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绷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

凌仙尘随口吟了句偈语，菲娜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凌仙尘不急不忙地开口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所有人都是他人的傀儡，若是不能斩断这背后操线就只能在别人安排好的道路上走过一生。”

“那和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

菲娜对于凌仙尘的解释听得一知半解，更何况她觉得那仅仅是他为了方便后文而进行修改的版本，不过那又如何呢？千人千语正是每个人思考的结果，结合他们自己切身经历而进行的解释。

头顶上的月光似乎在这里又凛冽了几分，的空气中藏不住一股肃杀寒气，凌仙尘收声起身环视周围检查杀气的源头，却意外的发现周围的生物全部都停止了聒噪，仿佛有人给他们下达了无言的封口令……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源头是在更远的地方，想要定位并非困难事情，因为菲娜已经比自己先一步起了反应，“胧月姐那里？”

凌仙尘无言点头，看着菲娜焦虑的模样他试图让她稍微冷静一下，“没关系，那股杀意并非冲着胧月姐而去，再说胧月姐不是龙煌祭参战人员——对她出手就会触犯规矩。”

“你什么时候认为那些目无法纪的疯子会将那‘规矩’放在眼里？”

菲娜狠狠丢了他一个白眼，凌仙尘对此仅仅轻轻耸肩表示无所谓，“如果他们不想被北欧学生会彻底击溃，应该还是会注意一下这小小的规矩吧。”

“没错，就是这样！”

一个尖锐的声音如此开口，凌仙尘和菲娜猛地回头却只发现一个小丑装扮的家伙站在那里，长舒口气打算回头的瞬间感受到那里爆发的强烈敌意——来不及回避的凌仙尘索性闭上眼睛，唤出莫邪朝着那杀意最强的地方砍去……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的撕裂感，睁眼去看那小丑手上沾满鲜血的剪刀——大概就是被那玩意划伤，至于小丑本人则被莫邪刺中要害，倒地不起。

菲娜借助头顶的月光观察起小丑的外表——因为它整个人被小丑的服装包裹其中，所以她也说不好这个人面容与身材，唯一能确认的是他个子不矮，几乎接近一米九的样子……以及他手中作为武器的剪刀——这可不是常见的武器。

“干得不错嘛，目前毫无败绩的大小姐！”

小丑将脑袋扭了180°如此说道。凌仙尘虽然恐怖片看多了，但像是这样与身后人对话的同时还能向着面前的人挥舞剪刀进行攻击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加上那夸张的服装配合上引人发笑的动作让凌仙尘无法集中精力，但露出破绽的瞬间却又会被这小丑瞬间缩短距离，那剪刀的锋刃如同剑刃，而尖端又可以像是锥子般锐利……

凌仙尘也是第一次遇见拿着如此武器的对手，应对起来自然不敢怠慢，可是每当他打算集中精力的时候，小丑都会用快要摔倒的夸张动作惹其发笑……来往几个回合后感到厌烦的凌仙尘啧了一声，伸手摸向腰间装符咒的盒子。

用两指夹住符咒，压低身子躲开面前的寒光一闪，凌仙尘在两人交错身形的瞬间将符咒贴在对方衣服之上，单手结印将体内真气打入其中……完成之后立刻拉开与对方的距离，在小丑摆出滑稽动作准备追赶的瞬间高声喝道，“雷符，五雷轰顶！”

闪耀的电光从天而降，看着七窍发光的小丑凌仙尘心中竟然没有涌出半分怜悯，反倒是自己的本能在不断催促自己继续攻击对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另外一边的菲娜也在不断使用魔法进行追击，然而待到光芒散去凌仙尘发现自己连对方的衣服都没有留下一个焦印……跟第一次遭遇墨提斯使用火符结果一样。

不过凌仙尘比起当初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余裕，毕竟这种能正面扛下自己一两击的怪物自己也见得多了，习以为常——总比说自己技不如人稍微留点面子。

“这是——天的力量！”

小丑用不男不女的尖锐声音说道，不，与其说那是讲话不如说是在呼喊——凌仙尘绷紧神经提防着对方的反击方式，谁知小丑仅仅是打算继续说下去而已，“那么就来见识一下大地的力量吧！”

看着地面上游走的白色电弧，凌仙尘心中也泛起疑惑，然而菲娜的惊呼伴随着警告随之而来，“小心，这东西和你的雷符威力不相上下！”

“木符，独木成林！”

看着地面上白光愈发增多的凌仙尘掏出第二张符纸——拔地而起的大树将大部分白光吸引，小丑虽然不甘地攻击树干，不过那样却让他成为了电弧的攻击目标……凌仙尘对这一幕皱起眉头，他虽然见识过自残的对手，这样被自己攻击伤到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情况有点不对，凌同学小心点！”

背后传来菲娜叮嘱的声音，凌仙尘点点头表示明白，反身躲开浑身缠绕着电弧的小丑扑击，掷出莫邪再度将他的心脏贯穿——可是命中的瞬间凌仙尘就发现了面前这家伙完全没有心脏，仿佛是一具体内空空的尸体，被不知名的人物背后操纵。

可是小丑攻击的凌厉程度可不是傀儡术能做到的程度——与它正面交手十余合的凌仙尘在心中确认到了这点，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对方的武器之上，用眼捕捉对方手腕的细小动作，继而用心和大脑计算出那柄剪刀的挥舞轨迹，骗过脑袋晃过一击，凌仙尘将第二张符纸贴在小丑身上，“火符，烈火燎原！”

爆发的火焰让小丑瞬间变成一个火球，四处飞溅的火星则让周围的草木连带烧着，凌仙尘三两步跑回菲娜身边，却听见她如此开口，“没有任何实感，仿佛我们在和一个沙袋战斗一样，这家伙的正体究竟是什么？”

“来了，来了——这世界上最强的恶魔！”

蹿腾的火焰中忽然听见小丑如此大喊，凌仙尘看着空中落下一个人影，与火焰中的小丑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