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接受……”

凌仙尘强忍着身上泛起的不快与恶寒，黑袍男的说法的确无可辩解，但若是按照他的说法所有人的努力将不复存在，因为所有结果都能被“重新定义”……

想到这里他再度看向自己手中的U盘——这里面到底有的资料究竟有多么重要，黑袍男和胧月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将自己的研究成果让给胧月……

太多的谜团困扰着自己无法解释，凌仙尘本来以为这里仅仅是海面上的一座孤岛，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天真过头了。

“科学否认无法被证明的可能性，因为那是所有数据都无法观测到的假想现实……”

反复看破凌仙尘内心所思，黑袍男继续进行着他的演讲，“但魔法却能创造所有的可能性，毕竟其原本就是让假象现实侵蚀扭曲现实风景，但需要大量魔力消耗以及精确的想象，因此未经训练的人很难实现，所以会觉得魔法匪夷所思……”

“然而诸君都是魔导工学领域的佼佼者，那么对余的话语应有自己的理解，所以余就不再废话什么，对于诸君这几个月的成果余十分满意，期待着诸君之后的表现……”

似乎认为已经无话可说，黑袍男就这样离开了阶梯教室，留下里面的人议论纷纷……

“我们也离开吧，这里很快就会变成战场，我可不想被流弹击中。”

菲娜小声对凌仙尘说道，凌仙尘轻轻点头，拉着她向着后门退去，推开后门的两人注意到某人在等着他们——刚才在阶梯教室中的黑袍男双臂环抱轻笑一声，“替余给胧月小姐带个话吧，如果她想回来的话，我们随时欢迎。”

“那么用一个问题来等价交换吧，”凌仙尘发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如果我想让我的单体攻击同时命中复数目标，用你口中那套‘概念’该如何操作？”

“你所说的单体攻击……是弓箭吗？”

听见黑袍男的反问，凌仙尘不由自主浑身一僵，他深吸一口气镇定情绪，然后轻轻点了点头，黑袍男听到后用笑声作为回答，“那么就用刚才讲述的‘重新定义’来进行解释。”

“重新定义‘目标’吗？”

“真是聪明，大小姐，”对于菲娜的追问，黑袍男立刻予以肯定，“箭矢射出一定会命中目标，哪怕射空也命中了‘目标’，到此为止是否能够理解？”

“射中就是命中目标，射空就是命中概念为‘空’的目标，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听见凌仙尘的问题，黑袍男再度笑了出来，“满分，那么既然你现在理解了‘目标’这个概念，接下来便是实现‘一箭双雕’的方法了……

“其实也不难想象，正如‘一箭双雕’所描述的那样，如果说将第一个目标定义为‘必中目标’，那么下一个目标只要定义为‘连带目标’就能实现之前你所说的事情了吧，诚然，这里面需要大量的魔力消耗以及精确的想象描述……”

讲到这里他似乎有点意犹未尽，随口补充一句

“如果使用的是有瞄准镜的枪械而不是弓矢或许对于施术者来说会更加轻松吧。”

“明白了，谢谢赐教……”

凌仙尘越听到后面心中愈发冰寒，并非因为黑袍男所说的话十分恐怖，而是他用话语编织出了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将一切重新定义的话……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方法，那些魔力高强的魔法师早就统治世界了吧？只要他重新定义这个世界就可以了吧？”

菲娜则是直接将他的疑惑问出了口，黑袍男听到这里又是一阵狂笑，“原来如此，这里是余的疏忽，余并没有解释清楚的缘故——‘重新定义’的魔法需要大量的魔力，基本上和愿望规模呈现指数级关系，像是大小姐口中重新定义‘世界’，恐怕需要世界上所有人将魔力积蓄数十年才有机会办到吧……”

“那么像刚才变化一个茶杯……”凌仙尘刚说到这里就发现菲娜手中一阵魔力的涌动，看着她将刚才出现在讲台上的茶杯移动到自己手中，自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佩服……完成这些举动的菲娜开口向黑袍男发问，“移动一个茶杯所需要的魔力，与你创造它相差多少？”

“因为实在是太小了所以也就差个五六倍吧——余刚才说过愿望愈强，需要的魔力就是成倍增加，比方‘无中生有’需要的魔力代价就是移动他们本体的五十倍左右。余的解释不知是否让您满意，大小姐？”

“愿望愈强，代价越高吗……”

菲娜喃喃自语，凌仙尘凝视着黑袍男斗篷侠双眼的位置，“你和胧姐是什么关系？”

“研究伙伴，因为一些小问题最终分道扬镳，听说她从‘概念武器’中全身而退了，真是令余感到无限可惜——因为她对于这方面的理解比余更为详细而全面……余只不过是研究手上现存的东西罢了，她却能通过资料创造全新的东西。”

“胧月姐以前和北欧的人合作过？”

“时间不早了，今天我们先回吧……”

看着打算继续追问的凌仙尘，菲娜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他拖离……

“你还真是没眼色，对方只要求我们询问一个问题，我们刚才已经违反礼节了。”

回去的路上，菲娜开口抱怨凌仙尘。

“但如果不现在问清楚，之后我们有找谁去问相关情报呢？”

凌仙尘长叹口气，“……胧姐肯定不会说的。”

“那就自己找出来，她那样的人肯定不会把如此珍贵的资料乱放，应该在某处存在着电子版或者纸质版资料……”菲娜双眼放光，激动地拍着凌仙尘的肩膀，“再加上我们今晚获取的资料，胧月姐肯定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吧。”

“希望如此……”

凌仙尘并没有菲娜的兴奋，因此他才能发现面前黑暗中闪耀着寒光的双眼。

“又是偷袭者？”

菲娜没有躲开对方的架势，手中却已将火焰球握住——正不断向里面继续注入能量，然而偷袭者的黑影却在黑色夜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