解了，不论是你们的优点还是弱点。”

“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北欧学院都是些知道弱点也无法战胜的怪物？你就算是用桌上……你从哪里弄来的圣银十字？”

注意到胧月手中把玩的十字架，菲娜不由得瞪大双眼……胧月无视她的诧异将十字架丢给凌仙尘，“这个能稍微减弱一下那个契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若是让小子一直保持半洗脑的状态对大小姐来说也是比较困扰的事情吧——您应该不需要傀儡才对。”

“胧月姐……胧月……月龍……”

菲娜将胧月的名字翻来倒去地念着，忽然她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如此，如果您是那位情报战专家，搞到这些情报的确是小菜一碟！”

说到这里她在纸上写上“月龍”二字，胧月一看后轻声一笑，“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人能想起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已经将我们忘记了呢。”

“拉普拉斯协会的最后会员——你比我们想的身份要高贵多了。”

菲娜丢出一长串凌仙尘没听过的词语，在她给凌仙尘解释的同时胧月伸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敲——整张桌面毫无征兆地沉了下去，左右两边滑出的木板在上面重新合成一块，凌仙尘瞠目结舌看着合拢在一起的木板竟然变成一面显示屏，屏幕上被纵横线所分割成大大小小的格子，格子上似乎显示着完全不同的画面……

胧月用一副看烦两人瞠目的表情轻轻摆手，“这是米德尔加全部监视用摄影机能拍摄到的画面，当然不是用正当途径获取的……利用这个配合我教师的身份让我几乎收集了这两年龙皇祭的所有对手资料——因为很多人两个比赛都会参加，不过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奋战的身影会成为他人收集研究对策的最佳手段吧？”

“当年蓬莱学院‘凤凰演舞会’参赛队伍中有一人虽然一直身为替补，却从没有上场战斗过一分钟，不过正是此人能瞬间分析对手的弱点并制定策略，所以让蓬莱学院的代表队一直走到了决赛——直到与那些怪物相遇……”

菲娜说到这里故意一顿，“那个人就是您吧，月龍小姐？”

“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这虽然是我一个曾经的朋友所说过的话，不过现在听上去依旧包含着相应的哲理，名字与实力毫无关系，只不过是将你我区别开来的代号……”胧月从桌子下拿出一把题有“龍”字的折扇，扇子的另一面是一副“江畔秋月图”。

“我说，你不会连月龍都没听过吧？”

菲娜将话题的矛头丢给凌仙尘，看着凌仙尘轻轻点头菲娜长叹口气，“从关系上说她还是你的姐姐吧，你居然连这种情报都不知道？不过我也没想到，那个传说居然还会待在米德尔加，甚至成为了一名教师……”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很多……”

说起这句话的胧月望向远方，“或许以前的我是如此的风光，但现在的我仅仅是胧月，蓬莱学院的研究员胧月而已。”

“那么，当年的你在‘境界线’上看见了什么了？”

听见菲娜追问的胧月，眉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